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鏡子內的女鬼

  「嗯?」說實話,大半夜聽見這事的確很瘮人,但我們是誰,我們可是專業人士,因此我們仨立馬來到了張沖的房間。

  剛一眼,就注意到床對面梳妝檯上的鏡子,還真別說,跟白天張大姐丟走的一模一樣!

  「是這樣的,」緊接著,張大姐慌忙對我們解釋道,「我還是有點兒不太放心他,所以剛剛想著起來看看他的情況,哪知剛一進門就聽見張沖他在胡言亂語,看著很嚇人,應該是做噩夢了。」

  說到這,張大姐的臉上流下淚水。見狀,老林遞過去一張紙巾。

  「後來我就注意到桌上的鏡子了,這也太……太嚇人了……你說它怎麼就回來了呢,是不是說這個屋子裡還有其他什麼人在啊……」

  冷不丁的聽見張大姐說這話,還真是讓我們感覺十分的奇怪。與此同時我也察覺到這真的不簡單,因此我一邊安慰張大姐的情緒一邊緩緩走了上去。

  我緩步前行走向那面古鏡,腳步發出細微而沉悶的聲響。

  只見靜靜地懸掛於昏暗的角落,鏡框上覆蓋著歲月的痕跡,斑駁中透出一股不祥的氣息。隨著我逐漸靠近,一股陰冷之氣悄然瀰漫,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就在這時,午夜的鐘聲突兀地響起,十二下悠長的回音在空曠的屋內迴蕩,像是古老的咒語一樣,我的心跳在這個時候不禁加速。

  但我努力保持鎮定,鏡子裡映出了我的臉龐。突然間,鏡中的我像是突然換了一根,那張臉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在鏡面上綻放,那笑容中沒有絲毫的溫度,只有無盡的陰冷與深邃。

  我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的情緒有絲毫波動,但我能感受到,身旁的老林和林樅,他們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面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仿佛他們所見到的東西遠比我所見到的還要更加可怕。

  「快退後!」我低喝一聲,同時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紙。我手指輕捻,符紙瞬間燃燒起來,化作一縷淡淡的金光,直奔鏡面而去。

  「啪」的一聲輕響,符紙穩穩地貼在了鏡面上,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鏡中傳來了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哀嚎,充滿了悽厲的不甘與憤怒。

  緊接著,鏡子仿佛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轟然碎裂,碎片四濺,閃爍出幽冷詭異的光芒。

  這時,隨著鏡子的破碎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在碎片的掩映下掙脫而出,是一個囚禁於此的女鬼。

  她面容扭曲,眼中閃爍著怨恨,好像終於得以解脫,卻又因仇恨而不得安寧。她四處張望,企圖找到逃離的出口,那悽厲的哭聲,在屋內迴蕩,讓人不寒而慄。

  「站住!」我的聲音在沉寂的房間裡如同雷鳴般在空曠的屋內炸響。隨著話語的落下,我手中的雷木劍猛然出鞘,劍尖之上,雷光閃爍,猶如閃電,瞬間照亮了昏暗的角落,也照亮了女鬼那張扭曲毒的臉龐。

  空氣中,一股濃重的雷電氣息迅速瀰漫開來,帶著絲絲寒意。

  女鬼被這突如其來的雷電氣息震懾,前行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與恐懼。

  但那份怨恨與不甘並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濃烈,她怨毒地盯著我,那雙空洞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誓要將我吞噬於無形之中。

  「你為何要纏著張沖?」我沉聲質問,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般敲擊在空氣中。我的眼神直視著女鬼的怨魂,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女鬼的身影在窗外偶爾划過的雷光映照下,顯得愈發飄渺而哀怨。

  她恨恨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悽厲而悲涼。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本來活的好好的,無緣無故枉死,讓我在花季之年便含恨而終。」

  我聽到這話,心中一驚。

  「我心中怨氣難平,誓要尋一替死鬼,以慰我在九泉之下的孤魂。張沖這個無恥之徒,曾經在生前調戲過我,我內心對他有怨恨,反正都要找替死鬼,我乾脆就讓他來當我的替死鬼。」

  她的聲音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張大姐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異常蒼白,她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失去了血色,雙眼瞪得滾圓,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了一道道鮮紅的印記,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她的身體因為過度的緊張而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這……這怎麼可能……」張大姐的聲音顫抖著,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她的目光在我和女鬼之間來回遊移,仿佛是在尋找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她從這場噩夢中醒來的答案。但現實是殘酷的,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個她如此疼愛的兒子,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連窗外的雷聲都顯得那麼遙遠而模糊。屋內只聽得見女鬼悽厲的哭訴和張大姐壓抑的抽泣聲。

  我站在他們中間,心中五味雜陳。

  老林和林樅見狀,連忙上前安慰張大姐。他們一邊輕輕地拍著張大姐的肩膀,試圖給予她一些力量與安慰;一邊低聲在她耳邊勸慰道:「張大姐,別怕,我們會幫你的。」

  老林和林樅在張大姐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她的情緒終於漸漸穩定下來。雖然眼中的驚惶之色依舊未散,但她的呼吸已經不再那麼急促,身體也不再那麼顫抖。

  她抬頭望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期待,將我視為她唯一的救星。

  整個屋內,沉浸在一片凝重而壓抑的氛圍之中,月光似乎也被這份沉重所感染,變得稀薄而黯淡,只能勉強灑下斑駁的光影,為這陰森的場景添上一抹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