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有地縫,魏子櫻恨不得立刻鑽進去。閱讀
這也太羞人了。
如果知道李陽平是醒著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這麼羞人的話的。
回想起自己說的一切,她臉色張紅,恨不得一頭埋進被子裡。
「沒臉了!」
李陽平有些好笑的看著鴕鳥似的魏子櫻。
本來他是沉睡的,而丹田的透明小人也在煉化這些魂魄。
等煉化完後,他就醒了。
就在魏子櫻進房間前一刻鐘,就已經清醒了大半。
結果還沒來得及起床,就聽到魏子櫻躺在他的身側。
出於好奇心,就裝睡看看魏子櫻到底要幹什麼。
結果好傢夥,聽到了她的告白......
「你之前想說的是什麼?」
魏子櫻蒙在被子裡,悶聲道:「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李陽平撓頭,「那你躺在我身邊幹什麼?」
「呃......」
魏子櫻嘴硬道:「我是想試一試這個床榻怎麼樣。」
李陽平好笑得說道:「行吧,那你覺得床榻怎麼樣?」
魏子櫻哼道:「還不錯。」
李陽平點頭,「你以後別叫布穀了,叫鴨子吧。」
魏子櫻愣住,「什麼意思?」
「死鴨子嘴硬呀。」
魏子櫻:......
瞬間魏子櫻就氣急道:「李聖子,你真的太壞了。」
之前在妖魔山石洞密室,李陽平給她取了個布穀的綽號。
結果現在又叫她鴨子。
真的是越來越難聽,越來越壞了。
李陽平笑道:「你知道我這麼壞,還將我當成天道觀想?」
魏子櫻愣住,「你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除了她和師尊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李陽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魏子櫻,「是馮掌門告訴我的。」
魏子櫻聽完後,點頭:「難怪我突然從後山死地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
李陽平在她心裡就是天道,自然可以一言讓她道心穩固。
說到這裡,李陽平有些疑惑地問:「對了,你之前在後山死地的心魔幻境裡看到了什麼?」
「怎麼會被陷進去?」
「呃。。。。。。」
魏子櫻轉頭,不想說話:「沒什麼。」
只見原本白皙的臉頰一片通紅,就連耳垂都快速紅潤起來。
顯然是羞澀到了極點。
李陽平納悶:「你不會真的看到的是我吧?」
「不、不是!」
魏子櫻一口否認,「我才沒看到你呢,你怎麼老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嘴上這麼否認著,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只有魏子櫻自己知道。
見魏子櫻太羞澀,李陽平只能點頭,不再問了。
換了個姿勢躺下,說道:「如果魏首席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陪我躺一會兒嗎?咱們聊聊天。」
「啊?」
魏子櫻低頭,眸子裡閃爍著羞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怎麼好。」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李陽平的聲音。
扭頭看去,只見李陽平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看著李陽平沒有血色的俊臉,魏子櫻眼底閃過一抹溫柔。
「他肯定是對抗心魔太過疲憊,加上神魂受到重傷......」
猶豫半響,魏子櫻最後紅著臉靠在李陽平的懷裡。
「只是躺一下而已,反正在妖魔山石洞密室又不是沒睡過......」
這麼想著的魏子櫻枕著李陽平健壯的胳膊,也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本來就沒有修養好的她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
虎頭山。
天道宗,議事廳。
天道宗掌門和長老都在這處議事廳相聚。
原因無他,是凌雲殿掌門馮易靜拜訪。
馮易靜此時坐在椅子上,氣質清冷,面容冷漠。
而身旁坐著的正是天道宗的掌門張之道。
此刻張之道一身黑袍,中年人模樣。
「來,馮掌門可以嘗一嘗。」
張之道將手中的茶杯遞過去,「這是我天道宗蘊養的靈芝烹煮的茶。」
只見茶杯上茶香四溢。
還有靈氣在上方凝結。
一看就是難得一見的仙茶。
而馮易靜一臉平靜,只是說道:「張掌門,你此番邀請貧道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張之道也不介意,將茶杯放下,說道:「只是很久沒有見過馮掌門了,所以邀請您來坐一坐嘛。」
馮易靜皺眉:「如果沒有別的要事,那貧道就先行離開了。」
說著就準備起身。
見到這一幕的張之道無奈道:「馮掌門,先等等。」
「您還是這麼直接啊。」
竟然絲毫寒暄的機會也不給,張之道扶額嘆氣。
馮易靜又重新坐了下來,淡淡道:「我只是喜歡快言快語罷了。」
張之道:「......」
咳嗽了一聲,說道:「本座是有事情請問馮掌門。」
「說。」
馮易靜言簡意賅。
