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薰跟著刀疤進了一間隱秘處的客房。
「郁薰!」正在吞雲吐霧的南宮霖見到夏郁薰立即掐了菸頭,一臉孩子般的欣喜。
刀疤輕嘆一聲帶上房門,先生這麼個冷漠絕情的人惟獨對這個女人溫柔似水,但是他的態度又不是那種對待女人的態度,所以對於兩個人的關係,他一直很困惑,但是從來不敢多問。
「南宮先生,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夏郁薰問候道。
「還是老樣子!」一聲南宮先生叫得南宮霖心裡五味雜糧。
「注意身體,你抽太多煙了!」夏郁薰在桌旁坐下,撐著腦袋,因為醉酒顯得憨態可掬,少了冷漠疏離,多了幾分親切可愛。
只一句話,南宮霖心裡又高興起來。
「你還沒跟冷斯辰攤牌吧?很多事電話里說不清楚,所以只好把你叫來這裡!」南宮霖有些局促不安地說道。
最近冷斯辰盯他盯得很緊,今天這個幾面的機會也是他好不容易才等到的。
「他一直在懷疑試探,我沒有承認,他也拿我沒辦法。」夏郁薰的神情有些疲憊。
「那就好……」南宮霖點點頭,隨即一臉哀怨道,「對了,小白寶貝好不好?我都好久好久沒見小白寶貝了!」
「你們不是天天見嗎?昨晚才見得面。」夏郁薰輕笑。
「那是視頻嘛!怎麼能一樣。」
南宮霖繼續時不時哀怨地瞅著夏郁薰,他想女兒了,也想小白寶貝了。
哎,他想,他是真的老了,居然會為了子孫牽纏掛肚,茶飯不思了。
夏郁薰沉吟,「那……我看看什麼時間比較合適……」
南宮霖急忙道,「算了,我知道你現在和冷斯辰關係很緊張,還是小心點好。」
他不該要求太多的。她不怨他,還允許他和小白做朋友,他已經很開心了。
夏郁薰神色黯然,「對不起。」
對於這個一直想要贖罪的親生父親,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分明一直怨他對母親的辜負拋棄,可是每次看到他悔過的樣子,她又無法拒絕他。
可是,最重要的原因,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小白之外,她唯一的親人了,她擁有的東西太少太少,所以,她捨不得割捨。
南宮霖看著她,神情似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猶豫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循序漸進地和她談。
「郁薰,我老了,奮鬥一生,卻發現自己打來了那麼的大家業卻連一個放心囑託的人都沒有,就算得到再大的權勢和名利又怎樣?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沒有一個真心的人在身邊一起分享,擁有得再多,也無法彌補心裡那份無法名狀的空虛……」
在這一點上,他與冷斯辰是有著共鳴的,曾經經信誓旦旦不會走他的老路,可終究還是與他殊途同歸。
夏郁薰雖然喝多了,腦袋有些不清醒,可是南宮霖話里的意思她還是聽懂了,「怎麼會沒有囑託的人呢?你還有默默啊!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對默默太殘忍了!他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不能承認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