第51章 薑還是老的辣

  「你們等著,今日之辱,異日必加倍還之!」

  司馬師緊緊地攥著拳頭,目光之中掠過一抹的狠戾之色,暗暗地低語著。

  管事小心翼翼地向司馬師問詢道:「公子,這幾個盜墓賊怎麼處理?」

  司馬師兩道精光直掃向了刀疤六,今天如果不是刀疤六臨陣畏縮,誤了大事,他司馬師又怎麼會一敗塗地,這種鼠輩,居然也學人出來挖墳掘墓,簡直就是一個最大的廢物。

  司馬師本來對刀疤六還是抱有極大的希望的,只要刀疤六一口咬死了,一切都是曹亮指使的,自己便可以穩穩立足不敗之地。

  可惜這傢伙爛泥扶不上牆,白瞎了自己的算計,最後畫虎不成反類犬,丟人丟大發了。

  刀疤六看到了司馬師眼中的殺機,嚇得渾身哆嗦,跪伏於地,連連叩首求饒道:「求官爺饒命!求官爺饒命!」

  司馬師冷笑了一聲,刷地抽出了劍來,飛快地劃出一道劍弧,直接就斬在了刀疤六的後頸之上。

  司馬師的這把劍相當的鋒利,一劍斬下,毫無遲滯,將刀疤六的腦袋直接就削了下去,滴溜溜地滾落到了一邊。

  「沒用的廢物,留你做甚?」司馬師臉色冷峻如常,殺刀疤六如屠狗宰雞一般,神色沒有任何的異常。

  一個連自己同榻共枕相濡以沫十年的妻子都能殺的人,殺區區一個盜墓賊,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的區別。

  殺人畢,司馬師頭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而去。

  「公子,這剩下的人怎麼處理?」管事急急地追問道,除了刀疤六,還有好幾個盜墓賊在那兒押著呢。

  「全部活埋!」司馬師大手一揮,信步而去。

  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在司馬師的眼裡,如同草芥。

  在回城的路上,司馬師一臉的陰鬱,一言不發,隨行的手下看著黑著臉的司馬師,誰也不敢吭氣。

  回到太傅府,司馬師跳下馬來,扔掉馬鞭,徑直直奔書房而去。

  司馬懿高升為太傅之後,無所事事了,每日在書房練練字,反倒是成了他的日常。

  司馬師快步走進來的時候,司馬懿正揮毫潑墨,在白紙上奮筆疾書。

  結束了戎馬生涯,司馬懿才算有時間練練書法,這一段時間以來,司馬懿的書法居然大有精進,直追當代書法名家手筆。

  「父親,我要休了羊徽瑜那賤人!」司馬師一進門,就粗聲地道。

  司馬懿似乎是充耳不聞,手中的狼毫絲毫沒有停頓的跡象,直到把這幅字全部寫完,才擱下筆來,淡淡地道:「你昨夜一宿未歸,就是為了這事?」

  司馬師便將昨晚及今天所發生的事大概說給司馬懿聽,末了道:「羊徽瑜與曹亮不清不楚,關係曖昧,定有姦情,如此不貞女子,嫁入我司馬家,便是給我司馬家抹黑的,孩兒肯求父親准予休妻,以正家風。」

  司馬懿聽到司馬師的敘述,眉頭一皺,問道:「師兒,你擒獲那幾個盜墓賊,可是動用了死士否?」

  司馬師其實講得只是一個大概,並未提及是誰擒獲了盜墓賊的,不過司馬懿是何等的人,就算司馬師不說,他也早已判斷到了這個結果。

  司馬師沒有否認,道:「不錯正是,那些盜墓賊陷隱藏的極深,如果不能調用死士的話,決計是無法捉住這些盜墓賊的。」

  「糊塗!」司馬懿神色頓時變得嚴峻起來,叱道:「我們培養死士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去捉幾個盜墓山賊的嗎?豢養死士,那可是謀逆大罪,一旦被朝廷知曉發現,我們全家都可能橫遭滅門之禍,三族無免!師兒,你的輕率之舉,帶來的可是無窮後患。「

  」怎麼可能,我派遣的死士早已喬裝成了家丁,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更何況那些盜墓賊已經被我滅了口,死無對證,孩兒行事極為小心,絕無任何疏漏。」

  司馬懿冷哼一聲,道:「師兒,你是很聰明,但有些時候,偏偏要自做聰明,諾大的北邙山,那些盜墓賊行蹤詭秘,如果單單是從來沒有上過山的家丁,又如何能熟悉地形,將盜墓賊一網打盡?如果是有心之人,必然會據此推斷出我們司馬家在北邙山藏有一支兵馬,如果派兵大規模上山圍剿搜山話,那些死士必然無所遁形,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司馬師臉色刷地就變白了,死士的隱秘重要性不言而喻,司馬師在平時的訓練和管理上,是極為嚴格的,這次他也是怒極這些盜墓賊敢動他的女人,才會派出一小部分死士喬裝擒拿,本以為是天衣無縫的事,沒想到還是被他老爹看出了破綻。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事已至此,該如何補救?」

  司馬懿沉吟了一下,道:「曹演一介武夫,倒不足慮,不過,此事還得小心行事,千萬不可讓人捉住把柄,你通知死士隊,這段時間要他們分散潛伏,喬裝成獵戶樵夫,只要朝廷不派大軍搜山,諒他們心中有疑,卻也拿不到實證。」

  司馬師拱手道:「父親明鑑,孩兒這就下去安排,定當萬無一失。」

  司馬懿神色略緩,道:「師兒,做什麼事,都需得三思而後行,你今日為圖一時爽快,幾乎要陷司馬家於萬劫不復之中,記住,這種錯誤,以後絕不容許再犯!」

  司馬師神色一凜,道:「孩兒知錯了,請父親責罰。」

  司馬懿道:「責罰你能挽回什麼,那便罰你無妨,但此事既已發生,回天無力,只能是坐看結果了,罰你並無意義。還有方才你進門就大喊大嚷著要休了羊家姑娘,難道僅僅就是為了其不貞之事麼?」

  「正是,羊徽瑜與別的男人行苟且之事,玷污我們司馬家清譽,這種不貞之婦,孩兒娶來何用?不如趁早休之,以正門楣。」司馬師正色凜然地道。

  司馬懿冷冷一笑,笑得司馬師心裡都直發毛。

  「糊塗啊,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