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秘少年

  第1851章 神秘少年

  這張看似普通的名片放在了艦長的手裡面之後,卻是重若千鈞,可以見到艦長的雙手都在發抖。♔🎄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

  緊接著,艦長猶豫了一下,立即對傳令兵吩咐道:

  「去請克勞德少校,還有大副威廉士過來。」

  很快的,兩位艦上的高級軍官就過來了,他們湊在一起研究了半天,確定了這張名片的真實性。

  因為此時的埃里希馮魯登道夫雖然已經貴為上將,並且掌握了軍部當中的大權,但他平時在閒聊當中卻絲毫沒有流露出對目前權勢的眷戀,而是經常在公開場合表態:

  「我現在過得一點都不輕鬆,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現在回想起來,我最快樂的時候,是在科魯謝維亞鎮(也是他的家鄉)上做二級巡查員的時候。」

  (這句話是不是覺得有點眼熟可見大佬的裝逼套路也會撞車,嘿嘿。)

  最後,魯登道夫還要掀著大鬍子長嘆一聲,深深的表示自己的遺憾。

  為了增強自己裝逼時候這句話語的說服力,所以權傾朝野的魯登道夫的名片就很簡潔,與其餘的人恨不得將所有頭銜寫上去不同,他就只會寫一個克魯謝維亞(鎮)巡查員。

  但是,和別人不同的是,其餘的巡查員名片上印著巡查員的頭銜,是因為他們只有這個拿得出手的履歷可以寫,但是魯登道夫的名片上印著這個,是因為他只想印這個頭銜上去。

  這也算是當時德國政界的一大奇觀吧,但因為當時的媒體不發達的緣故,所以也只是在一定級別的官員當中小範圍流傳。

  很顯然,這位艦長是聽說過這個逸聞的,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叫來了見識更多的兩位副手參詳。

  而克勞德少校則是上面有人,派遣下來鍍金的,很快就確定了名片是真的,理由就是名片背後的縮寫:MD,乃是魯登道夫最得意的筆名的縮寫,這件事知道的人就很少了。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利了,一干人直接就被請上了軍艦,大佬的手令在此,對於德國軍人來說差不多就像是聖旨一樣了,必須是要執行的。

  在軍艦上面穩定下來之後,馮威爾克主動找到了方林岩等人,面色鐵青的道:

  「你們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知道嗎?」

  方林岩滿臉都是懵逼的樣子:

  「什麼?」

  馮威爾克痛心疾首的道:

  「你剛才那麼張揚幹什麼!我出發的時候參謀部對我再三叮囑,讓我行事務必要低調!這一次我辦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的話,那麼他們就會很被動了。♟👌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方林岩愕然道:

  「馮威爾克先生,你很低調了啊!伱從德國那邊隱姓埋名,日夜兼程的趕來,根本就沒有告訴任何人,那為什麼一住進萬國飯店就被人盯上了呢?」

  馮威爾克愕然,正要說話,卻聽方林岩接著道:

  「很顯然,你自己是不可能泄露任何行蹤的,那麼明明就是參謀部那邊出了大問題,泄露了你的行蹤,這怎麼能怪到你身上來呢?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是吧!」

  「這樣說起來的話,既然你的資料都被賣了個乾乾淨淨,還那麼低調幹什麼,趕緊高調一點兒爭取軍方的力量幫忙啊,否則的話,你還想完成上面任務嗎?」

  馮威爾克呆了呆,突然覺得方林岩似乎說得有點道理呢?

  其餘的人見到了馮威爾克的表情,對視一眼,紛紛表態:

  「就是,馮威爾克先生你不能再這麼委屈自己了。」

  「對對,明明是參謀部的錯,為什麼要你來承擔,他們犯錯也就是動動嘴,你這邊卻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馮威爾克,想想吧,剛才要不是我們,杜克神父也會出賣你的,你相當於是自投羅網啊!」

  「」

  馮威爾克聽到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漸漸的就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真的有些偏激啊。

  沉吟了一番之後,馮威爾克也是要臉的,一伸手道:

  「你們別說了,在這裡可以說是絕對安全的,早點休息吧。」

  禿鷲這時候見到了馮威爾克語氣緩和了一些,立即就湊上來道:

