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就是下賤看中師弟的長相,饞他的身子。」
扶搖居。
夜幕下的臥房中亮起燭光,慕傾月站在陸今安的衣櫃前,面容平靜的『看』著其中整齊疊放的一套套衣衫。
除了萬道宗的制式衣袍外,其餘的常服上都散發著些許『娘親』身上的香氣。
她伸出手指輕輕摩了一下,心想『娘親」明明就是喜歡的,卻一直推著她這個『女兒』前進——
合上衣櫃,慕傾月又來到了床邊,床單不像往日般平整,褶皺的上面有些許乾涸的痕跡。
「祝南枝—·
慕傾月的鼻子很靈,雖然過了一天的時間,也能夠嗅到獨屬於祝南枝的如梅花般的淡雅香味。
除此之外,隱約有著些許師弟的味道-師弟昨晚沒在床上睡麼?
還是先沐浴過再睡的?
慕傾月想著,蹲下身子湊到床邊輕輕嗅了噢,黑金色的馬面裙在地板如同綻放的睡蓮。
「師弟·——」
床邊的味道最濃,慕傾月身子前傾,一下子就將臉頰湊了上去,猛吸她感覺大腦一下子就陷入了類似無神的空白之中。
慕傾月左右拱了拱臉,出神的想著,如果師弟讓自己洗碗多好。
當然她也沒想珍藏,只是用另一種方式洗洗罷了·————-嗯?
慕傾月動作一滯,忽的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廚房的時候為什麼不趁機親師弟的嘴呢?
為什麼要先親·——
『沒事,都算親嘴。』
慕傾月將臉又埋入床單一些,繼而便一動不動的蹲在床邊,只有淺淺的呼吸聲隱隱傳出。
「師弟·——」
「你在做什麼?」
慕傾月出神想著,忽然臥房的門口便響起一道飽含驚疑的聲音。
慕傾月身子一僵,繼而緩緩站起,除了雙頰有些紅外,其餘一切都很契合高冷劍仙的人設。
她看向門口的祝南枝,有種被捉姦在床呸!
明明是自己先的,這個清渺宮的聖女才是第三者。
「你怎麼來了?」慕傾月平靜問道。
祝南枝看著雙頰緋紅的蒙眼劍仙,眼底驚疑依舊未散。
原本自己想直接去清漪宮沐浴的,可轉念一想床單還沒換呢,便又折身來到了相公的扶搖居準備先換床單。
畢竟這樣的話,就可以沐浴完後直接舒舒服服的躺上去給相公暖床了。
結果過來看到臥房已經亮起燭光,她還想著是相公回來了,然後悄咪咪摸過來給相公一個驚喜。
結果相公沒見到,倒是看到了慕師姐把臉埋進未換過的床單里不知道在幹嘛在幹嘛?
聞床單?
昨晚自己和相公沒沐浴就躺上去的床單有什麼好聞的?
而且慕傾月也不像這種人———
哦~
祝南枝眼神一亮:「我知道了!」
慕傾月雙手一緊,下意識的開口:「我沒有—」」
「你是在哭對不對?」祝南枝一臉得意的看著慕傾月:「雖然這裡不是翠清居,但卻是相公的臥房,見證了我和相公的餘韻—————
所以你來到這看著這張床單就在想『本來應該是我和師弟啊』,於是就忍不住蹲在床邊哭了,哼哼~我說的沒錯吧?」
慕傾月微張的嘴唇動了動,感覺自己的大腦一時間沒跟上祝南枝的思路。
自己明明只是在狂吸師弟的味道啊··
要哭的話昨天就在翠清居的窗外哭了,還用等到現在?
