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落地。閱讀
隨行的四名執事先去試仙大會。
而李陽平帶著一臉好奇的阿柔朝著李家府邸走去。
阿柔看著這座繁華的帝都,眼睛都看直了。
在幽冥殿十幾年,除了浮雲山外的東原城,平時哪裡見過這麼繁華的城池?
尤其是幼年的記憶早已經忘了個半。
這座雄城和兒時印象中完全不同。
李陽平看著一副好奇寶寶的阿柔,笑著說道:「怎麼了?」
阿柔邊看邊驚訝的說:「只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宏偉的城池......」
「東原城與之比起來,就是拿不出手了。」
「而且......」看著周圍的車水馬龍,阿柔有些怯意:「好多人。」
李陽平握住阿柔的纖纖細手,寬慰到:「別怕。」
阿柔感受著掌心的灼熱,羞澀的點頭:「嗯。」
「不用緊張,該緊張的是他們。」
「啊?」
阿柔愣住,隨後向附近看去。
只見周圍擁擠的人群皆面帶緊張,有人驚慌,有人崇敬。
每當兩人多走一步,人群都下意識的讓路。
因此儘管周圍全是人,但是他們周圍有一個空窗地帶。
想起之前在東原城,還有行人因為阿柔絕佳的樣貌而注目。
但是在未央城,壓根沒有人敢抬頭與她視線交匯。
阿柔捏了捏李陽平的掌心,低聲道:「聖子,他們好像很畏懼我們......」
準確的說是畏懼她身邊的李陽平。
其實也正常,除了李陽平尊崇的地位不說,就是乾的那一件件大事,幾乎可以震驚整個神州。
尤其是在未央城,這裡是李陽平的家族所在之地。
在七歲前,李陽平就因為資質卓絕而名滿未央城。
試仙大會更是讓他一鳴驚人,天才之名響徹整個大陸。
作為未央城的人,上到達官貴臣,下到黎民百姓,誰不知道李陽平的名字?
李陽平笑了笑,吳所謂的說:「怕就怕唄,我又不會吃了他們。」
「沒有眼瞎的人找麻煩,也挺好的。」
看了眼周圍渾身蘊含真氣的修士,說道:「修士挺多的啊。」
因為試仙大會舉行在即,所以幾乎所有宗門都派遣門下弟子來未央城。
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氣血如龍的修士。
正魔兩道匯聚,給未央城平添了一份肅穆。
此時陽光耀眼奪目,居然已經到響午。
李陽平看了眼前方的一處酒樓,說道:「我們先去吃東西吧,吃飽了再回李家。」
阿柔一向唯李陽平是從,哪裡敢拒絕,點頭:「都聽聖子的。」
兩人朝著酒樓走去。
.......
風雲樓。
此刻原本熱鬧喧譁的酒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掌柜和小二,其餘客人都瑟瑟發抖的看著大堂中央。
大堂中央正有兩行人在對峙。
一邊是腰間帶著佩劍的劍客,一邊是面色蒼白氣息詭異的黑袍人。
劍客身著青衣,仔細一看胸前還有一個劍狀的標誌物。
正是玄天劍宗的標誌。
而領頭的是玄天劍宗的劍守宋漸離。
此刻宋漸離皺著秀眉:「張光明,你這是什麼意思?」
而與她對話的張光明神色陰冷,周身還散發著一股屍體的腐朽味道。
「哼,我想幹什麼?怎麼不問問你自己,你到底幹了什麼?」
宋漸離眉頭皺的更深了。
張光明是屍傀宗的首席,是年輕一輩的天驕,但是因為宗門術法常年與屍體為伴,身上的氣息也腐朽難聞。
雖然正魔不兩立,可是玄天劍宗和屍傀宗也沒有深仇大恨。
至於她和張光明之間更沒有什麼仇怨。
因此她沉聲說道:「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裝什麼鬼?」
張光明笑容猙獰:「嘿嘿,宋劍首真是日理萬機啊,那我就提醒一下你,知道張子棟嗎?」
「張子棟?」
聽見這個名字,宋漸離心下一跳。
只聽見張光明繼續說道:「當初在妖魔山,有人看見張執事與你打鬥,後來你去了颶風城,是也不是?」
宋漸離皺眉:「我去哪裡與你屍傀宗有何關係?」
張光明陰森森道:「是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我屍傀宗的張執事卻消失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找你?」
宋漸離神色冷漠,淡淡道:「原來你是為這個,張子棟技不如人死在我手裡了,你可滿意這個交代?」
張光明獰笑一滯。
「死、死了?」
他其實早就料到張子棟可能早已遭遇不測,可是他沒有想到宋漸離這麼不加掩飾的說出來.......
這不是不給屍傀宗面子?於是怒極反笑:「那你難道不給我屍傀宗一個表示?」
「表示?」
宋漸離心念一動,瞬間秋明劍山閃現而出。
劍身布滿寒芒,殺意逼人。
這無邊的劍光壓得整個大堂中央都人都遍體身寒。
「這就是我的表示,可是你接得住嗎?」
張光明臉色一變,「你邁入元嬰期了?」
這股氣勢分明是元嬰修士才有的。
宋漸離冷笑;怎麼?怕了?