  「之前被極北之地的人追殺的時候,我腦袋上被撞了一下,現在很是不舒服,馮威爾克先生給我瞧瞧?」

  馮威爾克此時有心拒絕,但禿鷲說得很清楚,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一時間這拒絕的話怎麼說得出口?只能嘆了口氣道:

  「來吧,讓我看看。」

  而他看了一會兒之後,就皺起了眉頭道:

  「你的這傷勢我沒辦法根治,必須要去歐洲那邊開顱取出你大腦裡面的血塊才行。」

  禿鷲聽了之後,立即眼珠子都瞪大了,立即在小隊頻道當中吐槽道:

  「FUCK!!開顱,在現在這個時代!??我可不想日後被癲癇和神經病折磨!」

  「算了吧,我寧願忍受一下這負面效果了。˜」*°•.˜」*°• 69shux.com •°*」˜.•°*」˜」

  好在這時候馮威爾克接著道:

  「不過,去歐洲的話實在是太緩慢了,我估計你現在也是在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因此還有一種方法可以暫時緩解你的症狀,但不知道這艘軍艦上有沒有配置我想要的東西。」

  禿鷲聽了之後立即笑逐顏開的道:

  「能暫時緩解就行。」

  方林岩這時候突然道:

  「馮威爾克先生,不知道您使用的治療手段是屬於鍊金術的範疇,還是理髮師的派系?」

  原來,在當時的歐洲,醫學也是有派系的,一派是起源於鍊金術,另外一派則是起源於理髮師。

  是的,你沒有看錯,確實是理髮師。

  在中世紀的時候,外科醫生的地位非常低,而內科醫生的地位很高,而且當時沒辦法做到無菌環境和有效應付術後感染,外科手術的成功率極低-——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可想而知外科醫生一定是鳳毛麟角。

  然而當時基於希波克拉底的「體液學說」,放血就成了一種流行的治療手段。

  諸多名人比如華盛頓,查理二世,法國國王路易十五都是喪身於此。

  可是,因為外科醫生數量的匱乏,放血治療這件事就只能由理髮師來做了,因為理髮師手邊正好就有各種鋒利的小刀具,可以順便給顧客處理相關事宜。

  所以,當時的亞歷山大三世就宣布,理髮師可以執行放血術,除此之外,他們還擁有處理瘤體,疣贅,飼養水蛭,拔牙,酒精麻醉等等服務項目。

  時至今日,理髮店門口都會出現旋轉的三色燈箱,其分為藍白紅三種顏色,這也是基於歷史上理髮師的外科手術許可-——紅色象徵的是人體動脈,藍色象徵人體靜脈,白色意味著繃帶。

  當然,理髮師的治療效果那肯定是不怎麼好因為他們的主業還是理髮,外科手術完全就是兼職而已。

  馮威爾克聽了以後輕哼一聲道:

  「理髮師,那是什麼東西?」

  其輕蔑之意呼之欲出,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很顯然馮威爾克是鍊金派系的,對於理髮師的治療理念什麼的都看不上。

  聽到了馮威爾克的話,其餘的人也頓時鬆了一口氣,禿鷲立即喜悅的道:

  「那就請趕快給我治療吧。」

  很快的,馮威爾克就將軍艦上的醫生找來了,從他們隨身攜帶的藥箱裡面挑選出來了幾樣藥後,然後將之包在了紙張裡面,又用瓶子將之碾成了粉末混在一起。

  最後得到的居然是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接下來馮威爾克將之兌上水,用粗大的注射器將之吸入管腔內,然後將之握著對著禿鷲的脖子比劃。

  平時面對刀山火海也毫無畏懼,甚至斷手斷腳的重傷也能坦然對待的禿鷲,看著這寒光閃閃的粗大針頭,竟是冷汗涔涔而下,突然有幾分退縮的念頭,忍不住抓著方林岩的手顫聲道:

  「頭兒,我不打了可以嗎?我覺得哪怕是掛著這負面狀態我也能做好本職工作啊!」

  方林岩見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正要說話,馮威爾克已經是一針扎了下去!禿鷲頓時發出了「啊」的一聲悽厲慘叫!整個人都抽搐著雙眼翻白,可是卻又不敢挪動半點。

