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發現餘孽蹤跡，殺往半位面

  「我有一種預感，洛克希會是承受衝擊最嚴重的一個，不然陛下也不會讓我過來幫忙了。」

  路易皺著眉道：

  「洛克希帝國的情況比我們想像的要麻煩，盯上他們的勢力太多，就現在情況來看，深淵教會都顯得沒那麼麻煩了。」

  貝雅特莉絲思索片刻說：「寰宇繞界之蛇的問題必須要解決，大罪·嫉妒也要想辦法處理，就算算上黃金鄉的事情，我們五國合力，還是勉強有機會應對困難的。」

  但路易搖了搖頭說：

  「玉鳳之盟那邊情況比我們想的還嚴重，這一次玉鳳法師減員人數太多了，已經不是一個兩個的問題，我們在玉鳳之盟的核心力量幾乎被一網打盡了。

  玉鳳之盟半位面那邊維持現場的成員已確定全軍覆沒，現在賢者議會那邊已經亂套了，大議長犧牲的事情，影響很壞。」

  聽聞此事，貝雅特莉絲臉色變得嚴峻了幾分：

  「駐守半位面的玉鳳法師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還擁有翡翠獻祭這樣的復活手段，沒想到會死傷如此慘重。」

  負責調查這件事的人是小天鵝。

  是她主動申請的。

  現在玉鳳之盟那邊已經完全和外界斷絕聯繫了。

  想要了解具體情況，只能通過剩餘的玉鳳法師，通過盟約的聯繫，去半位面里展開調查。

  貝雅特莉絲是知道自己妹妹專門抽了時間，去半位面看了一下情況的。

  但具體如何，還需要等到她調查結束後才能知曉。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玉鳳之盟如今名存實亡了。

  如果排除掉開掛了的路易和小天鵝，駐守半位面的玉鳳法師可以說占據了整個玉鳳之盟95%的力量。

  然而因為不知名原因，寰宇繞界之蛇破封，整個半位面怕是直接被撐炸了。

  恩瑟帝國手底下的兩名傳奇級玉鳳法師，更是直接在阻止寰宇繞界之蛇的過程中力竭而亡。

  賢者議會大議長湯姆肉身蒸發，如今只剩下個魂魄孤零零地留在半位面封鎖半截蛇軀。

  聽小天鵝的意思，他重新封印了半個蛇軀後，估計靈魂也要灰飛煙滅了。

  到底是什麼勢力出手？

  是哪些勢力的強者？

  為什麼出手？

  這些情況他們一概不知。

  小天鵝過去後也沒能和大議長說上話。

  那邊正在全力封鎖剩下一半的蛇軀。

  可以說，如今路易加上小天鵝，便可以代表玉鳳之盟絕大部分的戰鬥力。

  這麼多年來，玉鳳之盟從未衰落到這種地步。

  但現在情況是連底褲都快被抽走了。

  「是時候重啟人類盟約了。」貝雅特莉絲看向通訊水晶上自家親愛的影像，沉重地說：「我們，洛克希，突尼西亞和東/西莫奈，都有必要坐到談判桌上好好說一說了。」

  原本情況就很嚴重，但之前這種局面尚且還在貝雅特莉絲的容忍範圍。

  但小天鵝傳來的情報，暴露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

  那就是敵在內部，而且身處高位。

  不開玩笑。

  玉鳳之盟的所在本來就是隱秘，沒有人比身為皇帝的她更清楚，這些年玉鳳法師們到底有多嚴格地在監管寰宇繞界之蛇的封印。

  甚至玉鳳法師里，絕大部分還是恩瑟人。

  此前從未聽說過封印鬆動之事，這忽然放出寰宇繞界之蛇，太過突然了，時間也太巧了。

  貝雅特莉絲基本可以肯定，有人順藤摸瓜，直接摸到玉鳳之盟老巢了。

  且從玉鳳法師的比例來看，恩瑟還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畢竟玉鳳之盟半數恩瑟人。

  問題是貝雅特莉絲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內部人幹的。

  能知曉玉鳳之盟部分隱秘，肯定不是盟約里的那幾個小卡拉米。

  他們根本沒可能得知總部所在。

  但恩瑟，還有賢者議會，那就不好說了。

  肯定有一些非玉鳳法師的人在配合的

  姑且不提寰宇繞界之蛇之後能給群星大陸帶來多大的危害。

  但光是這一次破封，對於本就沒突尼西亞那麼注重魔法的恩瑟而言，損失魔法層面的高級戰力太多了，可以說虧得有點大了。

  「希望妹妹那裡能調查出什麼線索吧。」

  貝雅特莉絲用這句話作為兩人聊天的結尾。

  ……

  掛斷通訊水晶後，路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掏出了貪婪日記。

  「到底還要有多久你才會再一次更新？」

  路易眼中露出了些許疲倦。

  和陰影里虎視眈眈的那些黑暗搖搖對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必須高度緊張，時刻警惕他們發起突襲。

