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料場堆放的那可是乾草,那怕遇到一點點的火星,都可以形成燎原之勢,更何況數百支的火箭一齊拋射過去,又如何能不將其全面引燃。
草料場的裡面,鮮卑人也是配備了一些人在把守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防火,他們準備了許多的水和沙土,一旦有火災發生,就會在第一時間內進行撲救。
當草料場起火的時候,這些鮮卑兵倒是迅速地撲了過去,但一看起火的場景,個個都傻了眼,這麼多的起火點,怎麼來撲救?
雖然起火的地方只是草料場的邊緣地帶,但是并州軍的火箭相當的密集,一次性落下來的火箭便有數百支之多,每一支火箭都是一個著火點,這些草料又全部都是引火之物,火箭一旦落到上面,立刻便會引起熊熊的大火,而且火勢一路地蔓延下去,很快便會燒到相鄰的草垛上,引發更大的大火。
這麼大的火,僅憑著這些個鮮卑兵根本就救不過來,而且火箭仍舊不斷地飛過來,每一名的弓騎兵,都至少配備了三支火箭,三百人大約就是有上千支的火箭,這麼可怕的殺傷力,草料場的火勢根本就是無可挽回了。
此時天空中是風雪交加,雖然下雪對火勢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這種作用卻是微乎其微的,除非是瓢潑大雨或許能阻擋火勢的蔓延,下雪對火勢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但此刻的大風,給草料場帶來的卻是近乎災難性的後果,火借風勢,風助火威,不過是片刻的光景,整個草料場就燒成了紅彤彤的一片,烈火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一切,在草料場之中來不及逃跑的鮮卑人發出驚恐而絕望的慘叫聲,聽得令人心悸。
鮮卑人的防線也瞬間就崩潰了,前有并州軍的瘋狂攻擊,後面是燃起的大火,他們的堅守已經變得沒有任何的意義了,趁著并州軍注意力全在草料場上,此時不逃,還更待何時。
文鴦下令停止了進攻,正面方向上的草料場已經一團火海了,他們就算再往前也沖不進去了,文鴦讓越騎兵朝著左右兩個方向迂迴,向著沒有著火的草垛繼續地發射火箭,這個時候,火燒得越旺,摧毀的草料便會越多,如果能將這個草料場燒個乾乾淨淨,這次的偷襲便可以大功告成了。
越騎兵所攜帶的火箭已經射光了,而草料場已經陷入到了漫天的大火之中,而守衛草料場的鮮卑軍早已經四散而逃了,草料場已經被毀了,領軍主將花刺骨也已經陣亡了,他們堅守在這裡,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就算鮮卑軍的人數遠在并州軍之上,但軍心散了,鬥志也丟了,也就沒有在乎能不能打得過并州軍了,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他們一鬨而散,逃向了四處。
并州軍的目標是燒掉草料場,自然對鮮卑人的逃走是不聞不問,這時,在外圍擔任警戒的巡邏兵向文鴦稟報稱,從盛樂方向上,發現了大量的鮮卑人的騎兵,正火速地向草料場這邊撲了過來,文鴦微微地一笑,想必鮮卑人也是看到了草料場這邊的大火,所以才會派兵趕來。
只可惜,他們來得遲了,這場大火,已經足以將草料場燒得片草不剩,等鮮卑人趕到的時候,恐怕已經只剩下一堆灰燼了。
文鴦當即下令并州軍全線撤退,現在趕來的恐怕是鮮卑人的主力,如果文鴦的特混編隊和他們遭遇的話,憤怒的鮮卑人非得將他們撕成碎片不可。
不過文鴦在發起偷襲時,就已經做好了撤退的預案,規劃好了撤退的路線,他一聲令下,并州軍全體快速地撤離了草料場,揚長而去,只剩下草料場烈焰騰騰,濃煙滾滾,相隔幾十里都清楚可見。
拓跋沙漠汗正是看到了草料場的火光和濃煙才率兵趕往草料場的,昨天巡視結束之後,拓跋沙漠汗和劉淵回到盛樂已經是天黑了,拓跋沙漠汗決定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去稟報拓跋力微。
奔波了數日,拓跋沙漠汗也有些累了,所以第二天起身起得有些晚了,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著急,下人給他端過來剛剛擠好的新鮮馬奶和烤羔羊肉,拓跋沙漠汗沒有動口,吩咐下人將劉淵給喊來,準備和他分享美味。
就在等劉淵過來的時候,突然手下的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稟報導:「啟稟世子,大事不好了,草料場那邊失火了!」
拓跋沙漠汗大吃了一驚,昨天他還特意地前往草料場去巡視,再三地叮囑把守草料場的花刺骨認真防範,嚴防火患,怎麼他剛回盛樂,草料場那般就失火了。
拓跋沙漠汗怒道:「是花刺骨派人來稟報的嗎?這傢伙是幹什麼吃的,父汗對他委以重任,他卻玩忽職守,該殺!」
手下的人道:「不是花刺骨大人派人稟報的。」
拓跋沙漠汗奇道:「不是他稟報的,你們緣何知道草料場起火了?」
手下的人遲疑了一下,道:「世子只需出帳一看便知。」
拓跋沙漠汗連忙站起來,跑到了帳外,朝著草料場的方向望去,雖然有陰雲阻隔,但依然可以看到草料場那邊火光沖天,濃煙直衝雲霄,如此大的火,只怕草料場燒得也差不多了。
拓跋沙漠汗不禁大駭,草料場是何其重要之地,那些堆放著草料就是鮮卑人的命根子呀,一旦被火燒毀,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時候拓跋沙漠汗也顧不得去稟報拓跋力微了,趕緊地召集手下的兵馬,火速地去趕往草料場。
這時劉淵也趕來過來,他也知道此時事態的嚴重性,顧不得和拓跋沙漠汗多說什麼,也點起了本部的人馬,跟隨拓跋沙漠汗趕往了草料場。
十幾里的路程,對於騎兵來說,也確實算不了什麼,更何況他們是心憂如焚,根本就不恤馬力,打馬如飛,一個個如離弦之箭,飛速地奔向了草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