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當然沒指望發起一次進攻就可以拿下興勢山,但是一次進攻就折損他四五百的人馬,卻讓夏侯霸是肝疼不已。
他的先鋒營,總共才五千來人,也就是說同樣的情況下,夏侯霸的人馬也只需折騰十來次,就差不多折騰完了。
打仗麼,傷亡自然是在所難免的,但付出代價總要想索取等值的回報才是,夏侯霸的本意就是想通過試探性的進攻,來摸清楚蜀軍的防禦能力。
不過讓夏侯霸失望的是,他除了看到一些亂箭和滾木之外,基本上沒有看到蜀軍的幾張臉,蜀兵深深地掩藏在大山的深處,只有魏兵衝到近前時,他們才會露出點面來,然後投擲下致命的武器。
夏侯霸想看看蜀軍的真正兵力有多少,可最終還是看不到。
夏侯霸接著又派出了幾次千人隊的進攻,並選擇從不同的道路上發起進攻,但是結果卻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儘管魏軍已經是小心又小心了,盡最大的努力來躲避敵方箭矢滾木的攻擊,但每次的傷亡減員還是維持在兩三百人。
如此慘重的損失,可不是夏侯霸所能承受了得,這完全是不對等的戰鬥,魏軍傷亡數百人,而蜀軍卻似乎是毫髮無損,照這麼個情況打下去,夏侯霸就算是把人馬拼光了,也無法取得預期的目的。
從始至終,夏侯霸都無法摸清楚蜀軍究竟有多少人埋伏在這大山深處,他所有的努力,似乎變成了徒勞。
無奈之下,夏侯霸也只能是選擇了撤軍,看到郭淮那一臉嘲笑的模樣,夏侯霸越發鬱悶了。
不過,夏侯霸卻也沒有反駁的餘地,進攻受挫之後,他也是只能默默的受著了。
當晚,夏侯霸也只能是暫時地在路邊宿營,和郭淮分別立寨。
和敵人接戰之後,夏侯霸越發地注意宿營的安全了,不光是營寨立得十分牢固,而且在夜間還派出巡邏的隊伍,密切地注意著敵方的動靜,避免遭到敵軍的偷襲。
兩支先鋒營,和曹爽的中軍相隔的距離不過才一兩天的路程,夏侯霸自己進攻損兵折將,沒奈何,只得等魏軍的大隊人馬前來,再做計較。
很快,征西將軍夏侯玄的人馬率先到來,打前站的是曹亮和羊祜杜預,而夏侯玄則落在後面,不過也很快可以到達。
後續大軍的到來,首先讓夏侯霸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支人馬至少也有三四萬人,有這麼一支強力的隊伍,至少在進攻的方面,還是有了足夠的底氣的。
羊祜自打到了關中之後,就一直無緣和老丈人見面,在長安沒見到,聽到了他在駱谷口的消息,可等到到了駱谷口,夏侯霸又踏上了征程,搞得他們始終是見不了面。
夏侯霸長年鎮守關中,所以那怕是女兒大婚之時也沒機會回去,女兒的婚事,全是弟弟夏侯威所包辦,所以他並不認識羊祜。
這回趕到了興勢山下,總算是可以從容地與夏侯霸見上一面了,羊祜反倒是有些躊躇起來。
曹亮大笑道:「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你這醜女婿終究也是要見泰山的,這樣吧,我陪你去如何?」
羊祜大喜,謝過了曹亮,兩人相偕立刻前往了夏侯霸的軍營。
曹亮暗暗地打瞧,一個領軍之將能力如何,將會體現在紮營安寨的這些基本的要求上面,雖然受地形所限,但夏侯霸的營地依然被安排地井然有序,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很快地到達了轅門,守門的士兵將他們攔了下來,警惕地詢問道:「爾等何人?來此何事?」
曹亮微微一笑,亮出了官符印信,道:「某乃征西長史曹亮是也,有事欲求見夏侯護軍,煩請通傳一下。」
守門的士兵一聽曹亮是征西長史,那敢怠慢,立刻回去稟報了夏侯霸,少頃,夏侯霸匆匆而出,哈哈一笑道:「原來是曹長史大駕光臨,裡面請裡面請!」
曹亮微微頷首,帶著羊祜和方布便進了軍營,在中軍帳坐定。
夏侯霸等的就是夏侯玄的後續大軍,如今長史曹亮都已經到了,想來必夏侯玄也已經是不遠了,他心情頗為不錯,含笑道:「曹長史來得如此迅捷,真神速也。」
曹亮呵呵一笑,道:「有人急著要見夏侯護軍的,所以不得不快啊。」
夏侯霸微微一怔,道:「何人慾見在下?」
羊祜這時立刻在一旁長揖一禮道:「小婿參見岳父大人。」
夏侯霸明顯的表情一陣錯愕,旋即欣喜地道:「原來是叔子到了,免禮免禮。」
女兒出嫁這等大事夏侯霸都無法參加,心中自然是萬分愧疚的,不過好在有自己的幾個兄弟幫忙張羅,女兒出嫁想必是風風光光的,書信中稱羊祜乃是泰山羊家的人,名門望族,一表人才,足以是門當戶對,夏侯霸也就欣然同意了這樁婚事。
如今羊祜突至軍前,倒是給了夏侯霸一個意外的驚喜,眼看著羊祜俊采非凡玉樹臨風,夏侯霸心裡如吃了蜜糖一般,暗自嘉許,果然是乘龍快婿。
夏侯霸已經是許久沒有回家了,難得羊祜到此,他一連問了諸多事情,羊祜是態度謙遜,有問必答,更讓夏侯霸是刮目相看。
曹亮在一旁插不上嘴,也不著急,悠然地看著他們聊天,怡然自得。
夏侯霸自然是識禮之人,與羊祜說話多了些,也是因為初見至親之人,情不自禁,尋思著冷落了曹亮,趕忙地搭話過來,寒喧了幾句之後,自然聊到了當前的軍事情況上。
「夏侯護軍在此紮營,莫不是有什麼困難不成?」曹亮詢問道。
夏侯霸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輕嘆了一聲,將目前的情形說與了曹亮聽,並不是他夏侯霸裹足不前,實在是因為蜀軍在興勢山防守過於嚴密,夏侯霸損兵折將,不得前進。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某倒是有一計,不知道可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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