  必須不停思考，到底會有哪些人因他而被波及。

  還容易憂愁，你所做出的選擇是否正確，會不會某一個行為出了差錯就讓他人受到無法承受的損失。

  他還記得多年前的那個清晨，他剛從床上醒來，心中想的不過是不被推上斷頭台。

  脖頸處殘留的疼痛好像還沒有消散，那時候他只想要追求個人幸福。

  甚至對於幸福的定義，僅僅只是活著。

  但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啊！大概是貝雅特莉絲朝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吧？

  他從「保住貝雅特莉絲從而保住自己性命」，變成了「已經保護好自己生命，該去保護貝雅特莉絲」。

  慢慢地，他開始承擔起以往自己從來不會想著去承擔的職責。

  負責過100人的命運。

  負責過1000人的未來。

  掌管過十萬人百萬人的發展方向。

  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已經無法接受自己作出錯誤的選擇了。

  他就像是走在鋼絲線上，生怕稍有不慎，就拖著無數人跌入深淵。

  要是自己掉下去了，那也就無所謂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一定可能從底下爬上來的。

  但要是掉下去的是一大群人，甚至是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人呢？

  她們掉下去後，還有機會爬上來嗎？

  他搖了搖頭，將這樣的想法壓抑在心底。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擊聲。

  他推開門一看，艾莉絲拎著個酒瓶站在門口，咧嘴笑道：

  「喲，怎麼看起來提不起勁啊，精神點！」

  她一巴掌扇在路易的肩膀。

  路易並沒有感到疼痛，反而齜牙咧嘴地說：

  「大晚上的你這男人婆不在酒館裡喝酒，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起開，給我騰個沙發休息一下。」

  「滾，別讓我的客廳帶上酒味。」

  「嘖，真無趣。」艾莉絲晃了晃酒瓶說：「你確定不讓我進去？我這裡有你很在意的情報。」

  「妹子裡邊請。」路易立馬便換了一副狗腿表情。

  艾莉絲嘖嘖稱奇，但還是走進了房間。

  「深淵教會那邊那邊最近騰不出手來鬧事，不過時間也不會太久，烈陽騎士不可能一線追殺他們。」她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說，「我挺奇怪的，你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得到他如此的重視。」

  路易搖了搖頭。

  烈陽騎士只告訴他說，群星大陸需要一個站在他們那一方的大罪。

  但他並沒有告訴路易具體情況。

  老謎語人了，他真恨不得將這傢伙趕出哥譚市。

  如果僅僅只是希望得到他的幫助，為什麼要強調大罪？

  如果僅僅是需要一個不被大罪影響的大罪所有者，那為什麼不是帝皇，榮光與正義之神教皇一流？

  畢竟真要說起來，他其實沒有那麼高尚，更不太在乎自己重視的人之外的情緒。

  比自己合適的人多的是。

  說不好聽點，就算是小天鵝，在大局觀方面都是勝過自己的。

  因為他對群星大陸基本沒有感情。

  而小天鵝卻從小生長在這片土地上。

  他之所以幫忙，不過是幫貝雅特莉絲她們。

  只不過在幫助她們的過程中，恰好穩定了帝國乃至世界的大局罷了。

  所以路易確實是不明白，烈陽騎士的話語裡隱含的深意。

  「他還在追殺深淵教會嗎？」路易好奇道

  他指的是烈陽騎士亞倫。

  艾莉絲點點頭。

  路易又說：「可這消息對於我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言下之意是如果有更重要的情報，請儘快說出來。

