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踏入源初
羅德心中微有遺憾，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要詢問火之聖帝，沒想到會面就這樣結束了。
但下一秒，大牧首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羅德閣下，源初儀式已經為您準備完畢，請到第一聖殿中來吧。」
羅德心中欣喜，一切都已準備完畢，他終於要踏入源初，成為永恆的強者了。
來到第一聖殿時，這裡已經站滿了祭司和牧師，為首一位恭敬地說道：
「羅德閣下，輔助儀式已經準備完畢，靈源已經啟動，請開始最後的升靈儀式吧，這是靈魂的洗禮，精神的升華，這是人類最高的榮耀。」
羅德略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是最高的榮耀？」
祭司平靜地答道：「以人之力，行神之禮，任何一位源初的強者，都是人類之光。」
羅德握緊了拳頭，是啊，源初之律，才是神的力量。
而我，就要掌握這份力量了。
深吸一口氣，來到大殿的中央，羅德閉上眼睛，將精神沉入魂體之中，驅動半神力，將它們的力量釋放出來。
刻印在魂體上的軌跡開始燃燒，源初的儀式正式開始。
整個大殿中，所有的升靈祭司全部跪下。
無形的光芒將羅德包裹，這將保證他在重凝源初的過程中，不會受到任何干擾。
這就是輔助儀式存在的意義，僅此而已。
真正的關鍵，只在羅德的自身。
很快，羅德的靈魂開始了沸騰，超過551億的靈魂力量聚集在魂體上，全力驅動著刻印在魂體中的源初儀式。
靈體中，「星座」閃耀出強烈的光，完整的場域開始展開。
已經在源之海最頂層的根本源，在源初儀式的驅動下，再一次開始了升格。
夢境中，天地都開始了震動，一種異樣的氣息在這裡瀰漫。
方尖碑上，金色火光劇烈燃燒。
知識之書仰望著夜空，喃喃道：「終於要開始了。」
未來之書興奮地揮動著書頁：
「主人進階源初之後，我是不是也能和過去之書和現在之書融合了？」
阿薩也從沉寂中甦醒，但他顯得相當平靜，只是靜靜等待著主人的晉升。
終於，這一刻到來了。
羅德的魂體已經化為了熊熊的烈火，在半神力，神火和神國的支撐下，源初儀式開始釋放威力，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推向羅德的靈體。
超強的力量同時作用在那一盞完整的根本源上，試圖將它從源之海中推離。
在這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強下，根本源開始向另一個神秘的維度靠攏，那是世界的初始，是宇宙的開端，是只有真正的神才能掌控力量。
當然，以羅德的程度，距離那個境界還差得遠。
但是，已經完成的一切準備的他，已經能夠觸及到它的一角。
轟轟轟！
世界在顫動，三界在轟鳴，源之海在咆哮。
巨大的無形壓力從位勢的層面壓下，試圖阻止這樣的重溯行為。
這是源之海的阻力，它是破碎的源初之律構成的海洋，會阻止一切源律向那個方向靠近。
一旦它們重凝源初，也就等同於脫離了源之海。
這是人類觸及源初的最大阻礙，恐怖的阻力會使一切重凝行為失敗，更會阻礙源初儀式的進行，甚至導致魂體破碎，靈魂消裂。
就在這個時候，聖火祭祀場的中心，聖火王座之中，傳來了一道極為強大的力量。
它就像一塊礁石一般，擋住了絕大多數源之海的阻力。
少量的阻力打在羅德的魂體上，也被源初儀式那強大的升力彈開。
轟轟轟！
空間開始了劇烈的震動，源之海中掀起了滔天的海嘯，無數的波紋從羅德身周擴散出來，將他的身形淹沒。
一道巨大的透明虛影從他的靈魂中探出，在無形的力量驅使下迅速拔高。
聖隆德王城中，正在接受治療的萊茵遙遙望向聖火祭祀場，欣喜地喊道：「是羅德閣下嗎？他要完成晉升了！」
換防歸來的滅龍獵人羅曼諾也露出了笑容：「人類又多了一位源初的強者。」
血肉王座中，大牧首微微抬起他那腫瘤一般的腦袋，輕聲呢喃道：「啊，命運的齒輪又開始了轉動，曾經的傳說在這個時代重現，這是好的徵兆，還是……」
不止是他們，所有的聖隆德高層在這一刻都轉過了視線。
這種異動，他們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任何人都不會忘記的徵兆，每當它出現，聖隆德中都陷入狂歡中。
因為，這代表著，又有一位人類的強者，踏上了真王的途徑。
