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馬三的最後一擊,那是凝聚了八極拳神髓的鐵山靠,也是八極拳當中威力最大的招數,甚至能輕鬆撞塌一堵牆。
中了這一擊之後,那名追殺他的空間戰士倏然消失。
看似這傢伙應變奇速,成功脫離了馬三的追擊,其實已經直接進了瀕死狀態觸發了團隊技被傳送走了。
但一擊得手之後,馬三的臉色也是隨之漲得通紅,僵在了原地不動,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頓時委靡了下來,並且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而就在這時候,遠處卻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正是狙擊槍的龐大威力。
馬三整個人都朝著旁邊摔跌了出去,於空中就噴出了一口鮮血,胸口也是綻放出了一朵血花。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落地之後居然還能用手撐一下地面,強自穩住了身軀接著閃入暗巷當中,再次嘗試奪路而逃,衝刺速度極快。
但馬三竭力奔出了五六百米之後,已經是有些支持不住,眼見得後方似乎沒人追來,立即閃入了旁邊的一條暗巷當中,吞下了兩枚天王救心丹。
這丹藥的名字很是威猛霸氣,但其實效果很一般-——因為價格就不貴嘛。
這就像是一塊錢三盒還包郵的大還丹,誰也不能指望它能返老還童不是?
窮文富武,馬三這些年顛沛流離,哪怕是做了巡捕也與同僚格格不入,能勉強維持武功增長已經不錯了,當然沒錢置辦更好的傷藥。
藥效很快發作,馬三感覺好了一些之後,搖搖頭就要舉步離開,一抬頭之後卻發現前方,有一個微笑著的中年男人朝他迎面而來。
這個中年男子的笑容十分溫暖,但多看幾眼之後,卻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在裡面,仿佛能將其思想強行的注入到對方的腦海裡面去似的。
更關鍵的是,馬三根本就感應不到這個男人的存在,閉上眼的話,甚至覺得面前空無一人!!
馬三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但他的腦海當中,陡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想要出人頭地嗎?你想要衣錦還鄉嗎?」
馬三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奪路而逃,可是眼前居然已經出現了幻象:
一個清麗女子盛裝打扮,已是在和另外一個男子成親拜堂。
這一幕頓時就仿佛利刃似的,深深貫入了他的心裏面,讓其腳步情不自禁的停歇了下來。
「你還在等什麼呢?機會已經來了還不抓住?」
「難道真的要等到若梅許配給別人的時候才知道後悔嗎?」
馬三臉上的肌肉頓時突突跳動,嘴角的鮮血也是一點一點的溢出,顯然心防已經被擊垮,心情十分激盪。
他突然噴血怒吼道:
「不!當然不行!!」
這一聲吼出來之後,馬三的眼前頓時一陣恍惚,耳中居然響起了聲聲禪唱!!他的眼神越發虛無縹緲,眼見得雙膝就要徐徐朝著地面跪倒下去。
但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馬三的身後,突然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馬三本來就已經重傷+神智混亂,直接就一頭栽倒,而那身影抓住馬三朝著後方一丟,便有一名岩石傀儡將之接住,然後大步朝著後方離開。
遇到了這樣虎口奪食的事情,那中年男子表情一點兒都沒變化,依然和藹的微笑著,就仿佛之前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似的。
而新出現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方林岩,他看著這中年男子道:
「馬三是我這邊很重要的棋子,放他一馬,唐金蟬。」
中年男子唐金蟬微笑道:
「好說,好說。」
方林岩卻絲毫都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很清楚面前的這個人乃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並且其心性難測,隨時都可能出手,甚至更有可能現在已經出手!
