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回憶起小時候他有幾次暈倒在路邊怎麼搖都搖不醒的情形,心裡一陣後怕。
因為花姨懷孕那時候受了刺激沒有好好調理,小白一生下來身體就非常虛弱,後來經過運動和飲食的調理雖然好了很多,但還是不能太勞累,花姨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小白想要減輕花姨的負擔,經常幫著她做事,好幾次忽然在她面前暈倒,醒來之後還不許她告訴花姨。
有一次小白離開了好久都沒有回來,後來她在假面舞會的服裝庫里發現他暈倒在那裡不知道已經多久……
歐洛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自責,緊緊地把身體抱成了一團……
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早點發現,為什麼沒有跟他一起回家,如果自己不是那麼急著躲他,就不會這麼粗心,他這幾天早出晚歸這麼忙,她竟然都沒有提醒他注意休息……
不遠處依稀傳來腳步聲,踩在樹葉和草地上吱吱作響,歐洛歆的身子僵了僵,緩慢而忐忑地抬起埋在膝間的腦袋,濕漉漉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
男人修長的身影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她面前,幽藍色的眸子仿若萃取了星光,微亂的髮絲在晚風裡輕輕搖曳,月光給他的臉籠罩了一層柔和的輕紗,那飄渺得好像隨時都會消失的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不真實,她想要伸手碰觸,卻害怕驚擾了這場易碎的夢……
男人在她呆滯的目光中慢慢地蹲下身子,然後伸出一隻手臂,用袖口擦了擦她的鼻涕眼淚,接著將她顫抖的身子輕輕揉進懷裡,輕笑,「別嚎了,小心把狼給招來!」
那個讓她擔心到良心放在火上煎熬的傢伙,他怎麼還笑得出口!
「到現在才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她憤憤地看著他,「我要嚎,就要嚎!把狼招來咬死你!」
「你捨得嗎?」他揶揄著。
歐洛歆瞪他,「聚會離開的時候你就覺得不舒服了是不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諾白理所當然地回答,「我以為我可以撐到山下,再說,你不是要去約會嗎?我不想耽誤你的時間。」
「放屁!你會這麼好心?」歐洛歆戳著他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揭穿。
夏諾白輕咳一聲坦白,「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又不是沒看過,你知不知道這樣只能讓我更擔心!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逞強並不能證明你是個男人,只能證明你根本就還沒長大!」
夏諾白看著她,一臉寵溺地微笑,「這個樣子說話,還真像個姐姐!」
歐洛歆一愣,「我本來就是!」
「好好,你是。」
他臉上寵溺的微笑完全抹殺了她那番話的嚴肅性認真性教育性。
該死,雖然這小子終於承認她是姐姐了,為什麼她一點勝利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自己像個鬧脾氣的孩子被安撫了?
歐洛歆猛然發覺自己還被他攬在懷裡,急忙離開,低聲道,「不是不想被我看見嗎?那你現在為什麼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