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我並非要跟您爭吵。」
「但是,你也得明白一件事情,武者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和憐憫。」
「有實力,才能有話語權,才能被人看重。」
「他如果真成了一個廢人,難道要讓宗門冒著被人血洗的風險,白白養著他不成?」
「為了他自己,然後宗門內近三百名弟子,置身危險之中?這,合適嗎?」
三長老看著二長老認真的說道:「武者圈子,不需要仁慈。」
二長老搖頭說道:「武者圈子,是不需要仁慈,但身為同門,理應有同門之情。」
「不管他以前是誰,他現在,就是咱們宗門的弟子,咱們這些老傢伙,有義務保護這些年輕人。」
「所以,即便陸雨真的成了一個廢人,咱們也不能趕他走。」
二長老眉頭緊鎖,語氣帶著些許不滿。
「我覺得,二長老說的有道理。」
三長老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大長老一句話說出來,使得三長老瞬間閉上嘴巴。
大長老很少干涉宗門事務,一般都是二長老和三長老一起協商處理。
而一旦大長老開口,那無論二長老還是三長老,都要全部聽從。
可這一次,事關重大,三長老還是心有不甘。
「武者圈子,不僅僅是打打殺殺。」
「雖說圈子內,一直崇尚以武會友,凡事用拳頭說話。」
「但,生而為人,若是只知道戰鬥和殺戮,那跟殺戮機器,有什麼區別?」
大長老輕輕開口,看著三長老說道。
「這兩天,我也聽你們,說了不少關於這個陸雨的事情。」
「陸雨的身份,必定是極其不凡。」
「但,不管他以前的身份如何,現在,他是我們的弟子。」
「我們幾個作為宗門長老,不僅要教導他們習武,更有義務去保護這些還沒成長起來的幼苗。」
「年輕一代,才是希望,宗門若是遭難,若死,也必定是我們先死。」
大長老說到這裡,微微停頓。
「三長老,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捨棄一人,保全大家。」
「但你可曾想過,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後面就會有無數次。」
「難道要讓我們,將弟子們一個個的全部捨棄,直到最後僅剩咱們三個老傢伙麼?」
「你我三人,包括宗主在內,還有多少年的活頭?」
「等咱們走了,這宗門若是沒有年輕一代支撐,豈不是也會斷了傳承?」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趕走自己親手招入門的弟子?」
大長老這番話說出來,三長老臉上很是慚愧。
但他心中,還是有些糾結。
「大長老,我不再堅持這件事情了。」
「但是我認為,咱們不能替宗門內的所有人做決定。」
「咱們最好,做一個投票,讓所有弟子參與,然後決定陸雨的去留。」
三長老緩緩抬頭,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對於他這個說法,二長老和大長老互相對視一眼,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就等陸雨醒來,再做決定吧。」
「現在,先等他醒來,才是最重要的。」
大長老微微擺手說道:「我讓照顧陸雨的弟子,每天都要來匯報情況,怎麼還沒過來?」
這句話剛剛落下,房門就被人敲響,大長老立馬讓人進來。
房門打開,那名照顧陸楓的女弟子,緩緩走了進來。
「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
女弟子進來,對著三人恭敬行禮。
「陸雨,有沒有醒來?」
三長老擺了擺手,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有。」
女弟子微微低頭,輕聲說道。
語氣,有些緊張。
畢竟,在她心中,三位長老的地位,那絕對是相當之高。
對著他們說謊,實在是讓女弟子心中有些緊張。
但,事關陸楓的事情,她也不知道為何,心中更願意去聽陸楓的話。
對於她的異常表現,即便是大長老,都沒有注意。
畢竟他們此時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女弟子身上。
他們也根本不會想到,女弟子會為了陸楓,而欺騙他們。
「不應該啊,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嗎?」
大長老沉吟數秒,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剛才給他擦手的時候,他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
女弟子輕咳一聲,再次編了個謊言。
「那就應該快醒來了,你時刻注意,一旦有情況,就來跟我們匯報。」
二長老點了點頭,擺手說道。
「是!」
女弟子應了一聲,隨後恭聲退下。
等到女弟子離開以後,大長老轉頭看向二長老。
「你確定,陸雨的頭部,沒有受到重傷嗎?」
二長老聞言一愣,隨後沉思兩秒回道:「這,不能確定。」
「他回來宗門以後,做的事情我們都親眼看著,但他沒回宗門之前,經歷了什麼,我們並不知道。」
大長老再次皺起眉頭。
「我當時看他的傷勢,臉部和頭部,確實是受了傷。」
「但,也不至於受到太大的傷勢。」
「這三天三夜都過去了,理應醒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