張光明搖頭,「宋劍首不愧是玄天劍宗的天才,只是......」
「只是太年輕了.......終究是涉世未深。」
在宋漸離疑惑間,張光明說道:「張子墨。」
瞬間一個黑袍老者站了出來,原先壓得大家喘不過氣的劍意瞬間消散。
宋漸離眉頭皺起:「分、分神?」
原本就安靜無比的酒樓,更是落針可聞。
頃刻間又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尤其在酒樓二樓,不少修士按捺不住吃驚。
紛紛交頭接耳:「那是分神期?」
「這股氣息絕對是分神期,沒看見宋劍首的氣勢都為之一頓嗎?」
「之前屍傀宗的首席說的是張子墨?這不是張子棟的哥哥嗎?」
「還真是,張子墨還是分神期巔峰修為。」
「不過來參加一個試仙大會,結果帶個分神修士?」
「屍傀宗也太不要臉了吧,人家玄天劍宗的執事幾乎是金丹期啊。」
「就是故意的啊,想踩玄天劍宗和宋劍首吧。」
.......
議論的修士中有不少是正道出身,此刻大家面面相覷。
試仙大會其實只是一次招生,誰會像屍傀宗這麼不要臉帶著個分神期的執事?
他們宗門的執事也全是金丹期,根本就打不過張子墨。
而且屍傀宗也是頂級大宗,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所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吭聲。
大堂中央。
張子墨陰著臉,「我弟弟真的被你殺了?」
宋漸離毫無懼意,點頭:「沒錯,屍體都沒留下。」
「咔嚓。」
瞬間一股陰寒至極的氣勢升騰,周圍的桌椅都裂開。
張子墨神色陰狠,瞳孔中全是殺意:「在妖魔山時,你不過是一金丹期,根本不可能殺死我弟弟。」
「殺我弟弟的兇手到底是誰?」
「不相信?那你下去問問你弟弟是誰殺的不就行了嗎?」
宋漸離運轉神通,體內湧出無邊的劍芒。
儘管兩個人相差了一個大境界,可是宋漸離也不懼怕他。
天驕從來不懼越階而戰。
就算是不敵,也要讓張子墨受傷!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倒戈相見時,酒樓門口傳來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
「小二,準備你們酒樓的招牌菜......嗯?人呢?」
聽到這個聲音,宋漸離臉色一變。
壓根就不管張子墨,連忙轉頭看向酒樓大門處。
不光宋漸離尋聲看去,其餘人也紛紛看向聲音處,就連張子墨也不例外。
只見一男一女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男子一身白衣,身材挺拔,氣質脫俗。
俊秀的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而女子姿色傾城,整個人散發著清純和嫵媚的極致誘惑。
等看清這個男子的模樣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這是幽冥殿聖子!」
「沒想到他也來了!」
「聽說這個魔道聖子最喜歡暴打正道天之驕女,之前魏子櫻被按在地上暴揍啊......」
「沒錯,尤其是這個魔道聖子還在誅魔大會上化名暴打正道弟子......」
「我表舅的老婆的侄子的堂嫂的哥哥就被揍得鼻青臉腫!」
「完了完了,前有屍傀宗的張子墨,後有幽冥殿聖子,宋劍首這次難逃一節了。」
......
正道修士們面色複雜。
只覺得前方是一片火海,稍有不慎就要葬身其中。
雖然李陽平沒有嗜殺的名號,可是他行事乖戾。
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最關鍵的是有前科!
最喜歡暴打正道修士。
本來一個分神期的張子墨已經讓人瑟瑟發抖了,結果又來一個幽冥殿聖子?
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嗎?
這回宋劍首真的很險.......
完全沒注意到酒樓詭異的氣氛,李陽平還在嚷嚷:「小二?人呢,這就是你們酒樓的待客之道?」
就在李陽平不耐煩的時候,躲在他身後的阿柔小心的說道:「聖子,你看.......」
「嗯?」
順著阿柔的手指看去,只見前面有兩堆人正在對峙。
其中一個身著青衣,氣質冷冽。
不正是宋漸離嗎?
李陽平!
宋漸離有些驚喜的呼喚,她沒有想到會在這個酒樓遇到李陽平、。
腳步微微動了動,可是又收了回來。
因為周圍人太多了,她不能暴露兩人的關係。
只好強行壓住撲向李陽平的激動喜悅。
李陽平眉頭一挑,沖她挑了挑眉。
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宋漸離。
自從一別後,他還怪想她的。
然而注意到與她對峙的那伙人,尤其是前面帶著無盡殺意的黑袍老者。
眼睛一眯,帶著阿柔就走了上去。
「難怪喊了那麼多聲小二,沒人搭理我,感情是你們在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