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骨獸嘶吼一聲,頭頂異角氣勢駭人。
正向李陽平撲去,哪知道還沒碰到李陽平的衣衫,就被靈焰遏制住了。
洶湧的金色靈焰湧來,所有腐朽的屍體氣味全被驅散。
「這是靈焰!」
張光明現在才認出這道金色的靈焰。
身形急退,朝著身後的執事吩咐:「攔住他!」
屍傀宗的執事對視一眼,全部沖向李陽平。
結果還沒有走出,眼前一花,瞬間地面被洞穿。
只見宋漸離一身青衣,手持劍柄,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玄天劍宗眾人聽令,攔住他們!」
是!
玄天劍宗的人本來就有一肚子氣,看見屍傀宗眾人的目光都帶著殺意。
見玄天劍宗執事和屍傀宗執事打了起來,張光明暗道不好。
心裡有了逃跑的衝動。
結果剛踏空,就被李陽平攔截住。
「想跑?本聖子要的說法,你還沒有給呢。」
張光明只覺得大難臨頭,連忙搬出自己大伯的名號,企圖嚇退李陽平。
「你不能殺我,張成然是我大伯,你若是殺了我,我大伯不會放過你的!」
「張成然?哼,不過就是屍傀宗的掌門嗎?」
李陽平心中不屑,帝極至尊又如何?
他老婆還是帝級呢,還是兩個!
李陽平沒有多說,直接雙手結印,瞬間眼前一陣波動。
只見一個巨大的巴掌浮現,朝著張光明悍然拍去。
幽光閃爍,蕩漾著無邊的殺意。
瞬間殺意和屍味相撞,虛空中有一股劇烈的波動。
「轟轟轟!」
轟隆聲響起,就連裝飾奢華的酒樓都承受不住,搖搖欲墜。
此刻的正魔兩道修士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完全沒有正魔的隔閡。
都面色驚駭的看著下方的動靜。
直接玩真的?
這也太可怕吧。
........
酒樓位於一處繁榮的街道,是未央城的黃金位置。
這裡傳來的響動聲,早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酒樓外有無數看熱鬧的修士匯聚,朝著裡面探頭,試圖想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而這些動靜也吸引了皇族的甲衛,帶著金色盔甲的甲衛們紛紛朝著酒樓走去。
為首的統領一臉憤怒:「是什麼人在未央城打鬥,居然無視......呃,李、李聖子?」
待看清李陽平的面容後,金甲統領不敢說話了。
只見此時原本繁華的酒樓早已經成了狼藉之地,而一群穿著黑袍的人倒在地上,周圍全是血跡。
看熱鬧的人:......
金甲統領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怎麼辦了。
打人的是幽冥殿聖子李陽平,被打的是屍傀宗......
尤其是注意到李陽平手中提著的半死不活的人影。
好傢夥,居然是屍傀宗首席張光明?
此時李陽平皺眉,淡淡道:「怎麼,你有什麼事情嗎?」
金甲統領只覺得嗓子有些乾澀,說道:「李聖子,未央城是、是不許打架鬥毆的......」
「不許?」
李陽平皺眉,繼續抽出玄邪劍朝著半死不活的張光明揮去。
金甲統領:.......
其餘看熱鬧的修士:......
周圍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張光明。
難道屍傀宗的首席就這麼被李聖子捅死了?
這可是屍傀宗啊......
而李陽平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之前揮劍完全沒有刺進肉里的區別。
而且玄邪劍壓根就沒有吸收到一絲血線。
只見地上的張光明身軀顫抖了一下,瞬間裂開。
一具屍體浮現,看其面容完全不是張光明。
居然是替死屍體........
李陽平裂開嘴角,「好傢夥,感情跑得是真快。」
屍傀宗成年和屍體打交道,神通道術異常詭異。
李陽平也知道一個頂級大宗的首席弟子不是那麼好殺的,對此只是挑眉而已。
「看來跑得挺快。」嘟囔了一句,李陽平將心神侵入丹田,接這金色的小人感知尋找張光明的氣息。
瞬間神識籠罩了整座未央城。
除了皇宮以外,其餘地方都一覽無餘。
「找到了。」
只見張光明居然逃了數百里,李陽平悄然凝聚神通。
.......
此刻未央城六百里處。
張光明渾身是血,疲憊不堪的向前跑去。
屍傀宗特有的血盾之術讓他從李陽平手裡逃脫。
瞬間逃跑了數百里。
儘管已經距離這麼遙遠,可是他仍然堅持的向前繼續奔跑。
生怕李陽平追了上來。
李陽平太強了。
甚至比傳聞中還要恐怖很多,同輩天驕與其相比,完全都不是一個等級的。
誰見過一個年輕一輩殺分神期巔峰如屠狗?
李陽平早就不屬於年輕天才的範圍了,已經是一方大佬。
張光明覺得很倒霉。
不光帶著的屍傀宗執事都死完了,就連自己也丟了半條命。
他強行遁走已經傷到了根基........
