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湖上風波起,淡淡歌舞,三千歌姬,隔江猶唱,淡淡蝶舞飛起。
一片鄢陵四處生,陌陌月色,幾點畫舫,心馳神武,歌聲飄出如夢。
金陵湖上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歌舞昇平,大抵上人世間的所有歡樂都聚集在這裡了,令人看著就覺著繁華與艷俗。
而近日的金陵湖上似乎並不怎麼平靜。
一片喧譁吵鬧的聲音打破了這看似寧靜的歌舞,所有的畫舫都爭相湊到前面,想要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只聽得那最初傳來吵鬧聲的畫舫之中傳出一道極其恐懼的女聲「死人了啊啊啊啊」
眾人這才如夢方醒,死人了?怎麼可能?誰還能夠在這金陵湖上殺人?
所有的人都慌張了,那岸邊急急忙忙的來了幾隊人馬,他們互相張望著,想要推卸責任,卻是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五成兵馬司的兩個指揮使全部都走了,所以說,五成兵馬司的人不在,他們沒有推卸責任的人了。
那負責的兩隊人馬悠閒的站在湖邊攀談,死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管他們什麼事情呢?看看就好了,不用管。
「哎,上次那個愣頭青竟然是沒有來,否則的話就能夠把事情推卸給他了」
「愣頭青?你是說那五成兵馬司的副指揮使?你不要命了?」
「什麼不要命了,不過是一個副指揮使,能夠怎麼樣?能夠分配到那種衙門的人,哪一個有背景?」
第二個聲音的主人笑了笑,聲音之中充斥著無盡的諷刺。
「你可拉倒吧,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麼?」
第一個聲音似乎有些許疑惑
「是誰?莫非還是個有背景的人?」
「哼哼,那可是未來的寧國公!堂堂的國公爺!」
第一個聲音更加的疑惑了
「國公爺?那怎麼會分配到五成兵馬司?不應該是分配到錦衣衛那種不出力還討好的職位麼?」
第二個聲音繼續說道,那聲音之中有著些許猜測,些許暗示
第一個聲音不說話了,他害怕。
堂堂國公爺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再聽下去說不定小命就沒有了!畢竟,這金陵城中勛貴多,哪一個拿出來不能夠砸死他?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站在岸邊靜靜地等著。
他們誰都沒有看到,在哪陰影之中的角落裡面有著一個人,一個黑色衣服得人。
那黑色的衣服和著黑色的夜晚融為一體,讓人發覺不了。
那黑衣人收起來手中的匕首,將那匕首緩慢的放入到他自己的靴子裡面,然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
他叫燕歌寒。
他是天下最沒有名氣,但是最厲害的刺客,天底下沒有人敢跟他比較這刺殺的技術。
但是他在刺客榜上只是排行第九。
這個排名是他花了三萬兩銀子才買來的,他原來的名次是第一名,但是他不想要當這個第一名,因為他知道,最好的刺客永遠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這才是最好的刺客,藏在暗中一擊必殺,絕對不會拖泥帶水,也不會一提起名字就讓人認識。
但是他又不能夠沒有名聲,因為沒有名聲會讓人覺著他沒有本事,這樣子的話一些沒有本事的人就會以為他很廉價。
第九是一個十分美好的數字,至少在他的眼睛裡面這個數字十分的美好。
這個名次不靠前不靠後,讓他能夠篩選掉大部分的沒有錢得人,同時也能夠讓他沒有那麼引人注意。
他一步一步的走著,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燕歌寒認識這個人,因為他和這個人有交情,想要殺死對方的交情。
「你為何會在這裡?」
那人笑了笑,看著燕歌寒輕聲的說了一句話,那聲音若是讓如同深海鮫人的聲音能夠讓人沉淪,若是讓心智不穩定得人聽到了只怕是要立刻沉浸在這聲音裡面不能夠自拔。
「我為何不能夠在這裡呢?師兄?」
原來這人竟然是這燕歌寒的師弟?只是為什麼這師兄弟兩個人關係並不怎麼好的樣子?
燕歌寒冷冷的笑了一聲「自從三年前你還是去跟了那個東西之後,師傅就已經不認識你這個弟子了,我,自然也是不認你這個師弟的」
那人的眼睛都有些許紅了,他看著燕歌寒,聲音有些許啞著說道「師兄?為何我跟著他你就不能夠繼續認我做師弟?為什麼?」
燕歌寒臉色清冷「你該不會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你竟然要跟著那個人,我不殺你,已經是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了」
那人深色有些許黯然「師兄,為何不能夠放下仇恨呢?」
燕歌寒瘋了似的大笑起來,他看著那人說道「燕平生,那你怎麼不能夠放下仇恨呢?你的朱公子為什麼不能夠放下仇恨呢?為何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要求我做到呢?」
燕平生不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的師兄已經仇視他,但是他放不下仇恨,他也放不下他的師兄。
魚與熊掌不能夠兼得,這是人人都是知道的常理,為何他自己就參悟不投呢?但是這個世界上能夠看清楚這個道理並且這樣子做的人又有幾個呢?
沒有,任何人都看不透,因為這個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困難了。
兩人只是冷冷的看著。
許久,燕平生說道「師兄,但凡我們還有一點情誼在,今次我等潛入寧國公府的事情你都不要摻和,可好?」
燕歌寒笑了笑,在燕平生興奮的目光下點了點頭說道「不可能,你知道我的身份麼?」
燕平生心中一緊,他有些許不想要知道這個身份了,他覺著那個答案會很令人絕望。
那燕歌寒冷冷的說道「燕某如今乃是朱雀衛朱雀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