要知道，在神的語境下，未握源初的，都是偽神。
同理，所謂的半王，也只是偽王。
只有掌握源初，才真正有資格稱王。
嘭！
伴隨著一聲仿佛來自虛空中的巨響，一股強大的氣息在聖火祭祀場中升起。
羅德的靈魂中，那一盞完整的根本源，變成了一道金色的弧彎，它似光似影，似水似霧，刻印在他的靈中，就像三界的烙印。
根本源的重凝完成了。
它追溯過去，重凝最初，形成了1份源初之律。
這一刻，羅德感覺他整個人都騰空而起，就像在海底沉浸了無數年後，破水而出，來到了廣闊無垠的天地之中。
桎梏在他身上無數年的枷鎖，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碎，自此開始，沒有任何東西能再束縛他了，他翱翔在這廣闊的天地之中，就像自由的海燕。
「這就是源初之律嗎？」
羅德欣喜地看著他的雙手，感覺他在這一刻，擁有了全世界，成為了至高無上的世界之王。
夢境也同樣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鮮艷的色彩開始出現在夢境中的每一件物體上，鮮活的氣息開始瀰漫在夢境的空氣中，在這個時候，夢境就像一個完全真實的世界，和物質世界沒有任何區別。
羅德從沒有這樣清晰地感覺到，他擁有夢境的控制權，那是一種從內到外，從里到表的完全控制權，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王，他可以干任何他想幹的事情。
他的意志，在這裡就是絕對的存在。
幾乎是本能的，羅德念頭一動，夢境中就出現了無數的美食，冒著熱氣的南瓜湯，鮮香的蛋糕，誘人的雞腿，和真實的世界完全沒有區別。
只轉念之間，這些美食又瞬間消失，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羅德心中明悟，夢境就是神國，是他源律完全控制的區域，他就是這裡的主宰者。
為了驗證這一點，他又創造了無數的物體，房屋，鮮花，衣物，岩石，等等，它們出現又消失，完全遵循他的意志。
接下來他又嘗試創造更高層級的物體。
樹草植物，狗貓動物，甚至人類，他完全可以控制他創造的一切，他想捏什麼樣的人，就能捏什麼樣的人，男人，女人，小孩，老人，多長多大多美，穿衣服不穿衣服，都行。
但很快，沉浸在興奮中的羅德就發現，這些生命並不是真實的生命。
他們沒有靈魂，沒有意志，甚至沒有生命，他們是靠夢境的源能驅動，如果中斷供能，他們就會立即死去，消散在夢境的空氣中。
而且，他無法創造任何靈性物質，靈花靈草靈藥，真銀月石星石太陽石，這些他都無法創造。
就算是普通物質，每創造一樣，也要消耗他很多的力量。
「主人！」
知識之書大喊道：「你的力量還不完整，你只掌控了1份源初之律，當你掌控了25份源初之律，重凝為1盞完整的源初之律，伱才能完全主宰神國內的一切。」
羅德心中明了。
果然，不成為真王，就無法完全掌控神的權柄。
他望向他的靈魂，那一縷源初之律的弧彎，就漂浮在「星座」之上。
為了這1份源初之律，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代價，歷經了多少艱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而想要重凝一盞完整的源初之律，他需要25份源初之律。
這條道路，只是想想，就讓人望而生畏。
羅德握緊了拳頭。
我一定會成為真王。
不管未來要面對多少艱難，經歷多少困苦，我都要一步一步往上走，直到終結這個世界的黑暗，直到讓閃耀的陽光灑滿大地。
哼！
到時候我就弄100個黑絲小姐姐，天天在夢境中跳舞。
嘿嘿。
羅德冷笑幾聲，感覺他的靈魂中那種怪異而冰冷的情緒消散了幾分，曾經熟悉的自我又回來了一些。
他這才放下心來，轉過目光，再次看向靈魂。
這時，「星座」上的弧彎正散發出無窮的強光，數不清的半神力向弧光中涌去，在源初之律的作用下，那靈能結構中最後缺失的部分被補上，1份份擁有無比完美結構的能量出現在羅德面前。
這一瞬間，羅德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觸感，它是如此的完美，協調，精準，絕妙，就像在宇宙的初始就開始舞動的韻律。
毫無疑問，這才是靈能的巔峰，這才是最完整、最初始的靈能。
只不過源初之律的破碎，能量才一級級的降解，最終變得了羅德最開始接觸的那種弱小的靈能。
強大的神力在羅德的靈魂中蔓延，但很快遇到的瓶頸，源初之律停止了轉換。