  緊接著,禿鷲的嘴裡已經開始猛吸涼氣,然後痛苦的道:

  「痛!!好痛,那地方就像是火藥被點燃了一樣,又像是被注射了大量岩漿進去,天哪,為什麼我要受這樣的活罪!!」

  馮威爾克一針打完之後卻也沒閒著,而是拿了個水杯過來,直接用火在裡面燎了燎,然後按在了禿鷲的針孔上,這一手做得行雲流水嫻熟至極。

  隔了一會兒他將水杯扯掉,頓時就見到禿鷲的那針孔當中被吸出來了大量的暗紅色血液,而血液當中還有不少烏黑色的血絲,看起來就令人有些頭皮發麻。

  很顯然,馮威爾克這一手是借鑑了中國的火罐手法弄出來的,足以證明這傢伙自我吹噓的在中國住了五年,對中國文化十分精通不是蓋的。

  禿鷲此時則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整個人都癱坐在了椅子上,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旁人看他的狀態則是呈現出「虛弱中」。

  這時候其餘的兩名德國軍醫過來給禿鷲檢查了一下,然後就告訴方林岩等人,說是已經控制住了其症狀,接下來安心調養一下就好了。

  禿鷲也是在小隊頻道當中虛弱的說自己現在沒什麼大事,生命值也是在持續恢復中,休息一個小時左右就行。

  此時方林岩他們進入世界以後也是忙碌了差不多四五個小時,期間也是經過了高強度的戰鬥,而德國的軍艦上顯然是「安全區」的存在,所以他們在得到了允許之後,便去餐廳用餐了。

  德國人也是個很實際的民族,方林岩他們這幫人幫助了軍部的特使馮威爾克從極北之地的追殺當中脫身,艦上的德國軍人因此也對他們十分尊重,拿出了款待貴賓的食物。

  比如德國著名的美食蘋果餡餅,還有種類多達十一種的香腸,最後還上了一個酥皮大豬肘,全部都是硬菜肉菜管飽,吃得方林岩他們滿嘴流油,順帶再和馮威爾克碰一碰杯,暢飲慕尼黑啤酒,氣氛相當熱烈。

  ***

  在距離方林岩他們二十幾公里外的地方,

  一處大宅子當中,

  這一處宅子擁有此時典型的申城時代風格,以中式為主,卻在細節上添加上許多西化的東西,

  比如歐洲的古典柱式,以風鈴,人物取代了中國的傳統瓦當等等。

  可以見到宅子的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型的七芒星幻象,因為七在星相學和各種傳說當中都是一個蘊藏了神秘力量的數字,比如一周七天,上帝用七天締造世界,七種顏色,七個音符等等。

  所以,七芒星代表的就是神秘,永恆。

  當然,本土居民對這七芒星乃是熟視無睹,直接在視覺上被屏蔽了。

  緊接著又有光芒一閃,一個躺在了床上的少年突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這個少年臉色有些蒼白,看身形也是頗為瘦削,甚至顴骨上都泛著青,這一看就是先天不足身體虛弱的標誌。

  而少年一坐起來之後,立即就捂住了嘴巴死命的咳嗽了起來,他的喉嚨裡面發出了渾濁的嘶鳴聲,聽了都令人生出撕心裂肺的感覺。

  聽到了他的咳嗽聲後,外面頓時有三個丫鬟快步走了進來。

  看得出來她們對此狀況早有預備,一個去拿痰盂和毛巾,一個去拿藥和溫水,另外一個則是走上前來,撫拍少年的背部,順帶按摩其列缺穴和合谷穴。

  折騰了好一會兒,少年的咳嗽終於停了下來,而此時他已經是滿頭大汗,可見其虛弱成什麼樣子了。

  但是,少年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得冰冷而自信,揮手就讓三個侍女下去。

  年長的那個有些持寵而嬌,急忙擺手道:

  「那可不行,夫人說了,少爺您一咳嗽我們就得在旁邊候著。」

  少年頓時認真的盯著她,也不說話,只是那眼神已經變得十分可怕。

  這個少女就算是年齡比較大,那也是相對其餘兩個而言的,實際上也才二十一歲,被這少年如此死死的盯著,頓時就有些承受不住了,頓時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然後掩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