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恐虐神選降臨，赫爾墨出手

  「阿瓦西，求你，幫我照顧一下姐姐，她還在等我回家。」

  阿瓦西還記得那時候摯友眼中的絕望。

  那時他選擇了同意。

  摩特拉的姐姐和自己關係本就不錯，如果有可能，他還是願意多關照一下的。

  只是萬萬沒想到，當摩特拉呼吸停止的那一刻，異變出現了。

  飢腸轆轆的嫉妒權柄發動，瞬間將摩特拉的靈魂吞噬。

  無數屬於摩特拉的記憶和過往，就這樣湧入了他腦海。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或許已經是瘋了。

  他分不清自己是邊陲小村莊的阿瓦西，還是帝都孤兒摩特拉。

  所以他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

  阿瓦西·摩特拉·格里芬。

  他開始取代摩特拉，照顧起他的姐姐娜娜。

  或許是因為兩個靈魂相融在一起，他甚至沒有感受到太多的悲傷。

  帝都的生活成為了他記憶里久違的一段幸福時光。

  直到娜娜死亡的那一天。

  他依稀記得，那時洛克希帝國開始了某項隱秘實驗，有償徵召實驗者前往參與人體實驗，一次給的賞金，對於兩個孤兒堪稱是優渥。

  不過他和娜娜都沒有參與的意思。

  現在兩人相依為命，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個很幸福的事情了。

  然而，那項隱秘實驗很快出了問題。

  據說是一次實驗出現了惡性實驗事故，導致參與實驗的實驗體全體死亡，最終項目被迫終止。

  沒了官方明面上的扶持，實驗項目的負責人只能選擇自行尋找願意參與實驗的人。

  但窮人也不傻，連官方都不願意站台的項目，有命進去，沒命花。

  然而，普通人盯不上這行當，灰色群體卻盯上了。

  反正都是給人，那我將一些基本沒有後患的人送過去，你也不會介意吧。

  至於會不會出事……我連道德都不要了，誰還管這些。

  具體的細節，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或者說不願去想，不敢去想。

  只知道最後，那具小小的身體被他撿回來時，早已喪失了溫度。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瘋了。

  他成了一個孤魂野鬼，囫圇地在這座城市遊蕩了起來。

  只是偶爾，他還能恢復清醒，用所剩無幾的錢去以前他們兩人經常吃東西的小攤子，靜靜地吃上一段時間。

  不過很快，他又會瘋掉。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忽然有個人找上他。

  那是一種無比邪惡的氣息，像極了很多年前他的村莊在烈火中熊熊燃燒時，那群血祭他雙親的惡徒。

  不過又有點不一樣。

  後來他才知道，他們信仰不同的神。

  血祭了村莊的教派他聽說過，信仰的是至尊之鷹，陰謀之主的奸奇。

  但那人告訴他，他們恐虐教派，和姦奇教派之間沒有信任，甚至相互敵對。

  如果一名大罪願意加入他們的行列，那人願意做主，幫他報復當年那批人。

  當時他是不同意的。

  他已經對其他人沒有任何信任了。

  但恐虐的信徒思索了片刻，又提出了一個提議。

  「那…有興趣去報復導致你失去一切的那些人嗎？」

  驀地，他就抬起了頭，眼中閃爍起了凶光。

  那人掌心裡凝聚出一縷氣息，笑眯眯地說：「既然你是大罪·嫉妒，那我掌心裡的東西，你應該能感受得到，和你自己的力量很相似吧。」

  「這是暴怒的一縷氣息，也是一切動亂的元兇。」

  「為了人工創造大罪·暴怒，洛克希帝國有人主導做了這一切。」

  「那姐弟的死都是這場實驗的延續。」

  「所以，你要選擇報復回去嗎？」

  聽到這話，他當時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

  心中的憤怒，讓他猙獰如惡鬼：

  「你們能幫我？」

  「我們是恐虐，動亂的代言詞，殺戮的象徵，我們本就打算讓世界熊熊燃燒。」那個人是這樣對他說的。

  所以他同意了。

  他本就深陷泥潭，現在不過是選擇成為了惡魔。

  「那麼……來商量看看，該如何在這座城市製造動亂吧？比如說…讓他們重新啟動實驗？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大罪·暴怒，而是你……」