「主人！」
知識之書喊道。
「您需要更強大的神火！快向【黑暗吞噬者】投入更多的神性之花。」
羅德心中一醒，立刻又凝聚出一份神性之花，將它投入到【黑暗吞噬者】中。
方尖碑上，金色的火焰更兇猛地燃燒起來，停滯的轉換立刻又開始了。
「主人，1份源初之律，可以承載25份神性之花！您還需要投入更多！」
1份神性之花就是1000神性，25份就是2萬5千神性，這對現在的羅德來說，並不是很大的問題。
他立刻又凝聚出23份神性之花，投入到【黑暗吞噬者】，無數的金光從這顆星辰中飛騰而出，化作金色烈焰，在他的魂體中燃燒，再從方尖碑內蔓延而出。
劇烈燃燒的火焰，讓整個方尖碑看上去就像燃燒的火炬。
「方尖碑就是我的魂體。」羅德默默地想，他其實早有猜測，只是在這一刻才得到證實。
凝神看去，神火之中，25份神性之花熠熠生輝，它們所散發出來的強光，照亮了整個夢境。
在極度膨脹的神火照耀下，源初之律的轉換再次開始，源源不斷的神力，很快就充盈了羅德的靈魂。
羅德欣喜地看著他的雙手，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恭祝羅德閣下踏入源初，人類又添一位永恆強者，火的光芒照耀萬物，我們必將取得最終的勝利！」
大殿中，祭司們齊齊跪下，整齊的聲音在空氣迴蕩。
下一刻，萊茵和他的精銳神火騎士，滅龍獵人羅曼諾和他的行刑者勇士紛紛到來，在見到羅德的那一刻，都發出了鹹魚般的驚呼。
「羅德閣下竟然這麼快就踏入源初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才多少天啊……」
「我從半王踏入源初足足用了三年，三年啊，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
「咦，為什麼羅德閣下沒有使用【源載】？我明明已經準備好了人選，一共31人，都願意為羅德閣下獻出他們充滿了青春活力的肉體和靈魂。」
「笨蛋，羅德閣下是人類之生，是傳說中能和源天神王座相提並論的毀暗者，他不用【源載】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才是笨蛋，這根本不正常，源初之律是不容於世間的，它在形成的那一刻就瀕臨破碎，這不僅僅是承擔源律的問題，必須要用【源載】的生命……」
「閉嘴！這種禁忌怎麼能在這裡說出來……」
這時，大牧首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沒關係，阿曼達，這裡可以說。」
似乎是因為羅德的晉升，他的聲音顯得很放鬆，這是很少見的。
「火之聖帝已經甦醒，防護的強度擴散到了外殿。」
那個只穿著兜襠布的胖子憨笑道：「看吧，大牧首都說了可以說。」
羅德微微皺眉，他敏銳地注意到他們所說的問題：「源初之律需要額外的代價嗎？」
萊茵平靜地說：「是的，除了必要的承載之外，我的生命和靈魂也將為他們剝削，為了維持這種消耗，我每隔一段時間會大量進食靈魂物和靈魂殘渣，這也是我的能力，而除了我之外的【源載】，這樣做的效率很低，大多數情況下，只能消耗他們的生命和靈魂，他們的壽命，在成為半王之後，普遍只有15到20年。」
「這就是代價。」
滅龍獵人羅曼諾沉聲說：「一般而言，掌控了根本律後，壽命至少能達到人類的極限，如果沒有繁重的戰鬥，污染的侵蝕，【源載】的消耗，他們至少能活到150歲。」
羅德心中一沉，問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萊茵微微搖頭：「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可能讓更多的人成為【源載】，將這樣的消耗分攤，這樣就可以延伸到30年，但也僅此而已。」
滅龍獵人羅曼諾語氣沉重：「羅德閣下，您能明白嗎？踏入了源初的我們，在剝削他們的血肉和靈魂，只有這樣，才能維持我們的存在，而擁有源初之律後，除非受傷殞落或被侵蝕腐化，我們的壽命會無限向千年接近。」
「一旦成為真王，傳說中更是擁有近乎無限的壽命。」
羅德心情變得沉重，連踏入源初的喜悅都淡了一些。
這毫無疑問不是一件公平正義的事情，但為了人類的生存，他們別無它法。
而他，應該也不會例外。
轉過視線，果然，在燃燒的神火中發現了端倪。
那金色的火焰下，隱約有一個血紅的點，當羅德注意到它的時候，一行隱藏很深的文字，在眼前浮現。
