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壞了，和小天鵝的關係被老登發現了

  【地點：恩瑟帝國·帝皇寢宮】

  巨大的黃金王座上，一雙晦暗的眼睛悄然展開。

  他靜靜地看著從天而降的神賜光輝，一揮手，一股無形波動就蔓延出去，瞬間壓制了那股力量的降臨。

  「我的寢宮內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隨意賜福？」

  一股來自世界之外的視線投射在帝皇寢宮周邊，但很快又忌憚地偏離視線。

  帝皇冷冷地看著世界之外神祇投射下來的視線。

  神祇其實不具備洞察世間萬物的能力，更沒有辦法站在高維的角度俯瞰整個世界。

  能夠投射下目光，靠的都是別的東西。

  比如說信徒的目光。

  比如說此地發生了和自己神職相關的重大事件。

  他敲了敲扶手，周邊管道微微閃爍。

  薔薇人偶這段時間更新的相關信息瞬間匯入他腦海，片刻後，他略顯詫異道：

  「原來如此，那孩子幫助你擴張了神職的邊界嗎？」

  帝皇悄然解開了封鎖，天空上的目光發生了些許變化。

  他從那位財富女神身上感受到了善意。

  「神也好，我也好，終究也不得自由啊。」

  但帝皇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微笑：「奈萊克斯，把消息傳下去吧。」

  數分鐘後，帝皇甦醒的消息就傳到了貝雅特莉絲的耳中。

  貝雅特莉絲當即喊上路易，前往帝皇的寢宮。

  在那裡，路易久違地見到自己這位岳父。

  比起之前，他的身體狀態看起來好了不少。

  原本乾癟的血肉也恢復了些許。

  「貝雅特莉絲，還有我的女婿，這段時間辛苦了。」

  貝雅特莉絲眼中閃過一道柔光：「一切都是為了帝國。」

  或許是許久未醒來，父女倆聊了有一段時間。

  一開始主要是商談帝國的一些事務。

  比如接下來貝雅特莉絲成為女帝後需要推行的政策，以及將帶領帝國走向何方？

  比如和各國之間聯盟的考慮、付出的代價和得到的成果。

  比如墜星海上各國聯盟與人魚帝國的對峙和小範圍交手。

  當然，其中不可避免地聊到了和路易有關的一些事情。

  「這些日子你們做了很多事，比我想像中的還多……當然，我的好女婿也很踴躍。」

  路易平靜地說：「能幫上貝雅特莉絲，就真是太好了。」

  「僅僅只是如此？」

  「……」

  路易下意識抬起頭看向帝皇，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帝皇的話語中有些揶揄。

  當女婿和老登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看到帝皇那枯瘦的臉上帶著些許…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笑容。

  平靜？

  恍然大悟？

  微妙？

  淡淡地冷意？

  不是，老登你搞啥？

  怎麼一個眼神就能傳遞出如此多的情緒？

  壞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老登看著他的時候，好像有想直接給他來上一拳的衝動。

  「我的好女婿，一直幫我可愛的女兒們，確實辛苦了。」

  驀地路易冷汗就下來了。

  壞了壞了。

  老登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不對呀，小天鵝現在也不在帝國，她還在墜星海上禍禍人魚帝國呢！

  冷靜，路易，這種時候你更需要冷靜。

  老登算什麼？不怕他！

  除了是咱岳父，是帝國權與力的象徵，是難以抵抗的毀滅本身，是大老婆、小姨子和小姨子分身的父親，有什麼需要他害怕的嗎？

  難不成還要殺了我，然後讓你兩個半的女兒們沒了丈夫守活寡嗎？

  貝雅特莉絲在行政事務上擁有驚人的敏銳性，也算是比較能看明白人心的。

  但現場自家父親和自家親愛的，都主打一個不說人話。

  一時間他還真沒有聽出其中意思。

  當然，路易自己也是猜的，沒準老登就什麼都沒發現呢。

  他本想試探一下帝皇，但帝皇很快又將話題轉向了貝雅特莉絲。

  主要聊的是他這一年多來和自己女兒之間關係處得如何。

  往日裡英姿勃發的少女在被父親問起這些事情時，褪去了身為攝政王和未來女帝的威嚴，展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少女羞澀。

  路易能怎麼辦？

  他只能阿巴阿巴地和帝皇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每次對話時還會謹慎地觀察帝皇臉上的表情，想看看他說的話里是否還有其他的含義。