方林岩沉吟了一下道:
「我再確定一下,咱們之前的協議是否算數?」
唐金蟬道:
「當然。」
方林岩道:
「好,我現在就已經查到了一個本位面頂級高手的確切住址,還有他的詳細資料,算是給你的補償。」
唐金蟬頓時認真的道:
「哦?這麼快嗎?」
方林岩道:
「當然,我素來都是以效率著稱的。」
唐金蟬舉起了手掌道:
「好,拿來。」
方林岩想了想,然後將一份資料遞了過去,上面有著火雲邪神的詳細情報,長相,身高,喜好這些就不必多說了,關鍵是還附上了兩段珍貴的錄像。
一段錄像乃是火雲邪神與黑曜石石像鬼戰鬥的視頻,另外一段視頻則是火雲邪神閉著眼睛沉思的視頻。🐊💣 69𝕤𝕙υא.ςOᗰ 👤♖
這兩段視頻都是歐米偷拍下來的,她素來都有好習慣,那就是遇到價值的人或者事件就會立即錄像搜集,現在果然就讓方林岩派上了用場。
唐金蟬略顯得有些急迫的看完了這一份資料,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果然是好東西,那這一次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對了,你把我的話帶給兌禪了嗎?」
方林岩道:
「這一戰對我來說意義深遠,所以我要低調行事,說實話還沒有遇到兌禪那傢伙不過我先聲明,我只管帶話,並不保證兌禪一定會選擇你想要的答案。」
唐金蟬微笑道:
「我也只需要你帶話,僅此而已。」
方林岩道:
「那我們之前的約定?」
唐金蟬凝視著手中的資料,微微一笑:
「我會放在心上的。」
***
與此同時,楊宅會客廳當中,
***
與此同時,楊宅會客廳當中,
楊小果夫婦並肩而立,他們的面前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這漢子長著一對三角眼,眉毛濃黑偏偏還朝下微微有些耷拉,嘴巴又大又闊。
根據古代的相學來說,這男子的長相被稱為煞眉戾口,若是在戰亂時期乃是一方大將之相,但此人右邊眉毛斷掉了一小段,這就主其晚境淒涼,大起大落,甚至為凶死之兆。
這漢子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伸手一招便道:
「還不出來?」
隨著他這手一招,從其背後走出來了一個畏畏縮縮的老頭子,他身穿青布長衫頭上一頂瓜皮小帽,然後陪著笑道:
「見過表少爺。」
楊小果打量了一下這老頭子,有些不悅的道:
「老丁,你來幹什麼?」
老丁苦笑道:
「我奉老爺的命令,來給表少爺送一樣東西。」
他一面說,一面就從肩頭上取下了一個包裹,旁邊的龍阿紅也是不悅的道:
「師父讓你來送包裹,你幹嘛要和鄭老五一起?」
這個三角眼男子不是別人,名叫鄭進,與楊小果一樣,乃是此時楊家門下的第二代弟子,排行第五,因此又被稱為鄭五。
而楊小果則不一樣了,他乃是師父的嫡親侄子,本身資質就挺好,人也挺油滑外加情商又高,更關鍵是姓楊啊
所以就算練武時候耍些滑頭,平時行事還有些不謹,比如吃喝嫖賭什麼的,卻依然能討得師父的歡心。
鄭五這個人心胸狹小,為人木訥,素來就與楊小果不對付,兩人一直都針鋒相對,但每次起了衝突必然是鄭五被臭罵一頓。
常年累月下來,鄭五心中的委屈就越來越深,外加他本來就不是心胸寬闊的人,這委屈累積起來,就慢慢變成了恨。
老丁哭喪著臉囁嚅道:
「老奴本來是一個人上路的,卻在半道上遇到了劫匪,還好五爺恰好路過將那幫王八蛋及時趕走。」
「老奴怕路上再有什麼波折誤了事,就只能央求五爺陪著老奴過來。」
龍阿紅乃是心裏面藏不住話的人,聽了之後立即冷笑道:
「丁貴你也是老糊塗了,你一個老頭子身上也沒什麼值錢東西,劫匪怎麼會找上你?我看就是鄭老五安排的吧?」
此時聽得龍阿紅說話,鄭五冷笑一聲,看著楊小果道:
「師弟你真是越混越不長進了,有卵子的老爺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娘們插嘴了?」
