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夜晚，月色很明亮，華清歌與趙榮已經準備好了去參加那錢謙益所舉行的霜至文會。
當然，趙榮僅僅只是去打一個醬油而已，反正他沒有文化又不是沒有人不知道，這錢謙益總不可能這麼幼稚的拿他不會寫詩的這件事情來作弄他吧？那這樣子的話他也實在是太過於幼稚了。
還未到十二月，甚至只是方才到了十月的末尾，十一月的出頭，這雪就已經開始下了起來，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然後，覆蓋住這地上的骯髒。
華清歌與趙榮兩個人走在路上，一步一個腳印，那腳印一直從那寧國公府開始，蔓延到這錢謙益的府邸才算是結束。
冬天的雪花算不得太大，但是這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所以他們前腳方才走過的腳印沒過一會便是被那大雪紛飛給覆蓋住了。
趙榮看著那站在冷風中的錢謙益覺著心中一陣噁心，畢竟現如今這錢謙益已經歸順了這大梁，卻還是裝出來一副文人傲骨的樣子，做給誰看？
那錢謙益看見這趙榮來了的時候臉上輕輕的笑了笑，但是他沒有親自的上前來迎接，畢竟這趙榮算得上是他的晚輩，哪裡有長輩迎接晚輩的道理？更何況，這錢謙益乃是太子太保，一品大官，和這寧國公是差不多的身份，沒必要低三下四的。
但是正要扭過頭來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在他的預料之中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個人叫做華清歌嗎，又被稱為無雙公子，也有一個雅號叫做青鹿公子。
錢謙益不明白這華清歌為什麼回來，他給這位的請柬只是所有開文會得人都會給這無雙公子發的一張請柬，他沒有料到這位竟然真的回來，而且跟在這位小公爺的身邊。
他雖說是不明白這華清歌為什麼會來，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情，比如說若是他現在用一種高高在上的長輩的身份不去迎接著無雙公子華清歌的話，那麼明天他就會文名被攻擊。
因為，在所有文人的心裏面，華清歌的地位是和這三位文壇領袖的身份一樣的， 甚至，在他們的心目之中，這華清歌的地位還是要高一點點的，因為他長得好看。
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
錢謙益一邊上前走著一遍看著暗華清歌說道「沒想到這青鹿公子竟然會來在下著小小的文會，實在是榮幸之極，榮幸之極」
華清歌笑了笑，然後看著那錢謙益說道：「錢大人客氣了，錢大人舉行的文會怎麼能夠說得上是小小的文會呢？沒有比錢大人的文會更大的文會了」
錢謙益知道這是坑，所以他也不應下來，只是看著那華清歌說道「青鹿公子說笑了，說笑了」說著扭過頭看著那趙榮說道「小公爺也來了，不知道寧國公身子可還好？」
趙榮微微一笑然後才說道「家父身子骨一向挺好，也不怕冷，前兩天還說要去冬遊呢」
這話音剛落，那錢謙益的臉色就變了。
畢竟，誰不知道這位錢謙益和那位柳如是的水太涼，不能下的言論？這趙榮的這話典型的實在抽這位錢謙益的大嘴巴子，但是這錢謙益偏偏還是不能夠反抗，這就是有意思了。
那華清歌連忙在一旁打著圓場說道「錢大人不會介意，這小公爺說話就是直了點，其實沒有什麼意思的」
這意思是這位小公爺的嘲諷是應該的，只是不應該說的這麼直接是麼？一旁的人都看著那華清歌臉上的笑容覺著這青鹿公子是不是故意這樣子做的。
但是錢謙益忍了下來，這麼多年了他已經很是習慣這件事情了，畢竟是他投降的，畢竟是他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別人說兩句也沒有什麼，也沒有什麼，他默默地在自己的心裏面念叨著這句話，片刻之後才是慢慢的平靜下來。
他抬起頭看著那華清歌說道「那青鹿公子就請進吧，老夫還要去迎接其餘幾位客人」說罷便是走了。
那趙榮一臉委屈的看著那華清歌說道「周一，你說我說的有什麼毛病麼？父親大人昨日不就是說要去冬泳麼？這位錢大人是怎麼了麼？小時候被水淹過麼？」
華清歌看著那趙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心裏面也是想笑，但是他好歹要顧及到這華清歌的人設，所以強行忍耐住心中改的笑意看著那趙榮說道「小公爺說的不錯，確實是沒有什麼毛病」
兩人微微一笑，便是進了這錢謙益的府邸。
… …
很快的，人就來齊了，那錢謙益站在上首看著在場的諸位說道「諸位先生，多謝大家能夠來參加錢某舉行的霜至文會，錢某在這裡現行謝過」
那下面的人都是很懂事的舉起杯子一起飲盡杯中的酒，這場面看著倒是不像一些許文人的聚會了，倒像是一群江湖人的聚會。
既然是文會，自然是要做詩的。
而這重頭戲就放在這霜至文會的中間階段。
趙榮無聊的看著周圍的裝扮，看著那淡墨色的寒梅心中微微一笑，這錢謙益，可真是什麼東西寓意好什麼東西往自己的家裡面種，這寒梅也是他能夠代表的？
正在這趙榮神遊天際的時候卻是突然感覺到坐在自己身邊的華清歌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與此同時他也是聽到了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
他扭頭一看卻是發現那霜至文會上的所有人都是在看著自己，心中就是有些許不好的預感，莫非這錢謙益真的這麼蠢，想要在這做詩上面難為自己讓自己出醜？
他確實不知道，這錢謙益本來是沒有像這樣子做的，但是他在外面的舉動著實是刺激到了這位文壇領袖。畢竟，文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這種文壇領袖更是要面子。
只聽得那錢謙益客氣的說道「早就聽說小公爺大才，不如就以雪做一首邊關戰事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