慕傾月胸口起伏了幾下,扭過頭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見她這反應,祝南枝眼中笑意更盛:「看來我猜中嘍?」
慕傾月回過頭『看』著祝南枝:「猜錯了。」
「這樣啊~」祝南枝點了點頭,裝作認可她理由的來到床邊:「讓一讓,我先換一換床單。」
說著,便已經麻利的換下床上物品。
在南卓域已經做過很多次,所以對她來講這種小事已經熟稔於心。
「新的在哪?」
將舊的疊放在凳上後,祝南枝以靈力洗了洗雙手問著。
慕傾月看著她的舉動,指了指衣櫃:「衣櫃下層的抽屜。」
「謝謝~」祝南枝來到衣櫃前,一開門便微微皺眉。
從衣櫃中散發出來的香味和裴前輩身上的很像。
就像南卓域那幢鄉間宅院臥房的衣櫃一樣不過那裡的衣櫃是自己身上的香味。
當然並不是故意藏進衣櫃中染香,而是洗過衣衫上的香味。
祝南枝一邊拿著床單一邊問道:「相公的衣服該不會是裴前輩在洗吧?」
慕傾月不說話,她偶爾出關時,只見過「娘親」給師弟洗過衣服,沒見過洗床單。
「秋葉吧。」
慕傾月說完,看著逐漸鋪展在床榻上的床單。
以前她就有過聞師弟床單的想法,但是擔心嚇到師弟,再加上有更要緊的事要做,所以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那你呢?」祝南枝好奇的問道:「我聽師尊說起過,萬道宗的慕劍仙是個修煉狂魔,經常閉關,真的?」
「嗯。
祝南枝回頭看了慕傾月一眼:「還聽說你基本不參加各種年輕輩的會武?」
「嗯。」慕傾月坐到空凳上拿過換下的床上用品:「師弟是第一才行。」
頓了頓,她補充道:「但是現在,我未必是師弟的對手。」
「那你以前這麼讓他,他不會不高興麼?」祝南枝反問。
慕傾月淡淡說道:「只要我在閉關中就行。」
「沒什麼事能比得上修士有了感悟之後的閉關—-這樣麼?」鋪好床單的祝南枝轉身看著慕傾月:「既然如此,你慕劍仙的名頭是怎麼來的?」
「歷練。」慕傾月手指鑽進疊好的床單,準確的找到了留下師弟味道的一角:「我不笨,明白只閉關不歷練是不行的,然後別人便叫我『劍仙』了。」
「慕師姐殺過妖皇麼?」祝南枝好奇的問道。
「嗯。」慕傾月點頭:「十一個還是十二個———-我忘了。」
「那慕師姐怎麼還沒渡劫?」祝南枝好奇的問道:「你比我大一歲,不是麼?」
「我,有些不一樣。」慕傾月搖了搖頭:「最近一年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祝南枝更好奇了。
慕傾月抿嘴不言。
祝南枝眼珠一轉,邁開步子走到慕傾月的身邊坐下:「那你為什麼喜歡相公?只是因為一起長大?」
慕傾月搖了搖頭:「這麼多年,我和師弟相處的並不多,哪有日久生情?」
「你也是一見鍾情?」祝南枝眼神一亮:「嘿~這麼有眼光的嗎?」
慕傾月扭頭『看』著祝南枝:「不是『也』,你只是對師弟見色起意,不是一見鍾情。
你就是下賤看中師弟的長相,饞他的身子!」
「瞎說!」祝南枝瞪了她一眼,反駁道:「喜歡就是喜歡,就算我是始於長相,但也是相公的長相,其他人我看都不帶看一眼-—
相公的長相難道不是相公的一部分麼?」
她語速極快:「後來了解到相公的身份實力,才華和人品也有了·-這說明我眼光好。」
慕傾月安靜的聽著祝南枝的聲音,等她終於說完一大段後,才淡淡說道:「還是改變不了你看師弟長相的事實。
「我說這麼多給誰說的?」祝南枝無語的看著她:「難道我不夠喜歡相公?」
「我沒否認你對師弟的感情。」慕傾月輕輕捏著床單,聲線依舊沒有起伏:
「只是想說————你不夠了解師弟。」
「沒我了解。」她扭頭『看』著祝南枝:「你不知道真正的師弟是什麼樣子的。」
「什麼樣子?」祝南枝燮眉看著慕傾月。
慕傾月扭頭『看」向窗外,月華正濃:「我喜歡他————」
祝南枝見她在關鍵時刻沉默,忍不住起身走到另一側,焦急的問道:「喜歡他什麼呀?你快說呀。」
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所不了解的相公的另一面。
慕傾月微微一笑:「你是想通過我了解師弟,而不是自己去了解他麼?」
「我-—-——」祝南枝眼神微閃,看著慕傾月似帶幾分戲謔的笑容,輕哼一聲:「我自己了解是了解,側面了解也是側面了解。」
說話間,她暗自思付著慕師姐著迷的是相公的哪一面。
慕傾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在我面前已經沒多少關於師弟的秘密了,而我還有。」
「遲早會知道。」祝南枝雙手叉腰:「相反,我能做的你大多做不了——-」」-你有給相公洗過一件衣服麼?」
「你有聞過師弟的褻褲麼?』
慕傾月在心底默默了一句,她覺得祝南枝肯定是沒有的,不然肯定會炫耀的。
只是想到祝南枝作師弟的畫、雕刻,她心裡還有奇怪,這麼奇怪的占有欲下,為什麼不像自己一樣有收藏癖?