  「三個消息，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先說好消息。」路易毫不猶豫道。

  艾莉絲嘴角微微勾起說：「我們找到了虎牙。」

  虎牙指的自然不是老虎的牙齒，而是傳古九劍之一的虎牙。

  這讓路易本能的挑眉：「你這個虎牙是我知道的那個嗎？」

  「當然。」

  「在哪裡？」

  艾莉絲敲了敲桌子，一把虎牙刀忽然沒入桌面，直接將整個桌面貫穿。

  路易拿起虎牙刀，仔細打量後，沉默了片刻說：「多少錢？我付給你。」

  「談錢沒必要，你儘快將我的專屬武器製作好就可以了。」

  「好，那第二件好消息呢？」

  「你要撞大運咯，讓你的咒縛軍團開始做準備吧，我們察覺到了墜星海殘餘惡魔活動的痕跡，虎牙就是我哥追殺他們時得到的。

  那群惡魔躲到了一個廢棄半位面，想要躲過這一陣掃蕩後再逃跑。」

  路易蹙眉道：「半位面易守難攻，真打起來我們未必占便宜。」

  艾莉絲一口將半壺酒喝乾，舔了舔紅潤的嘴唇說：

  「那是必然，這群惡魔比你想像中的還要狡猾，我幾個哥哥沒少和他們動手，想要將他們消滅沒那麼容易。」

  路易點點頭說：「但知道了他們出入的地方，那至少能有機會殺掉他們。」

  艾莉絲眨了眨眼說：「你不是還可以喊人嗎？那個半位面在洛克希帝國境內呢，所以我才說是好消息嘛。

  不過那邊具體什麼情況，還是你去跟我哥直接說好了。」

  「你哥？我怎麼知道是哪一個？你哥哥不少！」路易一本正經地說，「他們哪個性格和你更像？」

  但艾莉絲卻嗤笑了一聲說：「別裝傻，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們具體情況。」

  「和知道不知道沒什麼關係。」路易抬起頭笑了笑說：「我只是感覺你好像隱藏了什麼東西。」

  艾莉絲嘖了一聲說：「還真是瞞過了你，那個半位面好像還沒被人開發過，裡面有不少好東西。」

  她停頓片刻後說：「其實如果你覺得自己有本事，我是希望我們能獨吞的。」

  「但你哥的冒險團人手不夠，甚至加上我的咒縛軍團也不夠安全是吧？」路易好奇道。

  艾莉絲點頭說：「對，我的親王大人，你不會指望我們這些歪瓜爛棗直接去討伐半位面里的惡魔吧？」

  她一臉「看到笨蛋」的模樣，路易一拍腦袋。

  有的時候時間久了會真的會忘記，艾莉絲身後站著的只是一個家族，而不是軍團了。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通訊水晶再次響起。

  路易掏出水晶看了一眼，發消息過來的人是洛克希帝國的刀主。

  「奇怪，這時候刀主為什麼會給我發消息？」

  「對你重視唄，沒準還想拉你進入他們的國家。」

  路易搖了搖頭說：「刀主不會去幹這種沒可能辦到的事情。」

  艾莉絲笑眯眯地說：「你先接電話唄，萬一有什麼急事呢？」

  路易沒說話，只是按到了接聽鍵：

  通訊水晶對面傳來刀主大大咧咧的聲音：

  「路易親王，什麼時候我們找個時間再切磋一波？」

  路易果斷拒絕：

  「現在這麼緊張的局勢還切磋，你是真不怕惹出事來啊？」

  刀主搖了搖頭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得儘快和你切磋，不然之後你變得更強，就沒有機會了。」

  路易笑著回了個「滾蛋」。

  兩人雖然逐漸拉開差距，但路易對於刀主那一刀接著一刀，如同煌煌天威裹挾著烏雲壓下來的刀法認可度極高。

  聖境和聖境是不一樣的。

  由於提早進入傳奇的時間更久，刀主本身對於傳奇規則的挖掘比他接觸過的幾個聖境更深入。

  「父親，你不要總為難親王閣下。」

  一聲無奈的女音響起。

  刀主的女兒薇爾的聲音出現在通訊水晶後。

  刀主那氣勢洶洶的姿態，瞬間就如同被針扎了的氣球一般泄氣了下來。

  「薇爾，只是很普通的切磋。」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弄了一身傷。」薇爾戳自家老登心窩子。

  刀主一臉蛋疼，但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顯然上次和路易切磋後受傷的事情被自己女兒給惦記上了。

  薇爾似乎還覺得不夠，再次補刀道：

  「而且，父親，你有多久沒有教我刀法了？」

  刀主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和路易之間切磋落入下風後，這段時間他沉迷於打磨自己武技的時間就更多了。

  往日裡他都會定時騰出時間來教導自家女兒。

  路易聞言眼睛一亮，馬上順著薇爾給的台階說：

  「刀主閣下，薇爾小姐顯然是想父親多陪陪她，不要辜負自己女兒的好意啊！等我們處理完近段時間貴國遇到的問題，有的是時間好好交流。」

  現在七大災的事情已經讓他很頭大了。

  雖然他也有很強烈地想切磋的想法，但這時間確實不合時宜。

  「好吧，真是太可惜了。」

  刀主嘆息一聲，但很快想到要教導女兒刀法，臉上又洋溢起笑容。

  「對了，我們最近打算奇襲一處半位面，地點在恩瑟境內，裡邊有墜星海出逃的惡魔，不知道閣下願不願意一同前往。」

  刀主欣然答應，然後轉身去聯絡人，準備一同出戰了。

  通訊水晶掛斷後，艾莉絲奇怪地看著路易：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想將刀主留在自己身邊，生怕他脫離你視線呢？」

  路易沒說話

  他總不可能告訴艾莉絲，馬上就要到刀主被暗殺的節點了，他生怕真讓對方暗殺成功了，擾亂洛克希的局勢。

  現在洛克希多方對敵，戰鬥壓力太大了。

  他雖不至於希望洛克希帝國過的比恩瑟好，但依舊希望他們能保存有生力量。

  最好是半死不活，只能全力出兵。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不可能實現。

  但無論如何，洛克希動亂的轉折點，便是以刀主死亡開始的。

  路易……挺不希望這傢伙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死了。

  兩人還有切磋的約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