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而誠懇。
「我並不是在胡說八道,柳清清閨蜜。你身上的確有兩個嬰靈,它們一直不肯離開,或許是因為它們還有未了的心愿。」
我邊說邊觀察著柳清清閨蜜的反應,只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打過胎!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閨蜜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憤怒,她連連搖頭,仿佛想要將那些可怕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我嘆了口氣,知道她此刻正處於極度的恐懼和否認之中,便沒有再繼續深究。然而,她的慌張已經暴露了一切,她匆匆地找了個藉口,便慌張地離開了現場。
柳清清看著閨蜜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她轉頭看向我和鍾曉宇,輕聲說道:「她……她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確定。鍾曉宇則走上前來,溫聲勸說柳清清:「清清,你閨蜜可能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行,我後面回去再去問問,安撫一下。」柳清清輕聲細語地說道。
隨著夜幕的逐漸降臨,小鎮被一層淡淡的月光輕柔地覆蓋,顯得格外寧靜而神秘。在這樣的氛圍下,柳清清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默,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堅決與好奇。
「我覺得,我晚上應該過來看看你們開棺。」柳清清的眼神里閃爍著認真的光芒,她望向我和鍾曉宇,似乎在等待我們的反應。
她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進了我們的耳朵,讓我們不由得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她。
我愣了一下,隨即眉頭微皺,心中既有對柳清清安全的擔憂,也有對她這份勇氣的敬佩。「清清,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我們不想讓你涉險。」
我試圖用理智來說服她,但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鍾曉宇也附和道:「是啊,柳清清。這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向你爸媽交代?」他的話語中滿是關切,眉頭緊鎖,顯然也是不想讓她參與進來。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至於晚上開棺的事情,你還是不要來了。這種場合對女孩子來說,太過危險。」
我望著柳清清,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認真與關懷,緩緩說道:「清清啊,你知道嗎?女子本就陰氣重,而高虎他……身上的陽氣若是無意間沾染到了別的女子,或者他自己不小心吸收了其他女子的陰氣,恐怕會惹得地下那位不高興啊。這開棺之事,本就忌諱多多,我們還是謹慎些好。」
柳清清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顯然被我的話觸動了心思,眉頭緊鎖,似乎在權衡利弊。
最終,她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我聽你們的。畢竟,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給大家帶來麻煩。」
見柳清清終於被說服,不再執著於那些神神鬼鬼的猜測,我心中的石頭也悄然落地,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一抹釋然的微笑。
我們三人相視一笑,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決定暫時將那些詭異的事件拋諸腦後,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要不,我們去附近的餐館吃頓便飯吧?」柳清清提議道,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輕鬆和愉悅,顯然也是想要藉此機會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
「好主意!」我附和道,同時不著痕跡地瞥了鍾曉宇一眼,心中暗自猜測他會如何反應。
果然,鍾曉宇一聽這話,立刻挺直了腰板,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異常認真起來。
他輕輕地拍了拍胸脯,那架勢仿佛是在進行一場莊嚴的宣誓:「怎麼能讓女孩子買單呢?這頓飯,必須得我請!」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光芒。
我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禁感到一陣好笑又無奈。鍾曉宇這傢伙,總是這樣,明明自己的經濟狀況並不寬裕,卻總喜歡在朋友面前逞強,生怕丟了面子。
我暗暗搖了搖頭,心裡既佩服他的義氣,又擔心他因此而陷入困境。
我沒有直接拆穿他,只是默默地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故作輕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下次你可得讓我們輪流請回來啊,不然我們可就不敢再和你一起吃飯了。」
我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也有幾分真心實意的提醒。
鍾曉宇聞言,哈哈一笑,那爽朗的笑聲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陰霾:「放心吧,下次一定讓你們請我。」
柳清清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的一縷暖陽,溫柔地灑在鍾曉宇的身上,她的眼中閃爍著感激與不忍。
「你真是太客氣了,鍾曉宇。」她輕聲細語,聲音裡帶著一絲溫暖和堅持,「不過,我們也不能總讓你破費啊。大家輪流來,這樣感情才更深厚嘛。」
鍾曉宇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就被他故作瀟灑地掩飾過去。他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略顯勉強的弧度,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他真的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哎呀,沒事的,柳清清。」他輕描淡寫地說著,眼神卻不經意間飄向了我,似乎在尋求某種支持或共鳴,「一頓飯而已,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真的,我還請得起。」
我靜靜地坐在一旁,觀察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鍾曉宇的固執和逞強,我早已看在眼裡。
他的笑容背後,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努力和犧牲,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暗暗嘆了口氣,心裡既敬佩他的仗義和豪爽,又擔心他這樣下去會把自己逼得太緊。
柳清清走後,鍾曉宇跟在服務員身後,步伐看似穩健,實則心裡早已翻江倒海。他一邊走,一邊偷偷瞄向我這邊,那眼神里既有幾分得意,又藏著幾分不安。我知道,這小子又在逞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