張之道問道:「之前聽說馮掌門為了李陽平和聞人皇族對峙?」
馮易靜點頭,「的確有這件事。」
張之道皺眉:「李陽平是幽冥殿聖子,是魔道中人,而凌雲殿是正道大宗,馮掌門為他撐腰是何道理?」
聽到張之道帶著質問的話,馮易靜語氣波瀾不驚:「李陽平帶頭守護颶風城的數十萬百姓是事實,本座不是為他撐腰,而是為他庇護的數十萬百姓撐腰。」
張之道不認同的搖頭:「可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終究是魔道聖子。」
「道不同不相為謀?」
馮易靜冷然一笑:「正魔兩道在人族大義面前無關緊要,相反貧道聽說貴宗弟子在獸潮攻城之際臨陣逃脫?」
「這是正道大宗的所為嗎?」
「不是披著正道的皮就是英雄,也不是身處魔道就一定是賊子。」
此言一出,議事廳的溫度降至了冰點。
天道宗的長老們面面相覷。
這馮掌門是指著他們罵人呀。
而張之道原本面帶儒雅笑容的臉上也是一沉,面無表情。
但是馮易靜毫不在意,依然平靜的看著張之道。
「馮掌門此言差矣,我宗的弟子只是判斷有誤罷了,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之間,他們選擇保存實力並沒有錯。」
「如果獸潮難以阻擋,難道要讓我宗弟子陪葬不成?」
馮易靜嗤笑道:「都沒有戰鬥過,貴宗弟子就覺得實力差距太大?」
張之道皺眉,「他們判斷失誤而已。」
「百姓的命是命,難道修士的命就不是命嗎?」
馮易靜聲音嘲諷:「判斷失誤?」
「那為何我凌雲殿的首席弟子沒有撤退?」
「為什麼李陽平、鄭汝純沒有撤退?」
「難道是他們不知道保存實力?」
這一聲聲質問,讓張之道的臉色愈加難看起來。
而馮易靜的聲音迴蕩在議事廳內:「撤退保存實力並不是黑點,但是自己當了逃兵,卻站在道德的角度綁架英雄,說他是魔道,這不是很可笑嗎?」
議事廳瞬間落針可聞。
張之道的臉色鐵青,周身靈氣肆虐。
任誰都能看出他正處於暴怒狀態。
然而他卻根本無法發作。
因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道宗在獸潮面前不戰而退!
是逃兵,是抹不掉的污點!
因為天道宗威名太盛,所以就算有些人看不慣,也只能私下罵罵。
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天道宗的不是!
可是面前這人是馮易靜......
論境界,兩人相當,論戰力,她打不過他。
他堵不了她的嘴!
張之道淡淡道:「許久沒見,馮掌門的口才倒是練好了。」
馮易靜一臉平淡:「如果你找我來只是為了這件事情,那麼貧道就告退了。」
「本座聽說李陽平在凌雲殿呆了一段日子?」
「不知道馮掌門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馮易靜臉色微沉,說道:「張掌門對我凌雲殿的事情這麼感興趣,為什麼不去天樞山自己看呢?」
張之道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本座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凌雲殿是不是加入魔道了。」
這句話的用心就無比險惡了。
馮易靜站起身,根本就懶得解釋。
而天道宗的長老們早就看她不爽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貶低天道宗,他們掌門也是帝級至尊,誰怕誰啊!
所以一個長老在一旁大聲說道:「勾結魔道賊子就算了,凌雲殿一個純女修宗門居然讓一個男子留宿好幾日,實在是毫無禮義廉恥!」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張之道臉色一變,急忙道:「住......」
話音未落,只見原本出口諷刺的長老瞬間蒼老了下來。
原本是中年男子模樣,這下變成垂垂老矣的老翁。
渡劫期的靈氣波動也消失不見,與凡俗間的凡人無異。
只見長老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老夫、老夫的修為......」
馮易靜聲音平淡:「削你百年修為,以示懲戒。」
此言一出,天道宗其餘長老瑟瑟發抖。
恨不得將自己的嘴巴捂住。
連個動靜都沒有,結果一個渡劫期大能就被削掉了修為......
這就是帝級至尊嗎?
恐怖如斯!
張之道聲音低沉,「馮掌門,你越界了!」
馮易靜淡淡道:「出言不遜,是你這個做掌門的沒有教會他什麼叫敬畏。」
說完就道袍一揮,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空無一人的座椅,張之道怒火燃起,但是又竭力控制著。
那個被削去修為的長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痛恨道:「老夫這輩子都奉獻給了宗門,一直矜矜業業,卻被一個外來人給削去百年修為,請掌門為我做主!」
張之道恨鐵不成鋼道:「你敢說凌雲殿毫無禮義廉恥,馮易靜只削你百年修為都算小懲了!」
「啊?」
跪在地上的長老都蒙了。
怎麼掌門不按常理出牌啊?
此時難道不應該為他出氣嘛......
張之道擺了擺手,「將他拖出去吧。」
「虧你還修煉到了渡劫期,這幾百年怎麼只長修為不長腦子?」
「什麼叫帝級至尊,帝級至尊不可輕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