【預計在三次日落之後，需要投入魂之花、靈性之花】
羅德眉頭微沉，如他預料的一樣，夢境也同樣需要代價。
幸運的是，它只需要魂之花和靈性之花。
而這兩項靈魂資源，他有極多，應該不是問題。
「萊茵閣下，羅曼諾閣下，諸位，你們不用擔心。」
羅德開口說道。
「我的源初之律的承載，沒有任何問題，代價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萊茵笑道：「是啊，我早想到的，您和聖帝一樣，都是特殊的。」
羅德好奇地問道：「聖帝陛下需要【源載】和消耗嗎？」
萊茵搖頭：「不，因為聖火會承載源初之律，也會承擔源初之律的消耗，我們只用添加燃素和火之柴薪就可以了。」
羅曼諾點點頭：「同樣因為有聖火的庇護，一個國度的王，通常是最先踏入源初的人，之後其他人才能陸續踏入源初。」
羅德這才露出一點笑容，之後，他了解到，萊茵所說的「靈魂物」，就是「無靈之魂」，而這項物資，聖隆德中同樣也很缺乏，這使得他們的【源載】，不得不消耗更多的生命和靈魂。
知曉了這一點後，羅德當場大手一揮，一次性給了他們1萬份魂之花和靈性之花。
這可把他們驚呆了，在他們看來，「魂之花」是無比寶貴的重要物資，它是由1億份無靈之魂凝聚而成，整個聖隆德中，總共也只有幾百份。
羅德一出手就是1萬份，足夠他們用十年的了。
萊茵激動得都語無倫次了：「羅德閣下，您簡直就是我的天命之子……」
羅德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大美女……」
一旁的神火騎士、藍發的菲洛米立刻喊道：「我是啊！」
「我不喜歡藍發。」
另一位神火騎士、空靈之刃小艾琳小聲道：「我也是吧……」
「我不喜歡平胸短腿。」
受到爆擊的兩位女性幾乎都要裂開了，羅曼諾不滿道：「羅德閣下，你太不浪漫了，怎麼這樣對待兩位可愛的女士……呃，要不要放寬條件，考慮一下我，不能欣賞男性之美的人生是有缺憾的。」
幸虧大牧首及時中斷了他們的談話，不然羅德就要當場逃跑了。
「羅德閣下，你的神力，竟然達到了25刻。」
眾人立刻忘記了剛才的事情，齊聲驚呼道：「什麼？」
「這怎麼可能？」
「剛剛踏入源初，就能達到這個程度？」
羅德眨了眨眼睛，知道這是他點燃了25份神性之花的緣故。
「這很強嗎？」
大牧首答道：「很強，一般而言，擁有1份源初之律的強者，需要10年才能達到這個程度，它大約相當於2億5千萬的靈能強度，但實際威力遠不止這個程度，你是有歷史記載以來，初入源初領域中，最強的新人。」
「或許，這就是毀暗者吧。」
不等眾人發出驚呼，大牧首繼續說道。
「不過，您需要儘快強化您的靈魂強度和您的神國，如果沒有足夠的靈魂強度支撐，神力會逐漸衰弱，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神國，神力的威力會大幅度下降。」
「靈魂強度的提升，有您自身的辦法。」
「而神國的強化，同樣也和您自身相關，但也有一些共同點，凡是神國的構建，都需要大量的源質物，尤其是大量的源質之土。」
羅德心中一凜，牢牢地將這份知識記下來了。
雖然他還不知道怎麼強化夢境，這或許以後有用。
大牧首又說道：「羅德閣下，經過這次晉升，你對源初的重凝，應該有所了解了。」
羅德點點頭，所有的過程他都牢記於心，所有的細節，他都爛熟於胸。
「這次傳送門馬上就要開啟，你可以和奪魂者一同回到特羅里安，冥冥之中的靈告訴我，這次回歸，對你的未來很有作用。」
「特羅里安該向前踏出它關鍵的一步了。」
羅德握緊了拳頭。
是啊，青羽也該踏入源初了。
就像羅諾曼所說的，在特羅里安之王成為源初的強者之後，其他的人，也就能陸續踏入源初。
大殿外，聖隆德的後勤人員和換防人員已經開始聚集，數不清的空間裝備裝載著物資準備出發。
奪魂者也帶著他的工具和助手，來到了這裡。
大牧首輕聲道：「去吧，毀暗者羅德，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我已經預見到，當你再次回來時，一切都將改變。」
「沒錯！」萊茵喊道：「人類的崛起就要開始了！」
是啊，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新的火之時代，就將來臨了。
伴隨著這個念頭，羅德張開了傳送門。
數不清的人流頓時向其中涌去，羅德也隨之踏入了傳送門，回到了特羅里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