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我們且說那陳汝鑫。
陳汝鑫站在總督府門口看著那趙榮的轎子越走越遠,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覺著自己已經說服了趙榮這個難纏的傢伙,他覺著三天之後自己一定能夠得到一個好消息。
陳汝鑫笑了笑,然後慢慢的走回了總督府。
一路小跑的走到了他自己的書房之中。
雖說是點著燈,但是依舊是有些許昏暗。
陳汝鑫走到一個小小的花瓶前,然後把手伸進那個小小的花瓶裡面,不知道做了些許什麼。
然後只聽得房間內響起一聲及其細微的聲音,若是不仔細聽著的的話是絕對聽不到的。
那陳汝鑫做完這些動作之後便是慢慢的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那個角落的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
陳汝鑫慢慢的把那副畫放開,只見那原本光潔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暗格。
暗格裡面有一個小盒子,盒子沒有蓋子,裡面放著一塊小小的玉佩。
陳汝鑫拿起來那塊玉佩,然後走到他經常做的那個凳子上,把手伸到桌子下面,然後輕輕的把那塊玉佩放在裡面。
然後,他背後那堵牆分開了。
裡面黑漆漆的,但是有幾盞油燈,忽明忽暗的,讓人看著心裡就覺著有些許恐懼。
陳汝鑫慢慢的走進去,手裡面什麼都沒有拿,也真虧他能夠看得清楚裡面的東西了。
… …
密道之中
陳汝鑫慢慢的走著,動作不緩不急。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終於有了一抹光亮,陳汝鑫走過去,然後,消失不見。
… …
城郊一座宏偉的莊園裡來了一位貴客,這位貴客慈眉善目,頭髮花白,仔細看的話竟然和那陳汝鑫有三分相似。
只聽得門裡面的人問道:「是誰?」
那人輕聲的說道「是老陳家裡面的人,前來掃墓的」
這話倒是說得有些許奇怪了,掃墓?掃什麼墓?這都已經快要十月的天兒了 ,離清明節不知道有多遠了,什麼人會來這荒郊野地的掃墓?
但是門內那人聽了之後竟然是慢慢的打開了門。
只見是一個俊秀的小哥,那小哥看著門口的人笑了笑然後說道「大人已經等了你好久了,你怎麼才來?」
那人笑了笑然後才笑著,甚至是有些許獻媚的說道「哎呀,王小哥,這不是那個傢伙實在是太難纏了麼?」
那被叫做王小哥的人也沒有理會這人的笑容,只是看著他淡淡的說道「老陳,別在我這兒廢話了,還是趕緊去公子那裡吧」
老陳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就趕緊去見那位公子大人了。
只見老陳一路走著,步子竟然有些許急,看來那位所謂的公子脾氣不大好。
他走到書房前,緩慢的敲了敲門,門內很快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聲音裡面有些許慵懶。
「進來」
短短的兩個字卻是讓那老陳心中有些許慌亂,他好像能夠從這兩個字之中聽出來些許什麼不滿一樣。
他連忙推開門,進了書房。
書房裡面的布置很舒服,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竟然是有些許絨毛的。
這個被叫做老陳的人竟然真的就是那漕運總督陳汝鑫!
這就有些許奇怪了,這陳汝鑫為什麼會在半夜出現在一個小莊園裡面,然後跪在地上叫一個年輕人殿下?
要知道殿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叫的。
整個大梁也只有四個人能夠被叫做殿下了,那就是東西南北四王,也就是同光皇帝的四個兒子。
現如今這個鳥年輕人顯然不是這四個王爺之中的任何一個。
更何況,區區殿下哪裡能夠被萬歲?
要知道,萬歲是專指皇帝的!
只見那個年輕人慢慢的轉過身子來,看向陳汝鑫。
那年輕人有一雙薄薄的眉毛,若是不仔細看竟然是看不到,那年輕人的嘴唇薄,鼻樑高,眼睛細長,眉目俊秀,生的倒是挺好看的,若是被女子看到了指不定會引起什麼騷動。
只見那個年輕人看著陳汝鑫說道「陳汝鑫,交代給你的事情可辦好了?」
那陳汝鑫跪在地上也不幹起來,只是輕聲說道「回殿下的話,老臣已經做好了,那趙榮說過了三天之後給臣答案。」
那年輕人皺了皺眉毛,然後才帶著些許不滿的說道「三天?你怎麼還給了他三天的時間?我們的事情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能夠節省一天就是一天」
陳汝鑫帶著些許敬意的說道「殿下,臣發現那鐵鉉派了人跟著那位小公爺,所以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強迫他,但是我告訴他他被捲入這件事情都是同光那個狗賊做的,看樣子他也相信了」
那年輕人笑了笑,然後才帶著些許滿意的看著陳汝鑫說道「陳汝鑫,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等到大事成了之後本殿下會給你獎勵的」
陳汝鑫立刻叩頭,仿若這個年輕人說得就一定能夠實現的一樣。
兩人又說了幾句其他的,那年輕人便是有些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陳汝鑫走了。
待到陳汝鑫走了之後,那個年輕人坐在凳子上手裡端著茶杯,嘴角輕蔑的笑了笑。
只聽得他的輕輕的低語了一聲,聲音太過於細小卻是聽不大清楚,只能夠隱隱約約的聽到「看你怎麼跟我爭,趙榮」 這幾個字眼,不免讓人心中懷疑。
… …
趙榮進了林如海的府邸之後,慢慢的走著。
月光和著輕風慢慢的吹在他的身上,讓他覺著有些許涼意,可也正是著些許涼意讓他覺著自己還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方才,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他慢慢的在花園裡面走著,方才管家告訴他,林如海還沒有休息,正在書房之中。
他想要和林如海商量一下,怎麼出掉陳汝鑫。
思考之中的趙榮沒有看到,他的身後有一雙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