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之中,神聖的光輝逐漸顯現出來。
每一個能夠存留到現在的皇族都不會什麼簡單的人物,哪怕是在漫長的歲月之後,他們仍舊有著眾多的力量可以使用,即使是通過血脈封印的方式。
但是不管怎麼說,劉家的圖謀的確堂堂正正。
在晉升到傳奇境界之後,對於世界的感悟能力就已經開始逐步上升了,更別說喬恩本來就是精於此道的高手。
他能夠感受到這些東西,也知道劉家打的是什麼主意。
所有人都清楚這種權柄不可能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中,但是執掌久了很容易就會變成家族傳承,就像是古時候的他們一樣,所以乾脆在棋盤上面動手腳,這樣一來,執掌者就必須在各個家族中遴選出來,大家以力服人,非常公平。
儘管喬恩覺得也就一般,但是這已經是所有搶奪棋盤的人之中,在人世間的善惡角度來講,最好的一個目的了。
那種平和與憐憫,是在無數年以前,得到天下黎民百姓所認可的力量。
人心所向,所向披靡。
於是,萬籟俱寂。
慈悲與憐憫的光芒流淌在這裡,光明從棋盤之內迸發出來,傳承了獻祭者的意志接引了數千年前,文景二帝的精神烙印,那種溫柔的憐憫融合在光芒之中,灑向了一切黑暗,仿佛一位悲憫的女神,將一切,乃至罪惡和黑暗都擁入了她的懷中。
無為,無我。
世間處處是我。
沒有人能夠抵擋這種力量,就算是那些老人也不行,這種來自於光明的溫暖壞繞在每個人的身邊,如同母親的注視,無比溫柔,難以去除。
這是一種救贖。
犧牲自己,獻祭自己,為世界帶來安寧與祥和。
以劉氏的皇族之血,靈魂為祭,帶來真正的改變。
權柄篡改,棋盤之中的力量,從掌控開始朝著平和轉化。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道仇恨的視線垂落下來,落在劉家家主的身上。
後者老神在在,但心中也非常緊張,老祖宗做出來的決定誰都抵抗不了,為了今天這一步,前前後後十幾位在家族中頤養天年的老祖宗奉獻出了生命,不只是這位姑奶奶,還有幾位要充當家族底蘊的老人。
他們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為得就是今天能夠得到棋盤的力量,只要二位帝王的神跡烙印進其中,那麼劉家就永遠多上那麼一點話語權。
力量是平和的,但是人不是。
唯一一個絕對能夠做到悲天憫人的老姑奶奶,已經死在了剛剛的光裡面。
神明不在乎人間,但是人間永遠彼此相關。
棋盤開始延展,那種宏偉的聲音開始響徹天地。
奇蹟誕生於此。
但是喬恩什麼都沒有做。
他在虛空中站定,沒有人看到他,只有一道幻影在他面前,是那個老婦人。
她看著喬恩,生怕他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會做,你我的目的相同,這一點我是在乎的,力量最好不要被掌控,除非掌控者可以託付,可惜,這邊沒有這樣的人。」
西方魔網的最後一道保險是赫爾加,但是東邊沒有這樣的人。
就連硃砂,都有私心。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共治。
而硃砂,還在沉睡。
棋盤正在演變,於是爭奪又一次告一段落了。
天空之中,正在發生著變化,所有人都在看著這裡的變化,就連深海之中都垂下來了幾道視線。
神明對這裡有了興趣。
不過沒有人在乎。
他們在乎的,那正在無數力量特性的摩擦和碰撞里逐漸誕生著的嶄新的物質,已經開始蛻變自身的狀態。
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會將心思放在別的東西上了——除了正在沉睡之中的硃砂,剩下所有人的意識,都已經隨著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天空,那些強大的人們也開始動手,用盡一切辦法將自己的靈魂印記去貼近那一塊展開的棋盤,
哪怕是沒有辦法獲得主動權,也可以感應其中的變化,體會世界運轉的奧妙,對於他們這個境界的人來說,這是很重要的資源。
正因如此,所以每個人看到的都各不相同,可每個人都非常清楚,那就是他們都只看到了那龐然大物的冰山一角,因為他們的視角過於狹隘,正如管中窺豹,只能得見一斑,難以看得見全貌。
而即使是這樣,也是有好處的。
只是注視著那種變化,這些老人都覺得自己的壽命有所延長,某些瓶頸也在不斷地被衝擊著甚至要突破,那些實力弱小的,也因此受到了一些影響,甚至有兩個人陷入了昏迷,就像是硃砂一樣,開始朝著傳奇晉升。
很難相信,如果不是喬恩親眼所見。
西方的魔網其實也有差不多的作用,只是喬恩做的隱秘,沒有這種改變,但是能夠把普通人改造成巫師,這種力量的曾經已經顯而易見了。
只是很快,那種蛻變帶來的好處就結束了,這場蛻變是短暫的,但是非常成功。
可是在場的強者們,也來不及惆悵和可惜。
因為隨著蛻變的結束,龐大的潮汐被引動起來,動盪的聲音在諸位東方巫師的腦海中迴蕩開來。
新的規則和秩序,正在被制定。
高懸在天空之上的存在,徹底顯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
那是一道如同岩石雕琢的古怪風輪。
就像是棋盤從中心點開始向上拉扯,上面原本鑿刻上的線條此時此刻精準地分布在圓錐的側面上,每一個線條裂口之中,都是無數繁複的符號所形成的紋路。
此刻,那石輪靜止不動,卻令人產生了它緩緩轉動的錯覺。
當然,說不定它是真的在旋轉著的。
只不過世界是相對的,或者說在這個空間中,這個風輪就是中心,世界在運轉,它也在運轉,二者是同步的。
沒有意志,只依靠本能自我運轉,是一個單純的工具。
這就是最好的情況。
沒有爭奪和掌控,只有恆定的力量。
魔網最直接的功效——隔絕,體現於此。
在無主狀態下,魔網對周圍的力量開始了極為嚴苛的封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