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用這種方式,斷了她的念想,她以後再悄悄跑開,我能管得住麼?」
林俞安瞪大眼睛跟陸楓對視,眼底深處也是帶著怒火。
這個想法,其實她早就已經有了,但是一直沒有徹底做好決定。
可是,紀雪雨的一次逃跑,讓林俞安徹底定下了這個計劃。
只有讓紀雪雨真正的忘記陸楓,忘記那些該忘記的事情,紀雪雨才能真正開始全新的生活。
要不然的話,萬一哪天紀雪雨再來這麼一出,她林俞安真的不敢保證紀雪雨的安全。
「可你完全沒必要這樣做!」
「她只是想找我,想見我,你為什麼阻攔?」
「你就算不想讓她去,你完全可以告訴我,我會主動來找他!」
「她想做的事情被你一手碾碎,你還敢說,你疼她是麼?」
陸楓瞪著林俞安,據理力爭。
他必須要改變一下,林俞安的想法,才有可能讓紀雪雨恢復。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事兒是林俞安做的,也肯定只有她,才有辦法讓紀雪雨恢復。
「哈哈哈!你陸楓,當真是廢物一個!」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
「我又憑什麼告訴你,雪雨在我這裡,讓你來接她?」
林俞安此時,也是緩緩站起身體,伸手指向了陸楓吼道。
「你給我聽好了,二十年前,雪雨的母親,被葉天龍那個負心漢拋棄。」
「帶著不足滿月的雪雨,四處逃命,顛沛流離,差點母女雙雙被殺!」
「而那個葉天龍,從未出現過一次,在她們母女二人陷入絕境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一次。」
「這二十年後,雪雨被人擄走,流落到西域賊人之手。」
「同樣是懷有身孕,懷著你陸楓的孩子。」
「你告訴我,那個時候你在哪兒?」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的人碰巧遇到,雪雨她現在可能就沒了!」
「包括她和她腹中胎兒,就徹底沒了!!」
「你陸楓,空有無數金錢和無上權勢,又能怎麼樣?」
「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你能做什麼?」
林俞安伸手指著陸楓的鼻子,眼中的怒火,宛若洪水噴發一般不斷翻湧。
陸楓聽到這裡,微微低下頭去。
不管他有多少理由,哪怕有一萬種原因,可也統統都只是藉口。
他沒能保護好紀雪雨,讓紀雪雨差點慘遭毒手。
這,就是最大的錯誤。
所以,面對林俞安的呵斥,他根本找不到話語去反駁。
「憑什麼,就該你們男人拋棄我們女人?」
「憑什麼,你們不想要了就一腳踢開不管不顧,想要了就招招手讓我們女人回去?」
「陸楓你給老娘聽好了,我們女人,不欠你們男人的。」
「雪雨的媽媽不欠葉天龍任何,雪雨也不欠你任何東西!」
「你還口口聲聲的說,讓我去通知你,接小雨回家?你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
「我又憑什麼相信你能保護好小雨,讓你把她重新接回去?」
林俞安一手指著陸楓,再次發出質問。
陸楓,依舊是啞口無言。
即便他再能言善辯,可在關於紀雪雨的事情上,他也根本不想找任何藉口。
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這就是最大的錯。
即便說的天花亂墜,錯了,也就是錯了。
「而現在,雪雨在我身邊,我就能將她保護的很好。」
「我何必還將希望,寄托在你們男人的身上?我林俞安,難道不能保護好她麼?」
林俞安冷哼一聲,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可是,這未必是雪雨想要的生活。」
「她只是被封存了記憶,所以才會聽從你的話語。」
陸楓微微咬牙,終於開口爭辯了一句。
「我不需要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我只知道,現在,我能保護好她,不需要指望任何人。」
「還有……」
「當她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
「那麼現在,她不需要你了。」
林俞安說完這些話,就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說。
而陸楓則是腦袋中,嗡嗡作響。
紀雪雨現在,不需要他了!
這句話對陸楓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所以,你若是真的為小雨著想。」
「現在就離開武者禁區,有生之年不要踏進這裡半步。」
「我會將她以後的生活,安排妥當,照顧好她。」
林俞安的語氣稍微緩和,看著陸楓說道。
「我不走!」
然而,陸楓卻是無比堅定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明知道堅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你在堅持什麼?」
林俞安冷笑一聲,皺眉看向陸楓問道。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我堅持,那是因為,她曾經也為我堅持很多。」
「在海東市,她含辛茹苦的帶著我,堅持了三個月!」
「那麼我陸楓現在,願意為她堅持三年甚至一輩子!」
「那時候,她守著我,期待著我恢復,現在,還我來守著她。」
陸楓一邊說,一邊緩緩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
這一刻,他的鼻子有些微微發酸,可還是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壓了下去。
林俞安皺眉看著陸楓,她能感受到,陸楓的堅定和認真。
「你不是說,你們感情深厚嗎?」
「那好,我就給你三天時間,跟你賭一次。」
「這三天時間內,我不干涉你去跟小雨見面,你若是能讓小雨記起來你,我什麼都不管。」
「若是記不起來,你,就馬上給我滾蛋,從此以後,永生不能踏進武者禁區半步。」
林俞安緩緩站起身體,對陸楓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