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情形,我這才知道剛才並不單單是一場可怕的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既然是發生過的,那麼後面的事情呢?王老大是不是真的會來找我索命?
想到這裡,我內心的恐怕更加強烈,更加害怕。
現在我也顧不了那麼多,拉過被子再次將自己蒙在裡面,但內心的恐懼依舊沒有減弱。
我心裡非常後悔,早知道會這樣,我之前就不再猶豫,直接答應老仙兒的條件,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我只希望可以熬過今晚,明天一定再去找老仙兒。
甚至,我都後悔當初答應劉正,當初不應該為了五百塊去打造那口黑底紅漆的棺材,也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劉正或許也不會死。
可惜沒有如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突然,我想起來外面的大門都還沒有關。
回來之後,我就躺在床上休息,竟然一覺就睡到現在,萬一王老大真的來找我索命怎麼辦,關上門或許會管用一些。
想到這裡,我還是決定去把門關上,死馬當活馬醫。
我穿上鞋,順手拿了一根棍子壯膽,慢慢向門口走去。
來到門口,我看到門外漆黑一片,心裡再次害怕了。
我不敢出去,我害怕,害怕一出門就碰上死去的王老大。
還有那個陰館借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死鬼,萬一他也找上我,我豈不是死定了。
想到剛才夢中劉正說的話,我也躲不過,多麼希望那只是一場夢,可是,那真的是夢嗎?
此時,我的腿肚子都在打顫了,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始終不敢邁出一步,不敢跨過腳下的門檻。
我想如果王老大真的來找我索命,就算是我關上大門,關上房屋的門,這能擋住一隻鬼嗎?顯然是不能的。
就這樣,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去把大門關上,然後再關上房門。
雖然我知道這並不能阻擋一隻鬼進來,但從心理上總會讓我感到安全一些。
隨後,我深吸一口氣,說道:「爺爺,爸媽,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我可是老陳家唯一的後人,如果我死了就沒有人給老陳家傳宗接代,老陳家可就徹底絕後了。」
說完這話,我壯著膽子走出房門,先是四處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東西,這才向大門走去。
從房門這邊到大門也就一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到,但我卻感覺是那麼長,好像走了十幾分鐘。
我四處張望著,小心翼翼地像是做賊一樣來到大門前。
當我把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當我們轉身準備回屋的時候,旁邊的廚房頂上突然穿過去一個黑影,把我下的一激靈,瞬間感覺頭皮發緊,汗毛都豎起來了。
隨後,一聲貓叫傳來,這才讓我放鬆下來,原來是一隻貓。
我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隻黑貓,一雙藍色的眼睛發著一股寒光正在看著我,讓我們內心再次感到一陣恐懼。
傳說黑貓是有靈性的,可以辟邪。平時有黑貓出現的地方也會有那些不乾淨的東西,難道說我周圍會有那些東西?
我越想越感到害怕,丟下手中的棍子,撒腿就往屋裡跑。
跑回屋裡,我急忙關上屋門,跑進臥室把自己蒙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
此時,我才感覺安全一些,但心裡仍然在想著王老大會不會來找我,萬一他真的老找我,我該怎麼辦?
甚至,我都在想明天一早大家沒有見到我出門,會不會過來看看我,發現我冰冷的屍體蜷縮在床上被子下面時會是什麼反應?
現在我在整個村子裡也沒有什麼親人,唯一有些關係的就是陳家的一個本家大伯。我想他也就是安排把我埋葬了事,我的一生也就這樣結束了。
就在這時,我總感覺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動,就在我的窗前來回走。
「不會吧,難道王老大真的來找我索命了?我真的會像劉正說的那樣,這麼快就要到下面去陪他?」
我心裡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感覺猜想的恐怖場景是真的。
我此時是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一點,就怕驚動外面的傢伙。
不過,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能一直這樣躲在被窩裡嚇自己。
做了半天心理工作,我還是決定看看外面。
我壯著膽子掀開被子,打算看看外面到底有沒有東西。
希望是我多想了。
當我看向外面的時候,我頓時感覺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只見外面果然有一個人在我窗前走動,這個傢伙不是別人,正是我之前給他抬過棺材王老大。
此時的王老大正站在我床前看著我,一雙死魚眼一樣的眼睛正在死死盯著我,嘴上還帶著詭異的微笑。
看到這個情況,我頓時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只見王老大突然拉開我身上的被子,這才讓我反應過來。
但接下來,王老大直接沖我撲過來,雙手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本能地往旁邊躲避,急忙下床就要向外跑。但我剛跑到門口,想要開門的時候,只見王老大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攔住我的去路。
我頓時傻眼了,接著轉身跑回床上,想要拉過被子將自己再次蒙住。
就在我剛上床,準備用被子將身體蒙住的時候,我感到脖子被一雙冰冷的手掐住,讓我呼吸越來越困難。
我拼命掙扎,但始終都無法掙脫,我想這次我死定了,明天就會被人發現一具冰冷的屍體躺在床上。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王老大的鬼魂突然鬆手。
得到解脫的我急忙鑽進被窩,用被子死死包裹住身體,大氣都不敢喘,但內心的恐懼卻始終都無法消除。
我顫抖地躲在被窩裡,本以為王老大的鬼魂會再次拉開被子找我索命,但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始終都沒有見王老大的魂魄再次對我做什麼。
我的腦子裡仿佛被狠狠灌過冷水,那冷意貫徹四肢,讓我無法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