龍阿紅也是潑辣的性子,聞言勃然大怒:
「娘們怎麼了?你媽也是娘們還不是把你生了下來,大耳刮子抽得你啪啪響,沒事你就趕緊給老娘滾蛋,這裡沒你站的地方。」
然後她斜眼看向了老丁:
「師父派你來到底有啥事,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老丁苦著臉從肩膀上解下了包裹,然後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當他解開包裹以後,能見到裡面裝著的赫然是一個裝飾十分精美的木頭匣子,匣子的表面刷著朱紅色的清漆,表面的花紋則是一把鬼頭刀和一把寶劍交斬在了一起,一看就給人鋒芒畢露的感覺。
在匣子的側面,鐫刻著「弘揚國術,振我國威」這八個字,看起來漆色尤新,應該是才加工出來不久。
打開了盒子之後就能見到,裡面是一張巴掌大小的燙金帖子,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行大字:
「列強環視,萬馬齊喑,值此危亡緊急關頭,聞君術德並重,文武兼修,特邀君與壬辰年霜月聚於申城,以國術大會之名,共商強種救國,禦侮圖存大計。」
帖子最後的落款是:李烈均。
看到了這張帖子,素來都顯得有些不著調的楊小果都挺直了身軀,眼中有著熱切的光芒。
這一張帖子,就是由中央國術館發出的邀請帖,現在又被稱為是天下英雄帖,全國一共就只發九十九張。
當年楊無敵在京城所向披靡,橫掃京師武術界,打下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名氣,因此哪怕是到了現在,楊門太極依然是國術圈子裡面不能忽視的一方霸主。
這一次國術大會若是沒有了楊門太極的參與,就相當於後世的世乒賽沒有中國參加那樣離譜,肯定就會被人詬病。
因此,儘管天下英雄帖很是緊俏,每個省的武林中人都為此打破頭來爭奪,中央國術館這邊也是很大氣的撥給楊門太極這個門派四張。
結果這四張帖子當中,當今掌門楊益侯那肯定是要自留一張的。
然後楊益侯的生死兄弟,象形拳傳人周法武雖然實力高強,卻因為主練的是猴拳,動輒摳人眼睛,挖人褲襠,出手陰損所以被國術館的大佬不喜,沒有拿到帖子。
但是,這樣的武術界盛會史無前例,哪怕是二十幾年前的考武狀元也沒有這麼高的關注度,因此只要是練家子都想要參加一下。
周法武便找到楊益侯,主動開口說想要見識見識,楊益侯能不答應?結果又被分去一張。
剩餘下來的兩張帖子,楊門太極的一干門下弟子當然都眼巴巴的望著呢,結果這時候又有一個人找了上來。
這人卻是晉商當中首屈一指的角色,叫做羅廣發,家財萬貫不說,並且還是楊門太極背後的金主,平時楊門太極這邊的日常開銷用度都是羅廣發在支撐著,並且毫無怨言。
金主爸爸開口,那能不給面子?
於是就只剩餘下來一張帖子了,這張帖子肯定門下弟子眼巴巴的盯著呢,甚至私下裡連競爭的方式都想好了,彼此之間相互切磋,最後勝者就拿到手,這樣的話憑本事拿帖,也沒有什麼怨言。
結果楊益侯這位掌門心裏面卻不舒服了,他覺得自己乃是一門之主,什麼時候輪到
於是楊益侯很乾脆的召集眾弟子,直接將帖子分配給了侄子楊小果,就差點說出那句霸氣十足的台詞了:
誰贊成?誰反對?
一眾弟子還能怎樣呢?現在天地君親師五個字深入人心,哪怕是師父將徒弟打殺了也只是被入刑罰錢,根本不用償命的。
弟子們都是敢怒不敢言,但這時候鄭五這傢伙卻起了別樣的心思。
這傢伙心胸狹窄,自視甚高,在兩年之前的時候就已經練成了好幾門殺招,與同門師兄弟切磋的時候實力有所保留。
這次他本是對一張天下英雄帖志在必得,卻沒料到出了這麼個波折,心中的恨意更是越發醞釀得狠了。
在正常的時間線上,鄭進雖然心裡不忿,但最後還是咽了這口氣,一直到一年半以後楊益侯去世才徹底爆發了出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