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的沙和黑氣,讓眼前的場景一瞬間變得模糊。
就在棺材蓋被震碎的那一刻,林妙妙等人紛紛被震飛了。
只剩下我也有些站不穩,退後了幾步才勉強維持著站立。
我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棺材。
棺材依然消失不見,反而多了一個高大身影站立在那裡。
黑氣環繞的身軀,導致壓根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雖然我不是十分肯定對方就是殭屍,但我心中卻十分篤定。
那一定不是個人!
隱約中,我看見它似乎動了一下。
我反應過來,連忙站直身子,繼續加強布陣。
也不知是不是對方感受到陣法的存在,它開始很快的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塵霧散去,我瞧見對方橫著舉著一雙手,還要它那雙顯眼的超長指甲。
慢慢的,我看見它越來越靠近。
彼時,我才看清對方是跳著往這邊靠近的。
這些種種跡象都無疑暴露了對方的身份。
我這下才發現身邊已經變得空蕩蕩,沒有一人。
心下有些疑惑怎麼回事,不過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理會。
我把專注力全部放在陣法上。
可身體的不適卻越發明顯。
在剛剛棺材被震碎的時候,耗了更多的精力在阻擋。
此時,我感覺自己身體了力量好似已經被支透了。
我強忍著身上每一處疼痛,全心投以的專注在布陣上。
每當殭屍靠近一些,我看見它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和面容也更加清晰。
我看見它蒼白中透露著青色,嘴邊上還有長出嘴巴的獠牙。
青面獠牙,我第一眼看清它的容貌,腦海中便浮現出這個字眼。
果然和書上描寫的一模一樣。
隨即,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當即點燃幾張符紙,把符紙灰燼撒了一圈。
頓時,一種白色的氣體騰空而起,紛紛朝著殭屍涌去。
白色的氣體如同迷霧一般,將殭屍包圍。
「嗷……嗷……」
殭屍開始陣陣低吼,模樣看上去很是痛苦,可這只是暫時的。
我心中一驚,符紙灰燼已經算得上是足夠狠的招數,然而對這個大粽子卻沒有太大的用處,頂多算是在給它撓痒痒。
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畢竟若是失敗,在場的眾人沒走一個可以逃脫。
這東西放出去,也會成為周圍的禍害,不知道要謀害多少人的性命。
事已至此,我只能拼死抵抗。
我一把抽出雷木劍,朝著殭屍刺了過去。
沒想到的是,這東西皮是真的厚,如同穿了鐵布衫一樣,刀槍不入。
我後退幾步,維持陣法。
可殭屍卻瘋狂朝我衝來,迫不得已,我只能損耗一些體內精血,來對抗殭屍。
「都小心一些,陣法一定要保護好!」
我在用雷木劍割開手掌的同時,也在囑咐靈犀門派的眾人。
殭屍塊頭太大,它走過之處,陣法必定遭到破壞!
「你小心!」
只聽到林妙妙擔憂的聲音,我便沒再多想。
鮮血順著手掌傷口流到了雷木劍之上,我立即將雷木劍朝下扎到地面,圍著殭屍繞了一圈。
雷木劍划過之處頓時燃起熊熊火焰,加上迷霧,徹底將我與殭屍圍在一起。
就是現在!
我瞬間跳起,用力將沾有鮮血的雷木劍扎進殭屍的胸口。
「吼……」
隨著一聲低吼,殭屍的雙眼瞪著我。
它並沒有再動彈。
見此,我長舒了一口氣。
解決了?
我後退幾步,不敢將雷木劍取回,畢竟殭屍還沒有完全倒下。
「怎麼回事,沒動靜了?」
「陳元,你怎麼樣?」
外面傳來林妙妙的聲音,我知道,身處外面,他們看不到我和殭屍的情況。
我剛想開口回應,誰知殭屍卻開始動彈。
它抬起頭,用僵硬的雙手將雷木劍扯下,遠遠的丟在地上。
我大驚失色,根本沒有給我反抗的機會,殭屍的拳頭就砸在了我的胸口。
瞬間,我成功從圈內飛出,但還沒出了陣法。
外面的人更是震驚,擔心的大喊。
陳安更是第一時間朝著我跑了過來,將我扶起。
此刻,我已經感覺頭暈目眩,有些站不起來,然而殭屍已經在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來到我們面前。
林妙妙有些著急了,朝著我們大喊:「快跑!快跑!」
可我卻動彈不得,根本沒了力氣。
殭屍低吼跳躍,一腳踩在陣法的中心,一盆符咒灰燼被踩的稀巴爛。
「完了……」
我只覺得完了,徹底完了。
一口氣從口中吐出,緩緩閉上眼睛,一時間之內沒了知覺。
目下的情況,只有等死。
我跟了師父這麼久,沒想到最後落的是如此下場。
此刻,我的意識不夠清醒,只能隱隱約約的察覺到,殭屍跳到別處,對付靈犀門派的人。
可以肯定,已經有許多人被打傷。
一旁的陳安也不停的叫我,我皺了皺眉頭,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徹底昏了過去。
原本大家都認為這次的戰鬥會完全失敗,可誰知,那大粽子竟然在打傷幾個人之後,並沒有在此處有過多的停留,而是朝著一個方向直奔而出。
片刻之後,我已經清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林妙妙在我的身邊守著,陳安也在一旁看著我。
見我睜開眼睛後,陳安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脈搏,便放心下來,走到了一旁。
林妙妙看著我,長舒了一口氣。
「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不過你中了屍毒,身體還在比較虛弱的狀態。」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一個小陶瓷瓶,並伸出手,想要解開我胸前的扣子。
「你……」
「咳咳咳……」
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一股血腥味就從嗓子眼兒冒了出來,興許是因為方才吐了血。
林妙妙一個姑娘,不應該解開我的衣服。
她似乎也明白我想說什麼,衝著我笑了笑。
「無妨,這種事你不用太過在意,我只不過是為你上點藥罷了。」
林妙妙溫柔的臉龐,讓我的臉頰有些發熱。
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體貼。
既然如此,我也就沒再阻攔,而是任由她解開我的扣子。
小陶瓷瓶裡面裝著的是白色藥粉,她將其均勻的撒在我的傷口上,那種感覺,如同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