「可是我也沒有招惹他啊。」
張光明百思不得其解,他壓根就不知道李陽平為何要下死手。
不過這也不耽誤他放狠話:「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哼,誰身後沒有帝極至尊?這次回去,必叫伯父為我出頭。」
他根本想不到宋漸離是李陽平的女人。
也正常,誰會想到一個魔道聖子居然和一個正道天驕是道侶?
他收斂恨意,全力運轉真氣,又向前面跑了一段路。
直到來到了屍傀宗的一處落腳處。
當看到張光明後,負責看守大門的屍傀宗弟子蒙了。
看著面前血肉模糊只有兩個眼睛能看清的人影后,感知到熟悉的氣息,不確定的問道:「張首席?」
「真的是您?您怎麼這幅樣子......」
張光明現在哪有功夫和他廢話,氣喘吁吁道:「快扶我進去。」
結果守門弟子才剛邁出腳步,只見從身後疾馳而來一道劍光。
瞬間洞穿了張光明的胸膛。
「噗。」
鮮血從張光明口裡不要命的吐出,原本就精疲力竭的張光明再也支撐不住,砸向地上。
「這......」
看著突然生死不知的張光明,守門弟子慌了。
扯著嗓子大叫道:「快來人啊,張首席出事了。」
......
酒樓里。
李陽平搖了搖頭,有些遺憾。
「距離實在是有點遠,也不知道能不能發揮出威力.......」
「不過不死也殘了。」
「哼,敢欺負老子的女人,是壽星吃砒霜,不要命了。」
解決掉張光明後,李陽平轉身,只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尤其是藏身酒樓二樓的修士都一臉驚駭之色。
甚至金甲統領都忍不住問道:李聖子,您是.......
「沒什麼。」
李陽平平靜無比,輕描淡寫道:「就是想過來吃飯,結果屍傀宗的人突然攻擊我,結果我反抗......」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張光明已經畏罪跑了。」
其餘人:......
畏罪跑了,摸著良心說這是真實的嗎?
明明是你將屍傀宗的人按在地上摩擦。
要不是張光明跑了,他早就成一具死屍。
但是金甲統領反而點頭,深以為然:「原來是這樣,那您沒事吧?」
李陽平搖頭,「我沒事。」
金甲統領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你們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啊,最近修士齊聚,治安不是太好。」
說著拍了怕金甲統領,「像我這種安分守己的好人吃個飯都膽戰心驚,要不是我反擊得快,多半死在這裡了......」
金甲統領:......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你要是安分守己,整個神州大陸就沒有鬧事的人了。
還多半死在這裡,要是讓半死不活的張光明知道恐怕要氣得跳起來大叫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然而他根本不敢說什麼,連忙點頭:「李聖子說的是,我們一定會好好巡邏,爭取消滅每一個鬧事分子!」
「很好,有志氣。」
李陽平很滿意。
金甲統領尷尬的笑了笑,終於鬆了口氣。
他敢沒志氣嗎?
李陽平連屍傀宗的首席弟子都敢殺,他一個統領怎麼敢說什麼。
就算李陽平不分青紅皂白把他砍死,他死了也跟白死一樣。
根本就沒有任何懲罰。
接著,在金甲統領的吩咐下,身後的甲士從狼藉不堪的酒樓里拖出屍體。
清掃乾淨後,整座酒樓又恢復了熱鬧。
所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就是幽冥殿聖子嗎?」
「傳聞所言不假,性格怪戾,說殺人就殺人。」
「但是他為什麼要殺張光明?」
「不知道啊,你敢知道嗎?」
「想殺就殺唄,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拜託,他可是李陽平誒。」
「不過我有種錯覺,我咋覺得他是為了宋漸離呢?」
「不瞞你說,我也有這種錯覺。」
他們都很納悶,明明宋漸離已經承認張子棟是她所殺。
為什麼李陽平卻說人是他殺的?
而且還對同為魔宗的屍傀宗眾人下狠手,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宋漸離自然聽到了周圍的議論聲,想了想,對著李陽平喝道:「李陽平,這是我玄天劍宗和屍傀宗的糾葛,你憑什麼插手?」
說著沖李陽平眨了眨眼睛。
秒懂的李陽平也跟著演戲起來,「本聖子看他不順眼,所以殺他,怎麼你不服氣?」
「不過一小娘皮居然敢管起本聖子的事情來?」
宋漸離怒氣沖沖,提著劍質問:「你說誰小娘皮?」
李陽平冷笑不已,捏了捏拳頭,「怎麼,要打一架?」
「誰怕你啊?」
「那就少放嘴炮,直接放馬過來。」
「來就來,真當我怕你?」
兩人從對峙變成了真槍實刀的干架。
瞬間真氣瀰漫,劍意四濺。
竟然動起真格來,從大堂中央打到了三樓。
「砰!」
房間門被關上,裡面還有打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