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曹亮一直忙於募兵的事務之中,不過收效也是相當顯著的,在河東郡的一干官吏的幫助下,曹亮提前幾天圓滿地完成了募兵的任務。
由於曹亮堅持走精兵路線,所以這次募到的兵,堪稱是高質量的,懂騎術,會射術的兵也招了不少,其餘的士兵,都稱得上體格健壯,強勁彪悍,曹亮對這次的募兵甚是滿意。
尤其是招到了不少的匠人,鐵匠石匠木匠皮匠醫匠等等,既多而全,完全可以涵蓋各個技術工種,雖然說短期內這些匠人並沒有用武之地,但是從長遠的角度上來看,曹亮的這筆買賣,做的極為合算。
他將這些招募來的匠人列為輔兵,編入了新成立的軍械營之中。輔兵的糧餉高於正兵,這恐怕還是天下獨一份的。
正是因為曹亮的優厚待遇,才會讓這些匠人趨之若鶩,爭先恐後地加入軍隊之中。
這也讓許多人為之眼紅,士農工商的社會定位,讓他們始終認為農民要比手藝匠人地位更高,如今都加入軍隊,他們偏偏拿到了糧餉要比他們瞧不起的匠人還要低,所以許多人難免會有微詞。
有官吏把這個問題反饋給了曹亮,曹亮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收什麼樣的兵,給什麼樣的餉,自然是按照規矩來辦的,不管誰有一技之長,都可以來試試,只有符合要求,都可以拿雙倍的糧餉。否則的話,就一律閉嘴。」
規矩自然是曹亮定的,想進入曹亮的軍隊,那麼就得遵守曹亮的規矩,這一點是非常明確的,勿庸置疑,曹亮更不會因為別人的說三道四,就改變自己的初衷。
募兵進行的同時,練兵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鄧艾是主管訓練的,這些新募來的兵如果不進行系統的訓練,是無法形成戰鬥力的,所以鄧艾練兵從一開始就進行著,經過幾天的訓練,還是卓有成效的。
但是真正形成戰鬥力,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曹亮自然是清楚的很,不過他並沒有準備在河東完全練好兵再動身,由於時間的關係,曹亮必須在二十來天后就踏上前往并州的路,只能是希望在實戰之中提升軍隊的戰鬥力了。
既然募兵已經是結束了,那麼曹亮就是在等待北軍四營的到來的,按時間推算,北軍四營差不多這個時候應該就快要到來。
不過最先到達的,是高陵侯府的管事阿福,他親自押解著運送錢糧的車隊來到了安邑,一路風塵僕僕,不過見到曹亮,他卻是滿臉的笑容,開心得不得了。
曹亮的家書送到高陵侯府之後,高陵侯府上上下下都忙了起來,阿福主管著五石散的生產銷售,所以曹亮所需要的這筆錢糧,肯定是從阿福那邊出了。
阿福為了確保路上的運輸安全,他帶領著家兵親自押解,專門從洛陽趕到了安邑,還好洛陽到安邑的距離並不太遠,那怕是舟車勞頓,也只有用了五六天的時間,阿福便趕到了安邑。
如今曹亮在高陵侯府的地位,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他的需求,那肯定是有求必應的,高陵侯上下都不敢打半點的折扣,全力配合,所以雖然高陵侯府比朝廷那邊遲一點接到信,但效率上卻是簡潔高效的,比起繁文縟節的朝廷手續來,自然是省了不少事的,所以阿福輕輕鬆鬆地超越了朝廷的軍隊,先期一步到達了安邑。
曹亮對阿福的辦事效率還是極為地肯定的,把最為賺錢的五石散生意交給他打理,看來還是一個比較明智的選擇。
曹亮已經有三四個月沒有回家了,自出征以來,他一直就忙於軍務,連寫一封信的機會也沒有,不過當時在漢中打仗,道路斷絕,連糧草都運不進去,曹亮就算是寫信,也無法遞送回洛陽。
直到到了蒲坂津,曹亮才有機會給家裡寫一封書信,此刻見到阿福,自然首先要問詢一下家裡的情況,父母的身體狀況,妻子羊徽瑜的情況。
阿福一一答覆,家裡的情況一切安好,老爺曹演還是一如既往地在侯府和軍營之間兩頭跑,呆在軍營的時間肯定要比呆在家裡的時間多的多。
夫人的身體也很好,只是掛念曹亮的安危,每日茶飯不思,直到曹亮寫來了親筆家書,她這才安心下來。
至於少夫人——阿福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曹亮。
說實話,曹亮對羊徽瑜還是滿懷愧疚的,由於戰事緊張的緣故,他新婚十日便拋下了羊徽瑜,前往了長安,這一走便是好幾個月,音信皆無,如何不讓羊徽瑜擔憂。
曹亮打開了信,羊徽瑜字跡工整而秀麗,字裡行間卻沒有留露出半點的兒女私情來,她只是說家中一切安好,父母身體康健,請曹亮放心,好男兒志在四方,曹亮的任何事,她都會全力支持,讓曹亮勿要掛念家裡。
書信的最後,羊徽瑜告訴他,她已經是身懷有孕了,能為曹家承繼香火,她十分榮幸,她會盡全力照顧這個孩子的,讓曹亮不要為此分心。叔子年輕莽撞,拜託曹亮多多照應。
得知了這個天大的喜訊,曹亮相當的高興,他們只是新婚十天呆在一起,沒想到羊徽瑜居然真得懷上了,上天辟佑,他曹亮終於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羊祜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看到曹亮滿臉的笑容,詫異地道:「姊夫,什麼事這麼高興?」
曹亮揚了揚手中的書信,道:「你姊的來信。」
羊祜頓時眼前一亮,立刻湊了上去,道:「我姊的信?有沒有提到我啊?」
「當然有了,你姊說你做事魯莽毛躁,要我多多管束於你。」曹亮呵呵一笑,道。
羊祜不滿地撇撇了嘴,道:「就說了這個呀,她還是不是我親姊呀?」
曹亮一笑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你馬上就要當舅舅了。」
羊祜頓時兩眼放光,欣喜地道:「真得嗎,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