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第786章 死

  趙榮悠閒地走在街道上,朝著郡守府走去,一身白衣襲襲的瀟灑模樣倒是惹得不少未出嫁的少女春心蕩漾。

  「看呀看呀,趙將軍來了……天吶,大梁出得這種文武雙全的男人,真是讓人心疼死了,真想,真想與將軍……」

  「哼,就你啊?人家趙大將軍瞧得上你嘛?」

  「這是趙將軍啊,我要昏死過去了……」

  趙榮的相貌一個大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立下赫赫戰功如今更是功成名就,香腮浮上幾朵火燒雲,一臉花痴的看著趙榮,習慣了往常這種目光的趙榮則是時不時的笑上一笑,畢竟儀容儀表還是得注意的。

  慵懶的姿態更是令萬千少女魂顛夢倒,深守空房的少婦更是藏著掖著,都要探出深院看上幾眼。

  為什麼會這樣呢?按趙榮的觀點來說,真有吸引力的男人,就算是草芥布衣,就算大庭廣眾之下穿著開襠褲睡覺,在身邊的愛慕者眼裡都是具有魅力的,屁都是香的。

  「恭迎趙將軍!」

  門口看守的兩名侍衛神色激動的低下頭,畢竟身為這大梁帝國血性男兒的榜樣,沒有一個士兵無一不崇拜。

  「中午好啊,多吃點飯。」

  隨口一回,那雙令深閨少女夢繞的眸子眯眼一笑。

  「將軍果然是將軍,英姿颯爽!氣宇非凡!」

  進了郡守府後卻是換了一副神態,淡若悠然的樣子可不能用在這個時候。

  「被捕的通判在哪兒?帶我過去。」

  「是!趙將軍!」

  前方的士兵連忙拿著油燈朝著前方帶路,昏暗的牢籠中時不時爬過幾隻老鼠,潮濕的角落甚至有著不知名的字符,或是含冤而死寫下的字數,或是為政治官場鬥爭付出生命的犧牲品,一切的一切都將會是永恆,只是無論是遺書還是什麼,都會被永遠埋藏在這座地牢。

  「將軍,就是他。」

  悄聲對著趙榮說道,趙榮點了點頭,望著蜷縮在角落的男子,亂糟糟的頭髮儘是灰塵,乾涸的血液早已融入了這片骯髒的地牢,或是察覺到了趙榮的到來,微微抬起頭來,那雙充滿血絲的雙眼卻是沒有一點渾濁,雙眼散發著精光,刑具的折磨沒有讓他將最後堅守的秘密說出,甚至沒有殺死他那不屈的精神。

  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趙榮點點頭,揮手示意士兵出去,他需要一些單獨與面前這位男人交談的時間。

  「倒是條漢子,叫什麼?」

  拾起那腐朽木桌上的一串鑰匙,打開那堅不可摧的牢門,隨著銅鎖被開啟的聲音響起,牢籠內的男人神色中似乎多了幾分色彩。

  「不用疑惑吧?若是覺著我連這牢籠都不敢進,未免小瞧我的同時,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趙榮不溫不火的淡淡笑著,面前的通判瞥了瞥角落,乾裂的嘴唇終於開口。

  「從我這兒沒什麼可撬的走的信息,死了心吧。」

  沒有回應男子的話,趙榮則是一邊把玩著鑰匙串一邊自言自語道:「福太極能有你這種死士,可算是他的好運氣吶。」

  聽到此話,男子那冷入骨髓毫無一絲感情的瞳孔盪起幾絲波動。

  「給福太極賣命,你能得到什麼?」

  為福太極賣命的這位男人是狂熱的,自己的命已經拱手獻給福太極當做武器,工具,這不能說是值得尊敬的,卻是值得敬佩的,僅僅是敬佩這種一如既往不回頭的氣魄。

  「福太極當初留下的名單,我需要得到信息,以及當年的真相。」

  剛剛輕佻說笑的目光瞬間死死盯著面前的男子,男子不禁別過頭去,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位能令交手過的對手,都聞風喪膽的男子,並不簡單。

  「你沒有家人吧,沒有看的重的東西吧?」

  「心灰意冷又或者沒有牽掛的人,才最無懼啊……」

  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通判卻是汗毛悚然,從剛剛這傢伙無厘頭的話便一直說著,可除去無厘頭的話語,卻句句直擊心靈。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你是個值得敬佩的人,但一碼歸一碼,敬佩你是我私人的情緒,該做的還是得做,人的精神極限可以不斷增加,心理弱點可以不斷增添或消除到沒有。」

  「只是,身體卻是肉做的,更是連結精神的,地牢的士兵們都是小輩,老前輩如果在這裡的話,也用不著我親自動刑了。」

  沒有什麼辦法,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刑,最簡單最粗暴,更是最直接的方法。

  死豬不怕開水燙,不論如何溝通他都不會泄露任何東西,死士不可能有家人,所以他連命都不在乎。

  可身上的觸感卻是實實在在的,殺人不過頭點地,所以趙榮不會簡單的殺掉他。

  寒冷深入骨髓,面前似笑非笑的趙榮令這位男人向後退了幾步,趙榮自信的模樣令他不寒而慄,他自認為堅固的心理防線與不怕死的意志,在這一瞬間,他看到了趙榮能夠擊垮自己的自信。

  男子立刻從地上爬起,瘋狂的朝向趙榮沖了過來,趙榮卻是微微一笑,抬腿便是一腳,男子本就要垮掉的身體,瞬間被砸在石牆上,甘甜的血液瞬間從口中湧出,夾雜著破碎的內臟混著血液吐出,內臟的損傷令男子呼吸不過來,更沒有力氣爬起來。

  「開閘。」

  擺擺手示意士兵,忽然間牢房的四周湧出了平日煉丹用的硫酸,漸漸從老舊的水道中流出,緩緩朝著男子貼近。

  上一輩的老獄卒手段可多的是,隨便找找就有很多磨人心智,毀人身體的機關。

  恐懼的看著緩緩來的硫酸,他連十指皆斷都不怕,可面前的不明液體告訴他,他會堅持不住,會瘋掉,會泄露出覺不能說的秘密,真相。

  令他更加恐懼的是,那溫潤陽光的笑容,說明了不僅僅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