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和逍遙津戰役結束之後,按照魏國以前的慣例,大勝之後,就應當是高奏凱歌,得勝還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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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曹亮沒有下令還朝,反而是下令各部人馬,簡單地打掃戰場之後,繼續揮師南下,西路的羊祜率兵攻打皖城和皖口,中路的石苞和王昶率兵攻打東關和濡須口,東路的劉靖率兵攻打烏江和廣陵,徹底地清掃吳軍在長江北岸的地盤。
經歷了淮南之敗後,吳軍在江北的防線已經是形同虛設了,雖然皖城和東關一直有吳軍的兵馬駐守,但此時孫綝早已成為了驚弓之鳥,從石亭逃出來之後,他根本就不敢在皖城多做停留,連夜穿城而過,從皖口渡江,逃回了江東。
留守江北的軍隊也早已是人心惶惶,軍心渙散,面對魏軍氣勢如虹的進攻,他們根本就無心抵抗,紛紛潰逃,還好江北一帶水網密布,吳軍可以坐船逃跑,魏軍雖然勢大,但想要殲滅乘上戰船的吳軍,卻是力不所及的,所以魏軍大軍所至,吳軍是望風披靡,連半點抵抗的意志都喪失了。
就連號稱是固若金湯,曾經讓魏軍在此折戟沉沙的東關,吳軍都棄守了,淮南之戰十五萬大軍的損失,令吳軍是聞風喪膽,根本就不敢在江北之地再做停留,亡命而逃。
也許只有長江天塹,才能給吳人帶來一絲的安全感,各路吳軍的人馬,都恨不得脅生雙翅,逃過長江去,這樣才能夠逃出生天。
魏軍在江北的這一戰,基本上沒有與吳軍發生過戰鬥,他們推進地異乎尋常的順利,很快地就拿下了西起皖口,東到廣陵的所有城池、渡口和要塞,整個江左之地,已經全部落入到了魏軍的手中。
淮南之戰魏軍已經殲滅了足夠多的吳軍,所以橫掃江北的過程之中,魏軍的目標只是為了攻城略地,並不準備在尋機殲敵,皖城的吳軍有皖水,東關的吳軍有濡須水,至於烏江和廣陵,更是背靠長江,吳軍一個轉身,就可以從水路逃走,魏軍想要殲敵,還真是無跡可尋。
不過拿下了江北,也已經是達到了曹亮的目的,此時的魏軍,已經可以陳兵於江北,飲馬長江,虎視石頭城了。
登臨西江口,便可以遙望長江對岸的建業城了,石頭城虎距龍盤,巍巍壯觀,天氣晴朗的時候,可以清楚地看到石頭城全貌。
魏軍已是兵臨城下,在江東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比起損失掉十五萬人的淮南之戰,魏軍的兵臨城下,更是讓吳人深感恐惶,整個吳國,都陷入到了一片動盪之中。
自從吳國立國之始,吳魏之間雖然發生過數不勝數的戰爭,但像今天這樣讓魏軍直接兵臨國都之下的情況,卻從來也沒有發生過,儘管吳國擁有著號稱天險的長江防線,但遙望魏軍的旗幟在對岸飄揚著,吳國上下,無不戰慄。
孫綝是從皖口登的船,他乘坐的是吳軍最大最好的樓船,樓船有上下三層,寬闊到吳兵完全可以在甲板上騎馬。
登上了樓船,孫綝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這才算是放回到了肚皮之中,在淮南的陸地上,孫綝絲毫的沒有半點安全感,那怕是在陸抗的護送下到達了皖城,孫綝依然是驚魂未定,在皖城稍做停留之後,連夜便出得城去,直奔皖口,離岸登船。
許多人認為孫綝的擔心是多餘的,以前吳軍和魏軍打仗,也不是沒有吃過敗仗,只不過戰敗之後,魏軍一般情況下也不會乘勝追擊,因為再追擊的話,就到了長江邊上,魏軍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渡江而過,所以許多部下都勸孫綝在皖城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上路也不遲。
但孫綝卻如同是嚇破了膽一般,不管其他的人如何勸說,孫綝執意連夜出發,眾將拗不過他,也只好是拖著疲憊的身軀,連夜地離開了皖城。
事實證明,孫綝的判斷是正確的,孫綝是半夜時分離開的皖城,而天亮之後,皖城便遭到了魏軍大隊人馬的來襲,皖城的守軍抵敵不住,棄城而逃,皖城很快便淪陷了。
雖然說孫綝留在皖城也不一定會遭遇危險,但畢竟風險極大,萬一有一點閃失的話,那他可真就回不到江東了。
孫綝在登船的時候,聽聞到皖城失守的消息,自鳴得意地對左右道:「如何,如果不是本相有先見之明,爾等此刻恐盡為階下囚了。」
左右皆是低頭不語,本以為孫綝經此一敗之後,人也會變得低調謙虛一些,沒想到孫綝依舊是飛揚跋扈,一點些許的成就就如此地得意洋洋。
什麼先見之明,純屬放屁,如果孫綝只有點先見之明的話,那麼吳軍又如何能吃如此的敗仗,喪師辱國,他之所以連夜逃離皖城,完全是懼怕魏軍要死,如今魏軍真得來攻皖城,反倒讓孫綝有了傲嬌的資本。
孫綝在皖口登上樓船之後,並未在南岸登陸,而是乘坐戰船,順流東下,從水路奔赴建業,水軍船隊,順流而下,浩浩蕩蕩。
經過濡須口時,孫綝看到東關的吳軍已經敗退到了濡須口,魏軍的鐵騎,已經是飲馬長江,峙立在了長江北岸。
孫綝乘坐在戰船上,就算是與魏軍擦肩而過,他都絲毫不再懼怕,而是用手指指點著濡須口,對手下道:「魏軍雖然勢大,但只有江水天險不失,縱然他們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只有望洋興嘆的份,我軍只要守住長江,江東基業,穩如磐石。」
從皖口到建業,全是水路,又是順流而行,速度絲毫不慢,只需要幾日的光景,就可以抵達建業。
只不過孫綝沒有著急,而是在長江上走走停停,名義上是巡視牛諸、馬鞍山等地的防務,但實則是他還沒有想好答對吳主的說辭,畢竟這次出征,孫綝是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奪下淮南,誓不回還,但結果卻是乘興而來,敗興而回,如何向吳主孫休以及江東上下交待,是孫綝需要斟酌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