  寢宮外守護的茜和威廉就像石柱子一般矗立在外邊不動彈。

  威廉：「因自身弱勢一直以來都在奮力追趕攝政王腳步的殿下，現在居然能面對偉大的帝皇而不露怯了」

  想到這裡他就老淚縱橫。

  雖然他一點也不老，但他依舊為路易高興。

  兩人能走到一起，真的是恩瑟的福氣，早在殿下擁有傳奇力量的時候，他就無比期待帝皇能夠清醒過來，看一看殿下這勇猛的姿態。

  現在雖然晚了點，倒也如常所願。

  「有沒有給我女兒寫過情書？」帝皇笑著說。

  路易：？？？

  「我和貝雅特莉絲有什麼想聊的，一般都直接使用通訊水晶。」他老實說道。

  寫信他是一封沒寫過。

  倒是收到過。

  不過那東西也不算是情書，是奧莉薇婭在巨人平原一戰離去前留下的信。

  嗯，那信里相關措辭比想像中的還sex。

  不過那時候小天鵝還在假裝自己是黑天鵝，他也不知道這事就是了。

  當時他還在想黑天鵝什麼時候改了習慣變得那麼瀟灑了。

  「哦，你們現在的年代倒是很少寫信了，不像我們當年，黛安娜還在的時候，我倆可沒少寫信。」

  路易想起了帝皇和那位王妃之間的經歷，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只是有時候他也會產生一個疑惑。

  黛安娜閣下為什麼是王妃而不是皇妃？

  二者之間差距挺遠的。

  在集權國家之中，帝國和王國之間是沒有辦法等同的。

  同屬於集權國家，帝國屬於王國的上位。

  王國國王的伴侶，才能叫做王后或者王妃。

  帝國皇太子的伴侶，也會被叫做王妃。

  據他所知，帝皇從一開始就是皇太子，後來更是順暢地繼承了帝國寶座。

  就算帝皇另立皇后，那他丈母娘也應該被稱為皇妃，而非王妃。

  然而他所接觸的每一個渠道，丈母娘的頭銜一直都是王妃。

  這就有點奇怪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帝皇這一代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什麼皇后。

  是的，你沒聽錯。

  別說皇后了，連皇妃都沒有。

  有且僅有和帝皇有過關係的人，只有黛安娜。

  從帝皇的神態還有他從西琳、魯德爾森那邊得到的記憶來看，帝皇對黛安娜的感情同樣很深。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很難理解。

  正當他微微出神時，帝皇忽然開口問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問題：

  「和奧莉薇婭呢？也沒有寫過信？」

  路易瞬間精神了，甚至有些魂飛天外。

  見了鬼了，老登你提問問題怎麼都不鋪墊一下？

  幸好給他寫信的人是小天鵝，否則他還沒辦法義正詞嚴地說出接下來的這句話：

  「沒有，我都沒給貝雅特莉絲寫信，怎麼可能剛給奧莉薇婭寫信。」

  帝皇眯了眯眼，有些半信半疑。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能在他的領域裡對他撒謊，他也沒有在路易身上察覺到撒謊的痕跡。

  但那前提是路易正常。

  大罪權柄是世界上少有的幾個高度濃縮了完整概念的權柄，身為大罪，路易自然也是特定幾個能抗衡他「真言」規則的存在。

  雖然帝皇現在什麼都沒察覺出來，但他依舊本能地感覺這背後，路易隱藏了什麼東西。

  路易難得見到一次帝皇，也確實想要了解一下關於大罪的相關消息。

  雖然他已經竭盡全力地去尋找有關大罪的記錄，但有帝皇這個鮮活的大罪第1人，他何苦求到別人身上去。

  ……

  「大罪·嫉妒嗎？」

  帝皇若有所思：「這個權柄在歷史上風評向來都不好，雖然其他權柄本身也很容易鬧出亂子，但從動搖社會秩序上，嫉妒是最容易出問題的。」

  一旦嫉妒心起來了，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多瘋狂的事情。

  尤其是大罪·嫉妒掌握力量的速度比懶惰、貪婪、色慾之類的更快。

  最容易快速提升職業等級和戰鬥力的，便是傲慢、嫉妒和暴食。

  暴怒雖然提升職業等級的速度較慢，但僅僅論提供的戰鬥力甚至還在任何一個大罪之上。

  看看路易那【暴怒軍團】、【吾之憤怒乃集結的群星】……直接在極短時間內將他的戰鬥力拔高到了戰神層次，雖然僅僅只有一擊之力就是了。

  懶惰、貪婪、色慾很強，但強在積累，強在萬金油和大後期。

  帝皇覺得路易會這麼擔憂是很合理的。

  他靜靜地看著路易說：「對於人魚帝國、海盜群島上的深淵之門，還有其他人類三國之間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路易思索片刻後將貪婪殿堂的事情告訴給了帝皇，並將自己轉嫁風險的操作也說了一遍。

