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動作雖輕,卻仿佛有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的心田。
「冷靜點,曉宇。」隨即我溫和地說,「真相或許會遲到,但它永遠不會缺席。我們需要的是耐心和智慧,去尋找那些能夠揭露真相的證據。」
鍾曉宇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激盪的情緒。
他看向病床上的老師,那個為人師表的老師,此刻卻如同一個陌生人般躺在那裡,面容蒼白而憔悴。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有憤怒、有失望、也有不解。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鍾曉宇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我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給了他一個理解的眼神。
我知道,此刻的他需要時間去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去消化心中的憤怒與失望。我靜靜地陪在他身邊,等待著他逐漸找回內心的平靜與堅定。
自從醫院那件事之後,鍾曉宇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深邃與沉思。
起碼經過這件事之後他也懂得了很多道理。
某天我過去找他的時候看他正悶悶不樂,給他遞了一瓶水。
他接過水,輕輕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懂了,咱們不能強行改變什麼,只能順勢而為。就像那條河流,它有自己的方向,我們能做的,就是引導它繞過礁石,而不是硬要它逆流而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重量。
他接著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關於那個……被不公對待的女同學,她變成了無法安息的鬼魂。我嘗試著,不是去直接報仇,而是讓她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讓那個做錯事的人自己面對。」
鍾曉宇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鍾曉宇找了個夜晚,開始實施他的計劃。
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四周是校園內稀疏的樹木投下的斑駁影子,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為自己即將踏上的征途做最後的準備。
「我知道這很難,也很危險,但我不能坐視不管。」鍾曉宇低聲自語,隨即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仿佛在召喚著某種超自然的力量。
片刻之後,空氣中瀰漫起一股淡淡的寒意,女鬼的身影緩緩浮現,她的面容蒼白而憔悴,眼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你又來了,這次又想讓我做什麼?」女鬼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警惕。
鍾曉宇轉過身,面對著女鬼,他的聲音堅定而誠懇:「我需要你的幫助,去揭露一個隱藏多年的真相。那個老師,他害死了你,我想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女鬼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悲傷、也有一絲猶豫。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著那些痛苦的往事,又似乎在權衡著鍾曉宇的提議。
「你讓我上身那個老師?然後讓他去自首?」女鬼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是的,只有這樣,才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讓那個老師受到應有的懲罰。」鍾曉宇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女鬼再次陷入了沉默,她深知這是一條充滿未知與危險的道路,但她也渴望看到正義得到伸張。
最終,她做出了決定:「好,我答應你。但你要記住你的承諾,如果我的願望不能實現,我絕不會放過你。」
說完這句話,女鬼的身影似乎變得更加凝實了一些,她的眼神也變得異常堅定。
鍾曉宇看著女鬼,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和敬意。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還有這樣一位勇敢的夥伴在支持著他。
「謝謝你,我會信守承諾的。」鍾曉宇鄭重其事地說道,然後他和女鬼開始詳細地討論起計劃的每一個細節。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的神情都異常專注,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接下來的日子裡,鍾曉宇與女鬼緊密合作,他們精心策劃了一場「借屍還魂」的戲碼。
那晚,天空像被撕裂了口子,大雨傾盆而下,狂風肆虐,整個小鎮都被籠罩在一片混沌與不安之中。
就在這樣一個不平靜的夜晚,鍾曉宇策劃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計劃。
老師房間的燈光昏黃而孤獨,他獨自埋頭干自己的事情,未曾察覺門外那一雙雙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
隨著一聲低沉的咒語,或是說,更像是一陣不可名狀的寒意,悄悄侵入了室內。
老師的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紅筆滑落,他緩緩抬起頭,眼神瞬間變得空洞而深邃,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
「這……這是怎麼回事?」老師的內心充滿了驚恐與不解,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機械地抓起外套,鑰匙在手中無意識地轉動著,腳步踉蹌地邁向了門外。
雨勢更猛了,打在老師的傘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也似乎敲打在他心上,讓他愈發感到不安。
路上行人匆匆,見到這位平日裡總是板著臉的老師,此刻卻像丟了魂一般,步伐凌亂,眼神迷離,都忍不住投來好奇又略帶同情的目光。
但老師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
終於,他來到了警察局那莊嚴而冷峻的大門前,雨水沿著帽檐滴落,模糊了視線。
老師的手在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才顫抖著掏出那份被雨水打濕的自首材料,那是鍾曉宇他們事先準備好的,上面羅列了一系列虛構的罪行,足以讓人震驚不已。
「我……我要自首。」老師的聲音沙啞而微弱,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重的負擔。
他抬頭望向接待室內那盞明亮的燈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恐懼、有迷茫,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解脫感。
接待室的警察見狀,立刻警覺起來,快步上前接過了那份材料。他們看著這位平日裡受人尊敬的老師,此刻卻如此狼狽不堪,心中不禁生出了諸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