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195章 對峙

  多允不說話,那福爾滾自然是也不可能說話的, 畢竟,他不說話代表著他理虧了,他知道不應該如此的責問自己了,那麼,都已經這樣了,福爾滾還說什麼呢?難道要倒打一耙麼?福爾滾還真的沒有這個心思,所以,他只是淡淡的倒了杯茶,遞給那正低著頭不知作何感想的多允。

  「多將軍,喝茶?」

  多允嘴角一撇,然後慢慢的端起來那茶杯,抿了一口,稍微的洗去了一點點的風塵之氣以及身上帶著的濃厚的血氣。

  方才被刺激問出了那句話,多允現如今很後悔,他知道,自己不能夠這樣子魯莽,若是自己還是這樣子魯莽,他一定不能夠為自己的那麼多的兄弟們報仇的,他只能夠忍耐,忍耐。

  片刻後,他抬起頭,靜悄悄的看著那福爾滾然後才說道「攝政王殿下,都是卑職的錯」

  福爾滾眼睛裡面划過一絲疑惑,這多允,又要玩什麼?怎麼會自己先認了錯?這多允的脾氣他還是了解的,畢竟是那位的兒子,從小聽著那位的故事長大,當然是覺著自己一出生就有很強大的本領,骨子裡帶著打仗的天賦,但是事實上,打仗這種事情,天賦有用麼?天賦沒有用,打仗這種事情,必須要在屍山骨海之中才能夠鍛鍊出來,因為打仗,是用人命來堆積勝利的一個東西,若是沒有經驗, 再好的天賦也會被有經驗的人掩蓋,然後成為一抔黃土。

  這多允絕對不會是一個會自己承認錯誤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淪落至此了,畢竟是那自小就被人慣壞得人,能知道什麼呢?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人世間的艱難,也不知道這打仗到底是有多麼的苦難,更加的不知道,一個人若是想要一個東西成了執念,他會做出什麼樣子可怕的事情來,這些,都是這個年輕的孩子所不知道的,但是歲月終究是會告訴他一切的。

  福爾滾心中雖然是很疑惑,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這多允已經首先認錯,他身為這多允的叔叔,以及攝政王,甚至是這次戰爭的一個將軍,一個首領,他都是要表達自己的不在意,然後鼓勵多允幾句,在點評幾句,這樣子才是複合一個正常人的習慣的。

  他看著那多允笑了笑才是說道「多允啊, 你是我的侄子,我們叔侄兩個有什麼事情不能夠說出來呢?之前的事情,我們兩個確實是有很多的誤會,我希望我們叔侄之間不再有這些誤會,畢竟,我與你的父親,也是多年的好兄弟」

  這話說的其實很誠懇,是這福爾滾的肺腑之言,他真的是覺著他和這個侄子之間有很大的誤會,這些誤會讓他和這個小侄子的關係十分的不好,甚至,那皇帝和那位太后也是利用了這一點,在他們之間作怪,讓他們兩個形成了一種針鋒相對的局面。

  當然,這福爾滾也是沒有想法想要這多允與他和解,他早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否則他也不會與那雲州城的朱鳳陽合作,甚至是與趙榮合作,言明,只要讓多允活下來就行了,這就相當於他親手殺了這小子的唯一一個親人。

  這仇恨,是不共戴天的,所以,他沒有任何的想法,想要和這多允和解,他甚至,只要有機會就想要殺了他。

  因為,留一個毒蛇在自己的身後,永遠是危險的,更何況,多允不是毒蛇,他是一頭狼,一頭流淌著草原上最兇猛的血液的狼,這頭狼的戰鬥力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的,所以,福爾滾想要殺了這多允,很能夠理解。

  因為,多允也想要殺了這福爾滾。

  他們兩個,只是互相表面上客氣,其實心中都是知道,對方很不得殺了自己。

  多允也是笑了笑,那笑容真的是強行笑出來的,顯得有些許僵硬與難看,他看著那福爾滾說道「福爾滾叔叔,多允這次犯了多措,將幾百個兄弟都埋葬在了那小子午路,甚至是連那朵兒察叔叔也是死在了那裡,這都是侄兒的錯,侄兒自己請罰」

  這話說的很有進退,多允自己請罰,所以,這福爾滾若是不想要那福太極的舊部覺著他實在是太過於嚴苛以及想要徹底的消滅這福太極留下的東西的話,他一定不會怎麼樣多允的,這個事情,多允與福爾滾都知道,所以,福爾滾才這麼的縱容這多允,所以,以前的多允才那麼的囂張。

  福爾滾心頭一震,他知道,這多允或許是歷經了生死看透了,也或許是長大了,總之,這個小孩子沒有那麼好對付了,他抬起頭第一次用嚴肅的、正經的眼光看著那多允,就如同多年之前,他用這個眼神看著那雲州城的那位一樣。

  他笑了笑,極力的收攏自己心中的訝異與那一絲絲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慌,他看著多允說道「侄兒說笑了,不過是一場戰爭的失敗而已,有什麼?這人總是要經歷些許失敗的,就如同我,也如同你的父親,我們兩個在成為不敗戰神之前,也是經歷了許多的失敗,甚至是九死一生的,未來虎賁還是你的,所以,你要更加的努力」

  這話便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一點也不準備追究那多允了,多允心中也是知道是這個結果,他也就是那樣隨口一說,看看對方的反應而已。

  多允笑了笑然後說道「現下我軍糧草帶的已經不多了,不知道福爾滾叔叔是什麼看法?我等是撤退哈市繼續攻打雲州城?」

  福爾滾笑了笑,端起來那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似乎是完全不在乎那死掉的五百個人,也是,虎賁中那麼多的人,他怎麼會在乎這區區五百個人?再者說,這些人效忠的又不是他。

  有什麼好可惜的。

  … …

  與此同時,雲州城內,一個昏沉的,甚至是有些許昏暗的房間裡坐著兩個人呢,一個是朱鳳陽,一個是趙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