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是在場面最為混亂的時候,悄然地接近了羊徽瑜。
在這之前,方布出手敲昏了那兩名柏靈筠派來監視曹亮的侍女,雖然她倆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但在方布面前,卻是不堪一擊的,方布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制服了兩個侍女。
由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剛剛出場的司馬懿以及曹爽身上,所以曹亮這邊的小動作,絲毫沒有人去關注。
距離曹亮最近的裴秀倒是看到了,不過他肯定不會吭聲,不過腦子靈光的他為了避免被殃及池魚,甚至提前一步溜了,比曹亮還撤得更早。
曹亮向羊徽瑜伸出手的時候,羊徽瑜笑了,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緊緊地握住了曹亮的手。
然後,曹亮就帶著她跑路了。
這個時候,曹爽夏侯玄已經在撤離了,數百名的禁軍和夏侯府的家丁離開時帶來的一片混亂為曹亮提供了絕好的保護傘,讓他們是從容地全身而退。
司馬府的人因為司馬師被拘一片哀鴻,確實沒人再去注意羊徽瑜的去向,等他們回過神來再找羊徽瑜的時候,已經是沓無蹤跡了。
雖然說今天的計劃很成功,司馬師被打入了天牢,進行了還不到一半的婚禮自然無以為繼,但羊徽瑜終究是踏入了司馬家的大門,如果司馬懿堅持不取消這樁婚姻的話,羊家也是無可奈何,那怕司馬師獲罪被處死,羊徽瑜最多也只會成為望門寡。
所以曹亮不敢大意,提前劫走了羊徽瑜,那怕司馬府亂成一鍋粥,也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唯一要保證的,是羊徽瑜的絕對安全。
一個夏侯徽被毒死已經是足夠了,曹亮可不敢再冒風險,把羊徽瑜搭進去。
儘管歷史上羊徽瑜嫁給司馬師一生並無波瀾終得善終,但那只是歷史,現在由於曹亮的穿越而來,已經把羊徽瑜的生活攪得是面目全非了,曹亮可不敢冒半點風險,把羊徽瑜還留在司馬府上,誰知道陰戾狠辣的司馬家會怎麼來對付她。
如果司馬家不肯放手的話,曹亮大不了以後就金屋藏嬌,這天大地大的,曹亮就還不信藏不了一個人。
只不過這麼一來,只能是委屈羊徽瑜了,至少要等到曹亮鬥垮司馬家最次也要擁有和司馬家平起平坐的地位時,她才有機會去見光。
「我無所謂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夠了。」羊徽瑜挽著曹亮的手臂,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身邊,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他們兩個人靜靜地坐在洛水河邊,西面血紅的夕陽將餘暉投射下來,整條洛水似乎都被染紅了。
馬兒在河堤上悠閒地吃著草,方布抱刀而立,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不過這兒距離洛陽城已經是很遠了,那怕司馬家傾盡全府之力,也未必會追到這兒,更何況,司馬家現在一片狼籍,收拾還收拾不過來,未必會派來追。
「你是怎麼找到夏侯徽的遺體的?你怎麼知道夏侯徽死了六年遺體還沒有腐爛的?」羊徽瑜心中似乎藏著十萬個為什麼,忍不住去問曹亮。
曹亮微微一笑,耐心地給她解釋道:「夏侯徽的屍體六年不腐,這當然要得感謝司馬師,他給夏侯徽準備了一口金絲楠木棺,金絲楠木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完整的保存遺體,別說是六年,上千年的屍體挖出來完好無損的,也比比皆是。其次,毒藥可是最好的防腐劑,夏侯侯徽生前服用過超量的毒藥,這些毒藥進入她的五臟六腑,她渾身上下都是劇毒,那些啃食屍體的蟲蟻,只要挨上就會被毒死了,所以夏侯徽遺體六年不腐一點也不奇怪。」
「司馬師真是歹毒,結髮妻子都能下這麼毒手,難道他們相處這些年,就沒有一點恩情在嗎?」想想司馬師的歹毒,羊徽瑜心頭暗暗發悸,還好有曹亮,否則她真是跳入火坑了。
「司馬家的人都是薄情寡義之人,為了爭權逐利,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放棄的,只要妨礙到他們的篡權大計,任何人都得死,絕無例外。」曹亮道。
羊徽瑜憂心沖沖地道:「子明,你這次為了我得罪了司馬家,必然會遭到他們的瘋狂報復,司馬家勢力龐大,如果他們要對你不利,可怎麼辦?」
曹亮淡然地道:「司馬家的手段,我已經領教過了,不過爾爾。不過現在司馬師琅鐺入獄,司馬家自顧不瑕,自然沒有什麼餘力來對付我的,你就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現在司馬家的勢力,他們還奈何不了我。」
不管有沒有大鬧婚禮這檔子事,曹亮都和司馬家結下了不死不休之仇,前幾天司馬家派刺客暗殺曹亮,雙方已經算是徹底地結怨了,所以事情就鬧得再大,曹亮也是一所所懼,反正司馬家把他早視做眼中釘肉中刺了,只要有機會,肯定是會來對付他的。
不過現在曹亮好歹也算是有些靠山的,父親曹演執掌著一營的兵馬,也算是手握重兵的將領,這次交好夏侯玄,和夏侯玄攀上關係也就間接地和曹爽拉上了一定的關係,不管怎麼說,曹爽目前是朝中第一人,地位超然,任何人都無法輕易地撼動得了。
儘管曹亮直接和曹爽說不上話,但有夏侯玄的這一層關係在,至少也能間接的辦不少的事。
夏侯玄大仇得報,肯定第一個要感謝的是曹亮,最起碼也要保證曹亮的安全,不再被司馬家的人給暗算了。
現在曹亮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擔心,畢竟司馬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必然會調動一切能調動的資源,來力保司馬師的性命,自顧不瑕的同時,又焉能有餘力去對付曹亮?
所以,現在的曹亮,才是最為安全的,只是不知道一分安全感,會維持多久。
羊徽瑜道:「只是不知道這次廷尉府如何來辦案,會不會殺司馬師來給夏侯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