  從那一天開始，他徹底瘋魔。

  他殘留下來的執念，就只剩下了一個。

  那就是用自己的憤怒，點燃一切參與到大罪實驗中的人。

  而你，你們洛克希帝國。

  你們就是最該付出代價的那群人。

  ……

  地點：卡琳娜防線遠方的某個陰暗地點

  身著鎧甲、騎著白骨巨馬的赫爾墨回過頭看向陰影里的某個存在。

  「這一切都是你們算好的？」

  陰影里，一陣蹣跚的腳步聲傳來，一名黑袍男子身形顯露出來。

  他嗓子裡吐露出冰冷的聲音：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只是出於陰謀家的本能，我覺得你們在這過程中擔任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你說對吧，奸奇的教宗。」

  聞言，那被兜帽藏起來的半張臉下，嘴角微微揚起。

  「他可能到現在都認為，自己真的是嫉妒權柄的天選吧。」

  「哦？難道不是？」

  「怎麼可能是，我們為了合成嫉妒和暴怒，準備了接近7000年，才成功在這個時代付出巨大的代價，提前占據了嫉妒和暴怒的位置。」

  「然後呢？你們就沒想著將這種力量留在手中？」

  「又有誰能夠控制得了大罪的所有者？每一個發展到巔峰的大罪所有者，都有自己的想法，弱小的時候他們幫不上忙，強大了以後不為我們所用，所以真正使用他們的方法……」

  「是投入到別國，製造動亂是吧？」

  「沒錯，大罪本身就是我們送出去的棋子，在培養出了大罪宿主後，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將自己的命送到有資格繼承這份力量的動亂者身上。」

  「哦？怎麼做到的。」

  「血祭唄，用一場又一場的血祭，尋找能夠在深淵污染下倖存下來的個體，他們就算沒資格成為大罪權柄的所有者，但也不至於被瞬間反噬。」

  「……你們到底殺了多少人，才做到這程度啊？」

  「如果將人命比作稻米，那大概能填滿一個糧倉吧。」

  這話說出來，就連赫爾墨都為之沉默。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瘋了，承受深淵四神的污染，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比他瘋批。

  可沒想到信奉深淵四神的人里，還有高手。

  「不要這樣看我，能為我主的霸業獻上生命，是他們的榮幸。」

  「你怎麼不獻上自己的呢？」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獻上過呢？」

  「不過嫉妒權柄不是你們負責的嗎？暴怒才是恐虐教派那邊的研究成果吧？」

  「對啊。」

  「可我從那個瘋狗記憶里得知，選擇去幫他的是恐虐的人，別告訴我是你們偽裝的？」

  「不不不，怎麼可能，人家確實是恐虐教派的人。」

  「……」

  「很難理解嗎？找一個能被我們控制的女孩，收養一個孤苦伶仃的弟弟，再將消息傳到人販子的群體裡，自然會有人因財富而行動起來。

  赫爾墨大人，人類，亦或是其他種族，都是一群很好挑撥的生物。

  你只需要將利益放出去，並為他們指引目標，有的是人願意上當。

  你勸誡他們，反而還要被埋怨嘞！

  不要說是灰色產業鏈里最骯髒的那一批人，早就將良心餵狗了的，他們和我們這些邪神信徒，可沒有什麼差別。

  於是，砰，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弟弟，就這樣死在了一個啥也不知道的棋子身前。

  然後再委託人製造一場實驗事故，讓我們的人以實驗方的身份出面，讓早就加入我們的女孩，主動將命送到指定的人手中。

  哈哈，於是有人就要瘋了。」

  「可為什麼會扯上恐虐的人？」

  「我們告訴他們的啊。」

  「他們不會反對？我聽說你們四大教派之間關係一直很差。」

  「確實很差，但不影響啊。」奸奇教宗笑意盎然，但語氣卻無比冰冷，「我們想要謀害世界，他們想要點燃戰火，在這一點上，我們並不衝突。」

  赫爾墨為之沉默。

  縱然是他知道對方沒有下限，但還是要為這幫人的「敬業」稱奇。

  「毀滅的按鈕交給你了，接下來該如何做，赫爾墨大人，不用我教你吧。」

  「能將大罪宿主當成一次性棋子的，也只有你們了。」赫爾墨平靜地說。

  「謝謝你的夸……」奸奇教宗愣愣的看著貫穿自己胸膛的漆黑骨劍，仰起頭，便看見赫爾墨微笑的模樣。

  下一刻，刺穿奸奇教宗的長劍一個橫劈，他身體撕扯得四分五裂。

  濺射出的鮮血灑滿地面。

  慘遭腰斬的教宗終於忍不住發出了痛呼。

  赫爾墨平靜地擦掉了劍上的鮮血。

  「就算我是魔王，也不願意和牲畜為伍。」

  教宗痛苦的表情漸漸安靜了下來，嘴角卻揚起了詭異的笑容：「能被四神選上的傢伙，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嗎？」

