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人站在道德和藝術制高點去抨擊吳衛，那是一群人針對一個人，沒有直接掀翻桌子的實力，吳衛沉默著，一點一滴的進行反擊，從嗩吶和鋼琴的合奏，少一些質疑聲；再到吉他彈奏，再少一些；到《隱形的翅膀》創作，再少一些……
這個可以慢慢來，永遠不怕打臉晚，因為你這是一巴掌揮舞過去，打一群人的臉，可以做到好飯不怕晚。
可針對一個人，哪怕是個女孩子，並沒有你指著我鼻子罵了半天，而我繼續沉默的道理。
吳衛在素素的工作室，利用不倒翁健身拳靶，套了一個神色的床單，利用一些卡子，卡好固定在拳靶上，還專門在床單上，利用黃色的水彩筆，畫了一個圓腦瓜殼，像是孩童們畫人一樣，就是一個圓，代表腦袋，是不是圓也不重要，這個圖案就是腦袋。
素素還要畫上頭髮，要是跟梔子一樣的髮型，被吳衛拒絕：「內涵，要有意思，別弄成明嘲，沒意思了，也容易招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只要大家知道是什麼意思就好，不需要任何解釋，對方如果想要詬病我們，就要將在直播間說的話當成前因，自己先扇自己耳光，再說我們內涵嘲諷的事情。」
素素側頭看了看吳衛：「我得想辦法多找一些你以前直播的視頻，怎麼就沒火呢。」
吳衛慶幸自己曾經就是個小透明，也沒什麼所謂的粉絲群體，更不會有人整天錄製自己的直播，留存或是上傳網絡。
畫了一個頭，然後拿來麵粉，拍在那圓頭裡面，不怕不均勻，也不怕拍出圈，在頭下再去畫一個卡通版本的身子，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人形，那臉上的白麵粉……
真人，這妝啊，一拍臉上都能掉落。
短視頻里，吳衛和素素都出鏡了，本來吳衛不建議素素參與進來，女主播之間的財團，多多少少都有互通。一個土豪最喜歡A主播，多數網絡消費的錢都刷在了她的身上，可並不妨礙他也會去別的女主播刷禮物，刷多少的問題而已。
聞聽此言的素素，只是輕飄飄一笑，說實話，無論是開直播還是走明星道路，那是為了夢想的努力，一個女孩子，素素早就不止一次的想過，我現在老家有十幾家門市商鋪，有別墅，銀行卡里有八位數的存款，我年紀輕輕還沒有真正為自己活過，一直努力直播，雖說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內心卻始終有著對一成不變的抗拒，用夢想來對抗這樣的抗拒，才有了今天的她。
一句話，混到今時今日，我還能讓一個主播給欺負了？
「其實她一直迴避說你來著。」
吳衛又勸了一句，素素橫了他一眼，戴上拳套，對著那沾滿麵粉的臉，一頓連環拳，沒什麼搏擊的美感，打的就是那白麵粉，打掉了，沒關係，再去拍麵粉。
想要白，還不簡單？
內涵梔子實際上是個黑妞，為了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更白，拍了不知道多少的粉，你有錢了有好的化妝師能幫你關注到脖頸與臉部的銜接，可手呢，其它露在外面的肌膚呢？
吳衛的動作則要舒展多了，有跳舞的身體底子，腿部動作加上，側踢毫無壓力。
打出什麼效果不重要，意思表達出來即可。
「先不發？」素素側頭詢問。
「這世界從來都不公平，男人，總是要後退讓幾分的，不然，對也是錯，大男人小肚雞腸不知道讓著女人。」吳衛改變主意了。
「你就不怕，總是不去正面回應，好不容易累積的粉絲，會因為你的懦弱而選擇離開？」
「明天還要見面的，這是我第一次在舞台上唱歌。」
素素一甩長發：「隨便你吧，藝人們需要臉面會刻意迴避互相傷害，網絡正好相反，沒事都要找點理由打一架。」
吳衛笑了：「那我豈不成了蹭她熱度的人了。先留著吧，讓她先打一拳，要是再出手，我也禮讓過了，至少自己沒心理負擔，不然還真就成了欺負她。」
素素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看似是對的或許就是錯的，看似是錯的或許就成了對的。
別人聽到吳衛這句話，必會覺得他在大放厥詞，唯獨素素知道，他有這個實力，現在唯一讓她不能理解的，是這傢伙怎麼忍得住，要是換成自己，早就開播，早就唱響那首歌，那樣，明天的音樂盛典，受到邀請就是演唱那首歌。
………………
離開了音效卡，並不是所有人都翻車，粉絲經濟的網紅活動，別太差，大家容忍度很高，現場不缺少掌聲和吶喊聲，『慢音』官方帳號的現場直播，也不缺少觀眾。
吳衛拿到了節目單，看到表演的順序之後，選擇了自己的服裝，很簡單的一身黑，休閒西褲，黑皮鞋，搭配一件黑襯衫，素色貼身對身材很高的高要求，而這些，吳衛不缺，所以他大膽的進行了這樣非常素的穿著打扮。
經歷過一次『系統氪金獎勵的洗頭』，而今頭髮又黑又密又亮，還帶著足夠的硬度，洗過之後，發泥在手裡抹了一點點，在手心搓開，輕輕的在短髮的尖頂拂過，一點點足以，讓發梢沾到一些，起到些許定型效果即可。
拎著嗩吶盒，房卡放入盒中，煙和打火機放棄，口氣清新噴霧對著口中噴了一下，想了想，隨手又抽了十幾張紙巾，整整齊齊的放入到嗩吶盒中，手機拿在手裡，走出房間，前往現場。
現場有紅毯，早在兩天前吳衛就選擇了放棄走紅毯，讓工作人員將自己的名字從紅毯嘉賓序列中划去。
沒有牌面，沒有人氣，沒有資歷，吳衛可不想尷尬的去面對走紅毯的過程和那註定會很尷尬的主持人對話環節，早早的進入到現場。
邁進後台的候場區，撲面而來就是刺鼻的混雜香水味道，且伴隨著越來越多的主播進入到候場區，這股味道愈發的濃郁。
他找了一個角落，默默的坐下來，閉目養神，腦海中浮現出昨晚在素素工作室練了許久之後系統給出的提示……
「D級舞蹈能力晉升C級考核第一階段（10/10）完成，開啟第二階段，高效率進行一百小時的舞蹈訓練（0/100）。」
果不出所料。
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吳衛，直到候場區響起了擴音喇叭的聲音。
「吳衛，吳衛在嗎？」
吳衛站起身，感覺到周遭有上百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起身，拎著嗩吶盒，穩步向工作人員走過去，看得出來，那工作人員很著急，快步的迎了過來，眼中帶著一抹焦急之色，掃了一眼四周，低聲對吳衛說：「跟我來。」
剛進入通道，工作人員回頭說道：「梔子決定不唱了，她跟別的主播去合唱別的歌。」
吳衛眯著眼睛，淡然反問：「就她一個？」
工作人員愣了下：「就她一個。」
吳衛以為對方是膽怯，是不想露怯，所以任性了一回，如此撂了官方一回，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手機響了一下，素素髮來信息，是一個短視頻連結，下面還跟著一行文字：「梔子不唱了，理由是不想跟不尊重傳統藝術的你進行合作。」
吳衛笑了，這一刻，他有點想罵自己，昨天何必要大度呢？人家為了不露怯，踩著我還找了這麼一個好的理由，真是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