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點了點頭，輕聲解釋道。
「好，你說吧。」
陸楓點了點頭，示意慧明說話。
慧明看了陸楓一眼，輕聲說道：「陸施主這次出行，看來是，已經找到了答案？」
「嗯，我要去西域。」
陸楓對慧明沒有半點隱瞞，直接點頭如實說道。
「清遠大師有個師兄，就在陸施主即將要去的地方。」
慧明撥弄著手中的佛珠，輕輕說道。
「嗯？」
陸楓聞言一愣，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若是陸施主在那邊，有緣跟他相見的話。」
「他會指引陸施主，找到正確的方向。」
慧明這番話，使得陸楓腦袋中懵逼不已。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你們又知道些什麼？」
「我他媽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們要是知道什麼，能不能全部都告訴我？」
「我把無名寺全部修繕，修繕的富麗堂皇，我把佛像全部換成純金的，成嗎？」
陸楓實在是有些崩潰，瞪大眼睛看著慧明。
「陸施主，您，著相了。」
慧明一句話，使得陸楓咬了咬牙，心中更加狂躁。
「陸施主莫怪，天機不可泄露。」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只可預測，並非一定會發生。」
「陸施主您以後的道路，更是難以分辨。」
慧明輕嘆一聲，對著陸楓雙手合十輕聲說道。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陸楓擺了擺手，皺眉問道。
「陸施主，沒了。」
慧明雙手合十，緩緩搖頭。
陸楓頓了一下，隨後問道：「我有點好奇，你已經說過，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還說讓我以後不要去無名寺，那你們為什麼又要來幫我？」
「你們這麼做，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陸楓這話問出來，慧明第一次陷入沉默。
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佛家因博愛，而不殺生，世間存萬物，萬物皆有靈，不能殺，不可殺。」
「而陸施主一身血氣，殺伐深重，與佛家背道而馳，所以道不同。」
「但，陸先生對妻子之愛，可感天動地，又與佛家大愛相吻合。」
「並且，陸先生在江南市樂善好施，楓雨基金會更是名滿江南，救無數人於水火之中。」
「這，也與佛家之普度眾生的理念，同出吻合。」
「所以，清遠大師說，能幫，則幫。」
慧明這番話說出來，陸楓的心中，稍微有點明悟。
「那替我謝謝清遠大師。」
「我若能回來，再去拜訪他。」
陸楓思索數秒，隨後擺手上車，徑直離開了這裡。
慧明站在原地，目送陸楓離開，手中佛珠緩緩滾動。
「亦正亦邪，難以評價。」
「得而復失，失而復得，得失反覆，變化無常。」
「我佛普度眾生，有割肉餵鷹之大愛，方能修成正果。」
「陸施主歷經磨難，何嘗不是證道之前的歷練？阿彌陀佛！」
慧明的聲音，在這黎明前夕的空氣中，宛若梵音一般飄蕩很遠很遠……
……
慧明所說的話，陸楓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此番去西域，就兩件事情。
一，接紀雪雨等人回家。
二，為三十六名兄弟報仇。
至於其他的事情，那就以後再做。
所以，慧明所說的那些複雜話語，陸楓根本不願意去多想。
到了機場以後，陸楓跟送自己的青年告了個別，就直接走進貴賓通道。
李叔送陸楓那把品質不俗的鋼刀，也被陸楓帶在了身上。
雖說飛機上不讓帶這些東西，但陸楓要帶肯定沒人敢阻攔。
甚至陸楓身上，還帶著一把精緻的小手槍用來防身，也依然可以免檢通過。
這趟航班，本來始發機場是京城那邊，路上不會在江南市降落。
但江南市的航班還要兩個小時以後才能起飛，所以陸楓就臨時動用了特權。
於是這趟航班，中途在江南市降落半個小時左右。
至於跟旅客的溝通問題，當然是由他們航班出面去解決。
而當陸楓登機的時候，自然就有人不爽，有人讚嘆。
但不管他們什麼心情，都是不敢多說什麼，也不敢上來指責。
能因為一個人，而導致航班迫降，這等身份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有多恐怖。
所以，有人不滿，但也只能放在心中。
……
頭等艙內。
陸楓坐在軟沙發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飛機很快開始加速起飛，下面的建築和人類，也是變得越來越小。
江南小城這個地方，也是離陸楓，越來越遠。
陸楓的眼睛微眯，看著下面的機場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模糊看不清楚……
「這次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陸楓緩緩收回目光，默默念叨了一句。
「China……」
陸楓剛剛坐直身體準備休息，旁邊就傳來了一陣嘰里呱啦的英語。
是一名藍眼睛的海外青年，嘴角微微撇著，正在嘟囔著什麼。
陸楓聽了以後，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這名海外青年，以為陸楓聽不懂。
而實際上對於陸家子弟來說，海外語言，這只是最基本的東西罷了。
他說的話語，無非就是埋怨陸楓耽誤了他的時間。
陸楓知道自己確實理虧，也不想跟他計較什麼，就權當沒有聽到。
但陸楓實在是沒想到，這名海外青年，有些變本加厲。
「龍國果然就是這樣的國度，做事讓人噁心。」
這名青年再次說了一句，被陸楓聽了個清楚。
陸楓斜眼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兩秒，還是忍了下來。
「shitfuck！看我做什麼，聽不懂爸爸說話就老實點。」
海外青年看都不看陸楓，再次嘟囔一句。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管好你的嘴巴，撿起你的素質，別丟了你們米國的人。」
陸楓緩緩靠在座椅後背上，淡淡說了一句。
這名海外青年猛然一愣，有些狐疑的看了陸楓一眼。
難道陸楓能聽懂他說話？
「龍國本來就是這麼噁心的國度，跟我們米國沒法比。」
海外青年再次用英語，嘰里呱啦說了一句。
陸楓聞言緩緩睜開眼睛，伸手理了理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