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唱歌嗎？」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的問題。
吳衛在素素的直播室內，給她一個人展示了一下，什麼叫你會唱歌嗎這個問題的答案。
吉他彈唱，那首他為自己準備的一首歌，首播首發，首秀直播的時候才會拿出來，這一次來這邊，只是進行製作。
素素為了掩飾自己看痴迷聽痴迷的狀態，故意轉移話題，以此來掩蓋剛剛自己的失態：「你應該參加這一次的慢音音樂盛典，能有機會跟當紅歌手同台合作，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將懷裡抱著的吉他放在一旁，吳衛很是意動的反問：「不是要進行直播時投票PK來確定名額嗎？」這件事他知道，如果在直播之前，能夠有一個足夠大的展示舞台，能夠認證自己的唱功，不給直播時演唱一些人說他是音效卡功勞的機會，他很樂意前往。
素素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覺得，嗩吶一出誰與爭鋒這件事，慢音官方會錯過嗎？音樂盛典，不能所有出場的人都是唱歌吧？」
吳衛略顯失望的應了一聲：「哦。」
素素一臉嫌棄，翻白眼：「孺子不可教也，你是不是傻，知道什麼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嗎？只要你展現出實力，從兩個人對唱到三個人合唱，需要調整的只是主播們演唱的部分，你覺得，很難嗎？」
說完，目光深邃且帶著幾分調侃之色：「慢音官方的手筆，可要比其它平台大得多了，別的平台都是藏著掖著，怎麼看這一次慢音都是要自己給自己刨坑，想不明白他們的決策層到底是什麼目的？」
吳衛側頭，一腦門子門號。
素素給他解釋了一下：「你覺得，有多少主播是能夠離開音效卡的？跟歌手合唱，聽說這一次可都是請的實力派，人家可不會配合你錄音對口型，現場難道有百萬調音師？」
吳衛：「真的？」
素素攤攤手，一臉你愛信不信的表情：「你是不是看很多平台所謂的年度盛典頒獎典禮現場表演看多了？」
吳衛若有所思：「你的意思……」
素素哼笑：「錄製好的。而這一次是現場真唱。」
吳衛皺了下眉頭：「自己給自己拆台？還是有絕對把握，能夠來一波洗白的熱度，告訴所有觀眾，我們的主播都是優質主播都是有實力的，不是網絡上評價的沒有音效卡百萬調音師就活不下去得到樣子？」
素素撇撇嘴：「我也不知道，總感覺慢音是故意要如此的，也不知道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素素是早上第一批得到消息的主播，吳衛是下午才接到的『慢音』官方後台私信，上面簡單說明來意，留了一個電話號碼，給吳衛驗證，如果是這個電話號碼來的電話，你不需要去辨別真偽。
慢音官方的音樂盛典，名目是慢音公司成立的X周年歡慶活動。邀請吳衛在現場與『慢音』主播里有名的DJ迷茫和MC零度一起合作，《Spectre》、《白龍馬》、《葫蘆娃》將組成一個串燒，素素也在這個節目的邀請名單之中，但以如今她出了單曲火遍全網的架勢，能否參加官方也不確定。
吳衛這邊剛掛斷電話，素素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不是在經紀人手裡的辦公電話，是她的私人號碼，素素看了一眼，衝著吳衛說道：「娛樂直播部的總監。」
說完，接起了電話：「你好，吳總監。嗯，你說是章韶涵嗎？她的《淋雨一直走》，然後我們倆再合作一首《隱形的翅膀》，她選的？嗯，好，我知道了。嗯，嗯，對了，吳總監，要不，讓吳衛和我們一起唱吧，畢竟翅膀是他創作的，他會唱歌嗎？何止是會……」
吳衛給素素比劃了幾下，張嘴無聲的說了幾個字，素素心領神會：「吳總監，他準備在音樂盛典之後，進行直播首秀。」
話沒直說，但面對懂行的業內人士，無需明說，人家吳衛是有絕對自信，在音樂盛典來一個開嗓級別的亮相後，會給自己的直播首秀帶來更多的人氣，這份自信可不是拍桌子無腦吹噓，人家是拿自己的直播首秀在當保證書，這份量，足夠重了。
「對了，吳衛還有一首新歌，會在直播首秀的時候首發。」
素素又給加了一塊籌碼，電話另一頭的吳浩然總監，選擇了點頭，除了投票PK出來的嘉賓名額，剩下的都掌握在他手裡，究竟是翻車還是真金不怕火煉，這一次『慢音』的野心極大，不怕損失一些短期利益，力求打造的就是長期能夠上得了台面的『藝人』。
一句話，網絡主播網紅達人，也是藝人，這就是『慢音』走在所有平台前面想要打造的長遠品牌效應。現在做，刮骨療傷，疼痛是一時的，真的等到這一步就擺在所有人面前，我們先走一步，就註定在未來的網絡直播產業鏈裡面，成為真正的龍頭。
………………
吳衛沒回縣城，也沒讓周鑫和姜晨馬上過來，而是跟他們通報了音樂盛典的事情，讓他們提前一天過來，到時候可以跟著素素徒弟之中的戶外主播，去現場進行直播或是做『戰地記者』。
有能夠蹭熱度的機會，足以安撫這兩個人，至於別的，吳衛還沒有達到必須有幫手在身邊的程度，付凱都沒讓過來，獨自一人，也有獨自一人的好處。
吳衛選擇等待音樂盛典開啟前的小半個月時間停留在燕京，實在是找他給拍照的人太多了，他必須有一個不需要過多解釋也不會得罪人的方式去直接回絕，時間長了，也就不找了。素素找了自己的歌曲製作人，在對方的個人錄音室，給吳衛製作他的那首歌。
錄歌的時候，吳衛不是以一個僱主或是待出道歌手的身份，更像是一個求學者，在錄音室內什麼不懂就問就學，還主動去求知一些東西，對誰都客客氣氣，每天給大家買煙買水定外賣，每天晚上都請大家出去喝酒聊天，一來二去，混熟了，也學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其中有一些專業方面知識不懂的，他先是買書，然後蹭學。
始終沒有到素素的直播間去蹭熱度漲粉絲的吳衛，每天都背著雙肩包，帶著棒球帽，穿著休閒運動裝，跑去專業類的院校，當旁聽生。
年紀跟大學生相仿，膽子大一點，臉皮厚一點，進入校園沒多大難度，蹭一些大課坐在角落也不會被人發現或是驅趕。
上學的時候覺得學習是世間最難的事情，不上學了感慨終於不用再去面對書本，從未想過再有一天能夠重新主動拾起書本去進行生澀難懂的專業學習。
真的感興趣了，真的拿起來了，真的鑽進去了，才發覺不是沒能力，是沒有壓力，沒有來自於顯而易見的未來收益。
做學生的時候不懂，現在懂了，再去學習，目的強了，效果也隨之強了。更幸福的是，作為一個沒有感受過大學校園生活的年輕人，那份遺憾伴隨著年紀的成長越來越濃郁，這幾天，多多少少沾些邊了。
青春的氣息，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