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第446章 疏而不漏(二)

  靜隨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看著那窗戶外面的雨,聽著那雨聲清脆,在那混合著雨聲與窗外滴滴答答的聲音之中,靜隨慢慢的開口了,他一開口,便是讓那小和尚心中驚訝,不知所措,只聽得那靜隨慢慢的說道「這件事情,只怕是那位在見到青鹿仙君的那一刻便是有了主意,也即是說,當初即便是青鹿仙君不來找這位小公爺,這位小公爺也是會來找青鹿仙君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小和尚沒有開口,只是眼神之中帶著些許驚訝,他瞧著那靜隨慢慢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他早就是注意到了那件事情,並且用那個事情作為跳板,策劃了這一切的一切?」

  靜隨只是點了點頭,他與小和尚當時便是覺著有些許的不對勁兒,只是一直是沒有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這個時候,他們兩個方才是知道了,到底是何處不對。那就是這位小公爺接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順利了,但是,這也是符合常理的,符合一般人的做法的,所以,他們沒有看出來那裡不對,但是,這位小公爺是一般人麼?不,他不是一般人,所以,這個事情,是那位小公爺在這些事情之中唯一的一個錯誤,但是,這個錯誤,他們沒有發現。

  小和尚嘆了口氣,然後才是說道「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情,小公爺為什麼會知道?即便是他知道了,為什麼能夠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做到這些?畢竟,他這些年來,一直是一個紈絝,在那金陵湖上享樂,莫非,他在那金陵湖上,也能夠…..」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變了,那靜隨卻是在這個時候嘆了口氣,他看著那小和尚慢慢的說道「你我都忘了一件事情,當年的義王屬下,而你我也是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秦可卿是當年義王的女兒,現如今,這小公爺身為這秦可卿的丈夫,自然也是能夠使用這個力量的」

  小和尚沒有說話,他只是覺著這個事情太過於蹊蹺,那個時候,那秦可卿可是不怎麼喜歡這趙榮的,怎麼可能會讓趙榮使用這當年他的父親留下來的力量?可是,若不是這一股力量,這趙榮怎麼能夠做到這些事情?

  他疑惑的看著那靜隨,然後才是慢慢的說道「你我都是知道的,這秦可卿那個時候是非常不喜歡這趙榮的,她怎麼可能會允許這趙榮使用他父親留下來的勢力?即便是趙榮瞞著她使用的,但是,這股力量難道就沒有去問一下這秦可卿麼?只要一問,便是會露餡,這趙榮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麼?」

  靜隨這個時候也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再次的嘆了口氣,他當然是知道這個事情的,只是,這個事情也是他一直都是想不明白的事情,畢竟,這股力量雖說是可以被趙榮使用,但是,這使用的前提絕對是秦可卿本人的同意,見不到本人,這股力量是絕對不會被趙榮使用的。

  那小和尚也是皺著眉,仔細的想著,他覺著一定是有個事情是被自己忽略了的,甚至,這個事情可能是最重要的,只要是想到了那個事情,他便是能夠徹底的想明白,這趙榮到底是怎麼才能夠做到這個事情的。這個事情,很重要,也很不重要,這只是兩個人的好奇而已,只是,這個好奇,讓小和尚與靜隨心中難受的很。

  忽而,一道亮光划過他們兩個的腦海,他們對視了一眼,之後才是又是驚訝,又是無奈的看著對方說道「元宵節?」

  兩人對視一眼,只是覺著這個小公爺當真是厲害到了一種地步,若不是這麼的厲害,如何能夠利用這元宵節的機會,製造出一個這麼大的漏洞?這個漏洞沒有人會懷疑,那個義王留下來的人也是不會懷疑,秦可卿也是不會懷疑,更何況,那義王留下李的人即便是會懷疑,但是,只要是給了他一個藉口,他也是會聽從這趙榮的話的,他畢生的心愿都是想要給那位義王報仇,那個時候,正好是秦可卿對於這趙榮改觀的時候,到了現在,即便是這秦可卿知道了這個事情,也是會儘量的幫助這趙榮隱瞞。

  他們兩個幾乎是已經可以想到當時的全部情況了,這趙榮與秦可卿一同前往那元宵節,而這個時候,趙榮把那個將軍約了出來,應該是花船亦或者酒樓的什麼地方,然後,他們坐在那裡,之後,趙榮與這秦可卿說了什麼,之後去找了那將軍,然後與那位將軍說了什麼,那將軍看了一眼秦可卿,那秦可卿不知道那被那趙榮說了什麼,在這將軍看過來的時候點了點頭,在那位將軍的眼裡,這就是同意了。

  為什麼這件事情會這麼的順利?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所以,那位將軍沒有辦法直接的見到那秦可卿,只能夠用這種委婉的方式見面詢問,可是,這種委婉的方式,在這趙榮的算計與這將軍的故意忽視之中,就成為了這趙榮計劃之中最動人心魄的一環。

  他們兩個只是嘆了口氣,這趙榮,果真是不愧為變數,實在是太厲害了,整個計劃環環相扣,沒有任何一個事情能夠脫離計劃,然後,趙榮不僅僅憑藉這個事情徹底的拜託了榮國公府,也是憑藉著這個事情徹底的毀掉了同光皇帝,毀掉了朱三太子,然後當上了大梁的刑部尚書,也是當上了這大梁的燕親王。

  整個大梁的局勢已經是被改變掉了,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時候,甚至,這個時候在也是不會有趙寶玉與那林黛玉的木石之盟了,兩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嘆了口氣,。然後緩緩地看著窗外的風雨。

  … …

  舊屋

  朱鳳陽坐在屋子裡面,手扶著額頭,昨晚上的宿醉然他腦袋暈乎乎的,幾乎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在做些什麼。

  他看著從窗戶外面的陽光,那陽關有些許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