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慌了

  「所以你們兩個當天是見過面的對吧?」寧書藝問。

  徐文彪連連點頭:「是,確實碰了個面,不過我在門口讓她拿出來給我,然後我就走了。

  我這個人,雖然不敢說有多麼懂禮儀知進退,但是最基本的瓜田李下還是懂的,該避嫌的時候就得避嫌。」

  「好,那一會兒還請徐主任跟我們一起去局裡一趟,把指紋採集一下。」寧書藝並沒有對他的回答做出任何質疑,而是很自然地點了點頭,回了一句。

  徐文彪臉色一變:「嗯?為什麼?我都說了我沒有進屋了,為什麼還要采我的指紋?

  我就在門口跟她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沒進屋,也沒逗留多久,不信你們去她家那個小區調監控,看看我是不是說了實話。」

  「我們並沒有質疑什麼,這是例行公事。」寧書藝淡定地回他一笑,「每一個在洪新麗遇害當日和她見過面,有過接觸,或者說到過案發現場所在小區的熟人,我們都會提出這種要求的,所以還希望徐主任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徐文彪臉頰的肌肉顯得有些僵硬,但是還不得不強忍著不讓自己有任何失態的表現。

  「徐主任,您是洪新麗的領導,平時對於她在單位和工作方面的情況應該是比任何人都了解的吧?」寧書藝問,「她出事之前有沒有過什麼狀態異常的反應?」

  「這個……我也說不好,應該是沒有吧……」徐文彪嘴上回答著,但是多少顯得有那麼一點心不在焉,一雙眼睛眨巴眨巴,這裡瞟一瞟,那裡瞄一瞄,總之就是沒有辦法老老實實在眼眶裡呆著「我雖然是她的領導,但是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了解過情況,我手底下的人可不止她一個。

  所以……我一個男領導也不太可能著重去關心了解一個女同事,你們說對不對?這話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你們看,我這有家庭的人,事業也還算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孩子呢,也還算整齊,考上了不錯的大學。

  所以像我這樣的人,是需要愛惜羽毛的,我沒什麼事兒是絕對不會去做任何有損自己名譽和前途的舉動,畢竟都奔五的人了,再過個十年八年,我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退休,享受我餘下的人生,沒必要鬧得晚節不保。

  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道理沒錯,我們也是問面上的事情,徐主任不需要這麼緊張吧?」寧書藝依舊是笑眯眯的,仿佛根本看不出徐文彪的侷促,「洪新麗在你們公司內部的人緣兒怎麼樣?平時有沒有什麼人跟她有工作方面的競爭關係?

  這方面的情況,作為洪新麗的領導,我覺得您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➅9𝕊H𝕌𝓍.C𝐨M 😝💗」

  「競爭麼……」徐文彪被她這麼一說,也不好再推脫,想了想說,「競爭說有就有,說沒有也沒有。

  洪新麗的節目在我們公司負責的那幾檔欄目裡面算是口碑最好的,她也是一個比較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去做營銷的人,所以是聽眾,或者說粉絲人數最多的主持人。

  所以你說這裡面有沒有人因為這個就嫉妒她,那我肯定不敢說沒有。

  但是如果你們說,會不會有人因為這種事就想要對她怎麼樣,那我倒是覺得也不至於。

  洪新麗的節目再怎麼好,也是個午夜節目。

  我不知道你們平時值夜班的時候多不多,就那種晨昏顛倒的日子,短時間估計誰都能夠堅持堅持,但是長年累月過這種日子,那很多人也是吃不消的。

  熬夜熬多了,肯定多多少少會有些傷身體,對吧。

  所以她那個『金飯碗』還不至於有價值到讓人嫉妒得拿人命來開玩笑。」

  徐文彪這一番話倒也算是說得比較客觀。

  寧書藝順勢又問:「既然午夜檔的節目換成是誰都不會覺得太舒服,為什麼你們公司方面沒有和電台那邊協調節目安排,把她的這檔節目時間提前一些,或者是由別的主持人輪番來主持呢?」

  「這個……」被問到這個聽起來沒有什麼敏感的問題,徐文彪本來就不怎麼放鬆的神色似乎繃得更緊了,一邊表情僵硬地訕笑,一邊支支吾吾地說,「首先就是這個節目的時間問題啊……

  你們可能不太了解,這種打電話訴說心事,想讓人勸一勸的人,他們就喜歡深更半夜的時候敞開心扉,你真說是給安排到什麼晚飯時段,或者是晚上的黃金時段,還真不行。

  估計那會兒下班的下班,加班的加班,正忙著,也沒有什麼哀哀怨怨的精力,

  至於為什麼不讓其他人跟她換一換……

  這個怎麼說呢……一方面是聽眾對她確實是比較認可,就喜歡洪新麗主持這個節目,覺得跟她說話可能比較解壓還是怎麼著的……

  另外就是洪新麗她本人也沒有提出來過更換節目或者更換時間的事情,既然她本人沒意見,那個節目的聽眾群體也比較固定,我們跟電台那邊就都沒有做出調整的安排。」

  「洪新麗家住得離單位比較遠吧?她為什麼一點都不介意主持這麼一檔午夜節目呢?不會影響她的家庭生活麼?畢竟作息總是跟自己的另一半錯開的話,時間久了確實沒有辦法保障正常的家庭生活。」

  「她老公能有什麼意見!」徐文彪下意識接了一句,語氣聽起來透著一股子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佻和蔑視,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找補道,「不管是哪一行,想要做好一份工作,家屬的理解和支持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覺得這方面來講,我在你們二位面前說這個道理,多多少少有些班門弄斧了,像你們這種工作性質,肯定比我更懂這個道理,對吧?」

  他一邊說一邊沖霍岩和寧書藝笑了笑,霍岩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沒有任何回應。

  徐文彪頓時更加緊張起來,手在身側的沙發坐墊上悄悄蹭了蹭。

  「那她在主持節目幫別人答疑解惑開解心事的過程中,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糾纏不休的聽眾,或者跟什麼人在節目中起過爭執?」寧書藝又問。

  「應該沒有吧。」徐文彪搖搖頭,「如果有的話,估計人家會打電話投訴,要麼通過熱線電話投訴到我們公司這邊,要麼打電台的電話跟他們那邊投訴。

  反正不管是哪一邊,肯定最後都會反饋回我這邊來。

  至少我是沒有接到過任何這方面的投訴,洪新麗也不是一般那種分不清個人情緒和工作狀態的人,她就不可能在節目裡面跟那些和她一點關係都扯不上的聽眾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