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鍾曉宇低呼一聲,身形瞬間暴起,直衝向高秀蘭。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只見高秀蘭雙眼圓睜,瞳孔中映出的不再是熟悉的溫暖與慈愛,而是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她口中開始哼唱起古老的戲曲曲調,那聲音高亢激昂,穿透了夜的寂靜,充滿了悲壯與決絕。
頓時,整個房間仿佛被這股力量所籠罩,空氣變得沉重而壓抑。我們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秀蘭在另一個世界的召喚下,逐漸失去自我。
「快,我們必須阻止她!」鍾曉宇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將我們從震驚中拉回現實。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準備施展驅邪之術。
而柳清清則緊緊握住手中的護身符,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在為高秀蘭祈禱,也為我們自己加油鼓勁。
「我乃穆桂英,誓要保衛家國!」高秀蘭的聲音穿透了緊閉的房門,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與悲壯,迴蕩在空曠的走廊里,讓人心頭一緊。
她舉起手中的菜刀,動作雖顯凌亂,卻充滿了力量,每一道揮砍都似乎承載著對過往榮耀的捍衛和對未知威脅的憤怒。
我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雙手緊握成拳,用盡全身力氣拉住試圖上前的高虎和柳清清。他們的眼中滿是驚愕與不忍,仿佛無法接受眼前這個曾經溫柔可親的高姑姑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低聲而急促地說道:「別衝動,現在不是時候!」同時,我用眼神示意丁一迅速跟上,幾人默契地形成了一道防線,緩緩向後退去。
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我們仿佛背負著無形的重擔,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刃上。終於,我們退到了門口,我猛地一拉門把手,門扉轟然關上,將屋內那令人心悸的混亂與瘋狂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門外,走廊的燈光昏黃而搖曳,將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更添了幾分孤寂與不安。
四周靜得只能聽見我們粗重的呼吸聲和遠處傳來的幾聲微弱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如同幽靈在低語,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幾人背靠著門,彼此間沒有言語,只有心跳聲和急促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緊張而壓抑的畫面。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恐懼與震撼,但那股從門縫中透出的不安氣息依然讓我難以釋懷。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清清終於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滿是不解與恐懼。
「我們可能低估了這裡的情況。」鍾曉宇沉聲道,他的眼神凝重而深邃,仿佛正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決策,「高姑姑被某種力量所控制,我們必須找到源頭,才能解救她。」
高虎緊握雙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助:「我絕不會讓姑姑再受這樣的折磨!」
丁一則默默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乎年齡的冷靜與堅定。
柳清清的聲音里夾雜著恐懼與無助,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沒有落下。
她緊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崩潰,但身體的微微顫抖卻出賣了她的內心。她看向鍾曉宇,仿佛在尋找一個答案,一個能讓她安心的答案。
「高姑姑的病情……怎麼會這樣?」她的聲音幾近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鍾曉宇輕輕嘆了口氣,他的眼神中既有憂慮也有無奈。他緩緩走到柳清清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給予她一絲安慰。
「有些事情,比我們所能想像的複雜得多。」他低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超乎年齡的沉穩與深沉,「但請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則在一旁迅速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尋找著老林和林樅的聯繫方式。我的心中充滿了緊迫感,每一秒都顯得異常珍貴。
我知道,我們需要更多的幫助,需要專業人士來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老林,我們這裡有緊急情況,需要你們儘快趕來。」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儘量將情況簡要而清晰地傳達給對方。
電話那頭,老林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他連連應諾,表示會立刻組織人手前來支援。
掛斷電話後,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內心的波瀾。我看向身邊的夥伴們,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堅定與決心。
而屋內,高秀蘭的歌聲依舊在繼續,那高昂的曲調中夾雜著幾分悲壯與決絕,仿佛是她內心世界的真實寫照。
刀光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不定,每一次揮砍都仿佛是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爭。我們無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但那股從門縫中透出的強烈氣場卻讓我們不寒而慄。
踏踏踏……
此刻的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傳來的微弱腳步聲在提醒我們,這裡並非只有我們幾人。
隨即我環顧四周,試圖從環境中尋找一絲線索或安慰,但四周只有冰冷的牆壁和昏黃的燈光,它們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也在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至此,我們都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高秀蘭能夠平安無事,也希望我們能夠早日找到解決這一切的方法。
此刻,柳清清眉頭緊蹙,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安與焦慮:「高虎姑姑剛才真的像變了一個人,拿著刀亂砍,還嘴裡嘟囔著奇怪的話,該不會是精神分裂症發作了吧?」
聽到他的話,高虎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他抬頭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與掙扎。
「柳清清,你有所不知,秀蘭姑姑清醒的時候,她確實跟我說過一些奇怪的經歷。她說,總感覺夜晚來臨時,有另一個『人』或是說『鬼魂』,在和她爭奪這具身體。那些時候,她仿佛失去了自我控制,但事後又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毫無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