  帝皇看著路易表情變得更加微妙了。

  路易也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知道，但不妨礙我覺得你應該被掛起來。」

  「怎麼能這麼說，我給出的東西童叟無欺，小的不說，兵冢對近戰職業者的強化，和對他們未來更進一步可能性的提升，那都是現實存在的。」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更何況他們這行為還相當於在投資你未來了？」

  「咳咳，低調低調。」路易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帝皇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自家這個女婿作為大罪·貪婪，不貪心是不可能的，只不過……

  「咦？」帝皇的臉色再次發生了變化。

  他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仔細打量了一下路易，然後說：

  「這才多久沒見，你身上就多出了新的大罪的力量。」

  路易咳嗽了一聲說：「多了暴怒和色慾。」

  這事情他不可能瞞得過帝皇，與其之後被揭穿，還不如主動說出來。

  只是在說出來後，他發現帝皇看著他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你小子，有點貪心哦。」

  路易是在說大罪，還是在說某些他不敢說的……

  嗯，還有一點他可以肯定。

  那就是在剛才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帝皇的攻擊欲望。

  壞了，老登真察覺到他幹壞事了。

  但這也不是他有意去壞事的啊！

  他只是不主動罷了！

  好在帝皇的氣息逐漸平息下去，路易又開始詢問起了自己身上大罪的情況。

  「陛下，我總感覺我身上這幾個大罪，好像並不符合洛克希帝國那邊告訴我的結論，究竟是他們那邊有問題，還是我這邊有問題？」

  帝皇平靜地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們都有問題。」

  路易愣了一下。帝皇再次淡淡說：「洛克希人對人造大罪的研究足夠深入，但對大罪的轉移研究還處於一個比較淺顯的階段，遠沒有至高森林那邊研究深入。」

  路易說：「比如哪一方面？」

  雖然帝皇沒有將目光看向他，但路易還是感覺到了帝皇在用某種手段看他的反應：

  「誠然，殺死大罪從而掠奪掉這股力量，會讓後繼者直接繼承上一任大罪的權柄技能，但有一種情況是不一樣的。」

  路易說：「您說。」

  帝皇道：「你既然了解共饕，那就應該明白，主動的共饕和被動的共饕是不一樣的。」

  「嘶，你的意思是？」路易想起了此前和黑天鵝的那次共饕，「有點奇怪啊，當時共饕時，好像感覺不到有明顯差距。」

  帝皇看著路易的表情更微妙了。

  大罪·暴怒也就算了。

  無論你小子原本是大罪·色慾還是大罪·貪婪，都沒理由感受過共饕的滋味。

  換句話說，在這三個大罪之外，這小子還有和別人共饕過。

  但既然他沒受傷，也沒表現出殺意，那就說明他大概率不是利益受損的一方。

  但他又確實沒有第四個大罪。

  那麼排除掉所有錯誤選項，答案只有一個——

  自家「好女婿」認識另一位大罪，且那個大罪主動讓他共饕，暫時幫他渡過難關。

  這操作他是知道的。

  為了能將深淵大軍壓回去，他曾和那該死的卡里歐教宗共饕過。

  卡里歐作為暴食教宗，近幾年都很少出門，更沒有幫路易的理由。

  大罪·嫉妒顯然更不可能幫。

  路易的貪婪、色慾、暴怒里，只有暴怒能作為參考對象，那必然還臨時共饕過另一個對象。

  自己是傲慢，有沒有被女婿共饕他還不知道嗎？

  傲慢、嫉妒、暴食、貪婪、色慾、暴怒都沒可能，那就只有……

  原本只是猜測，但現在得到了結論後，他笑容變得更森冷了。

  好好好。

  原來是把自己叛逃的女兒哄騙到吃干抹淨了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