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時刻在關注蠻軍的動靜之時,孟櫟這邊也是時時刻刻地派人緊盯著魏軍的一舉一動,魏軍興師動眾滿山遍野捉田鼠的事自然瞞不過蠻軍的耳目,很快地就稟報給了葉榆的孟櫟。
「捉田鼠?」孟櫟聽聞之後便是一臉的愕然,按理說羊祜既然和他已經約戰了,那接下來肯定是要進行針對性的操練,盤越國的象兵到達南中已經是公開的事情了,魏軍肯定會想辦法來對付象兵的,難道說魏軍捉田鼠的目的就是為了應對象兵嗎?
於是孟櫟便去問沙摩克:「大王,這戰象有天敵否?魏軍捉了這麼多的田鼠,是否會用來對付戰象?」
南中有也大象,孟櫟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老鼠是大象的天敵之類的傳聞,至於盤越國的戰象是不是懼怕老鼠,孟櫟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孟櫟才會有此一問。
「田鼠?開什麼玩笑,我的戰象又怎麼可能會懼怕那小小的田鼠,真是天大的笑話!」沙摩克嗤之以鼻地道。
自從到達葉榆之後,沙摩克壓根兒就沒有考慮必戰的事情,只是要求孟櫟給他的戰象和象兵提供充足的食物,這一點孟櫟倒是竭心盡力地滿足他們,畢竟這些象兵可是他孟櫟請來助戰的,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人家餓著不是。
現在這些象兵可是孟櫟抵敵魏軍最大的倚仗了,孟櫟簡直就是把他們當祖宗一樣供著,絲毫也不敢有所怠慢,一個月之期的決戰,孟櫟就指望著他們充場面了,能不能打得贏魏軍,這些象兵才是關鍵,不把這些大爺們給伺候好了,又怎麼可能讓他們盡心竭力地來出力呢。
現在孟櫟時刻地關注著魏軍的一舉一動,南中畢竟是他們自己的地盤,蠻兵對這裡的地形是了如指掌,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優勢,孟櫟自然不會發愁對魏軍狀況的了解,所以不管魏軍再怎麼折騰,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只是孟櫟對魏軍之前連續多日興師動眾捕捉田鼠的事感到比較疑惑,按理說魏軍既已應戰,那一個月之後就是雙方的決戰之期,那麼現在魏軍最應該做的是什麼?肯定是積極備戰,準備和蠻軍進行決戰。
但魏軍捉田鼠的舉動讓孟櫟是大惑不解,甚至感到匪夷所思,既然說大象根本就懼怕老鼠,那麼魏軍如此興師動眾捕捉田鼠又是什麼用意,難道真是閒得無事做嗎?
孟櫟當然不會這麼認為,畢竟孟櫟也知道這支魏軍可是橫掃天下馳騁四海的一支雄師,強大的司馬氏和吳國都先後被他們給滅掉了,而且孟櫟兩次被魏軍生擒,孟氏的蠻兵也損失慘重,這些可都是拜魏軍所賜。
而且孟櫟和魏軍都督羊祜接觸摸過之後,雖然看起來羊祜溫文而雅,但著實也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孟櫟兩次栽在他的手中,自然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既然如此厲害的人物,那麼他的所做所為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的,只不過是孟櫟沒有想到他的意圖而已。
難道說魏軍是因為缺糧的緣故嗎?之前魏軍就曾幾次搶劫夷人的山寨,也不為殺人,只是為了搶奪食物,將夷人山寨之中的那些儲備的乾貨都給劫掠一空了。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講,魏軍肯定是出現了軍糧匱缺的情況,想想這也算是正常的,南中本來道路就比較崎嶇,多山且有險阻,糧草轉運自然是困難重重,為了保證大軍的口糧供給,他們自然是不擇手段的。
按理說魏軍就算是缺糧,南中的獵物也是眾多的,比如說野牛野羊野鹿,遍地都是,就算是野兔,那也比田鼠強呀,一隻田鼠才有幾兩肉,而且蠻人們覺得老鼠很髒,從來也沒有吃老鼠肉的習慣。
也許來自中原的這些魏軍口味獨特,就專喜歡吃老鼠?那也是有可能的,否則孟櫟根本就想不通魏軍捉那麼多的田鼠幹什麼。
如果魏軍捉田鼠的目的只是為了儲備軍糧的話那孟櫟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而且這個消息對蠻軍來說,也是利好的,畢竟魏軍連飯都吃不飽,需要吃老鼠那麼噁心的東西來裹腹,可想而知魏軍的戰鬥力也不會高到哪兒去。
孟櫟對這次的決戰是十分的上心的,這不僅僅關係到孟櫟能不能報仇雪恨的事,而且關係到孟家在南中的地位問題,如果這一仗打贏了,那麼孟家依然可以站在南中的統治地位上,甚至要比以前更加地風光。
畢竟打敗了魏軍,孟櫟可以從霍弋的手中拿到包括興古郡在內的三個郡的地盤,儘管說蠻軍在和魏軍的交鋒之中損失了不少的兵馬,但只要有地盤和人口,孟櫟重回巔峰那不過是幾年的事情。
當然這三個郡是不包括孟櫟許諾給盤越國主沙摩克的永昌郡的,搬請盤越國象兵的代價沒有理由由他孟櫟來買單,得讓蜀國朝廷出點血才行,自己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沒理由蜀國朝廷就能坐享其成。
孟櫟也不怕蜀國朝廷會不答應,反正永昌郡孟櫟是許給了沙摩克的,沙摩克肯定是不會走了,蜀國朝廷不答應的話,那他們自己去交涉,如果蜀軍有本事的話,從沙摩克的手中將永昌郡給奪回來更好,反正是不關他孟櫟什麼事。
不過看看那象兵威武雄壯的模樣,以蜀軍那點可憐巴巴的兵力,想要將永昌郡奪回來,那簡直就是有如登天還要難。
孟櫟對利用盤越國象兵來對付魏軍的辦法是十分有信心的,魏軍就算是再強悍,他們也不可能抵敵得了三萬象兵的衝擊,所以這一仗魏軍是必敗無疑。
這一仗也將是徹底地改變南中局勢的一戰,蜀國沒有能力對付魏軍,他們在南中的影響力將會嚴重下降,而孟櫟只要將魏軍驅逐出南中,那他就會成為南中漢夷諸部的救世主,樹立極高的威望和威信,從此南中漢夷分治的局面將會徹底改變,孟家從此也無需再仰人鼻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