  下一刻，劍光就墜落下來，將他腦袋如同西瓜一般打爆。

  赫爾墨的目光看向天邊，片刻後，他將從奸奇教宗那裡得來的「開關」啟動。

  愚蠢的大罪·嫉妒，一直到死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打從一開始就是別人的盤中餐。

  希望他死亡後最後爆發出來的力量，能夠真正地傷害到有能力威脅到他的人。

  當然，他說的並不是那位帝國親王，而是……

  ……

  轟鳴聲再次響起。

  嫉妒死亡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污染從他身體中流淌而出。

  路易皺眉將奧莉薇婭護到身後，冷肅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他還沒死？」

  「死了。」奧莉薇婭皺著眉說，「他的權柄已經轉移到我身上了。」

  「那為何……」

  「還有一種可能，現在製造混亂的已經不是嫉妒了。」

  小天鵝低聲呢喃。

  這種情況下嫉妒想不死都不可能。

  真當投入了如此多力量的莫奈死靈法師是吃素的？

  就算他們是吃素的，他們的魔法也不是吃素的。

  大罪·嫉妒是徹底死乾淨了。

  那現在爬起來的又是什麼東西？

  路易皺著眉看著這樣的場景，忽然低聲說道：

  「看樣子有人一開始就算好了，或者說，下邊的某些存在，很早就想借著這個機會和咱們打個交道啊。」

  「你是說……」

  「奧莉薇婭，做好準備吧，真正的深淵神選，要降臨了。」

  以一個大罪·嫉妒生命最後的哀嚎為代價，召喚恐虐神選降臨。

  於是一瞬間。

  天翻地覆。

  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一個身披白骨鎧甲的巨型惡魔出現在大地之上。

  路易皺眉，萬化劍丸出現在他掌心，幻化成蛇腹劍。

  一把蛇腹劍刺出去。

  籠罩著驚天力量的衝擊化作撕裂大神的劍光。

  貫星劍，三十三連擊。

  恐怖的劍氣風暴之中，就連恐虐神選都要為之退避。

  然而好景不長，路易感受到一股污穢的力量襲來。

  他毫不猶豫調轉劍鋒朝著角落的一處砍過去。

  一聲馬蹄聲的嘶吼傳來，緊接著便是熊熊燃燒的深淵之火。

  只見一白骨大劍和路易的蛇腹劍撞在一起。

  驚人的衝擊將周邊的樹林一片片地推倒。

  僅僅只是戰鬥的餘波，便讓那些百年古樹如同紙張一般被吹到天際，向著外圍橫飛。

  「貪婪，你的對手是我。」

  出手的人正是魔王赫爾墨。

  路易沒有說話，瞬間激活了萬化劍丸內屬於勇者之劍的力量。

  聖光瀰漫在他身上，卻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影響。

  榮光與正義之神的力量蔓延出來，與他本身自有的權柄深度結合，瞬間爆發出的力量灼燒了赫爾墨的身體。

  兩人一觸就分開。

  皆是凝重地看著對方。

  路易心道：「這赫爾墨，實力未免也有些太強了。」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每次IF線里，如果不及時幹掉這傢伙，會給大陸留下極大的禍患。

  這傢伙，赫然能在群星大陸上發揮出神境的力量。

  沒錯，他和自己一樣，都擁有半神之上的力量。

  硬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他比自己實力強大不少。

  雖然感覺沒帝皇那般底蘊深厚，但這明顯的差距，怕不是他短時間能夠壓制的。

  好在他還有底牌。

  勇者之劍的權柄瘋狂激發。

  這個曾經的神器如今已經被融化到萬化劍丸之中。

  繼承了他力量的萬化劍丸，又賦予了路易能越級和魔王搏殺的力量。

  一時間，兩人戰鬥陷入焦灼。

  而此時，滿臉凶光的恐虐神選，將目光看向了遠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