慕傾月沒有多想···.祝南枝不搶最好!
「又不說話了?」祝南枝輕哼一聲:「沒有吧?」
「我娘洗過。」慕傾月淡淡說道:「師弟外出的常服有一半以上也是我娘一針一線給他縫的。」
祝南枝睜大眼晴,裴前輩是這麼好的師尊嗎?
還有,這是不是超過了師徒關係的範疇了?
可是·.裴前輩明明是在合慕師姐和相公啊以此刺激慕師姐麼?
還是說因為慕師姐不對相公出手,所以裴前輩用這種照顧的方式先留住相公,然後慢慢培養相公和慕師姐的感情?
難怪在裴前輩的媒之言下,相公對慕師姐沒多少愁緒,原來是因為裴前輩的手段剛中帶柔啊。』
沒聽見祝南枝繼續說話的聲音,慕傾月張嘴再次說道:「我娘-——·」
「哼!」祝南枝輕哼一聲:「你在炫耀有裴前輩為你操心,再加上她是相公師尊的這一層身份,所以能幫你更多,對吧?」
慕傾月呼吸一滯,自己想說的是什麼來著?
不是炫耀啊!
自己只是想說「娘親』對師弟的感情,明牌再給祝南枝壓力的。
結果這女人··是不是腦袋裡多一根筋?
「哼~」
祝南枝又哼一聲:「你不是想要自己爭取了麼,還說裴前輩作甚?」
慕傾月沉默著,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念頭:如果祝南枝某一日突然發現「娘親』也喜歡師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很有趣啊。
想著,慕傾月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我只是想說,你對師弟做的這些事,
早有我娘做過了。」
祝南枝撇撇嘴:「這話有什麼意義?相公的身體都不是被咱們首先碰的。」
話音落下,臥房便陷入了安靜。
慕傾月深吸一口氣:「師弟口中的那個女人——」
「肯定是娃娃親!」祝南枝言之鑿鑿。
「可師弟十歲才入的萬道宗。」慕傾月語氣猶豫著:「應該——-沒那麼誇張吧?」
祝南枝沉默了一會兒:「人族七歲才可以開始修煉,那會元氣初生---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吧?
說不定就是相公外出歷練時的事,只是你們沒有發現罷了!」
說著,她瞪了慕傾月一眼:「都是你沒用,如果是我,就能通過對『量』的把控而確定相公有沒有被糟蹋了!」
慕傾月越發覺得祝南枝是個好人,都能對她說出「你沒用」這種話,豈不是默認了自己也可以對師弟如何如何·—
而且今天自己也第一次親嘴品嘗了師弟,祝南枝也沒有拔劍相向-——
分享麼?
慕傾月想著,輕聲開口:「如果師弟是自願的呢?」
祝南枝秀眉微,就聽慕傾月繼續開口:「師弟不願意多講她,是不是因為在意?尤其她拿走了師弟的第一次·.
我聽關雯講過,男人對拿走他的第一次的女人都很在意?」
頓了頓,她身子微微前傾:「如果是這樣,你準備怎麼搶?」
祝南枝歪頭想了一會兒,擺了擺手:「唉呀,先不提這事了,說說其它的吧慕傾月笑了,總覺得如果是前天的話,祝南枝肯定會說些狠話-—----師弟對她說了些什麼嗎?
怎麼這麼乖呢?
「聊什麼?」
「我想想—————」
祝南枝忍不住問道:「你不如稍稍透露一下相公的另一面?」
「我考慮考慮——.」慕傾月看了眼整潔的床榻,有意拖延時間。
祝南枝「嗯嗯」一聲,期待的看著慕傾月。
她真的很好奇啊!
屋外一段距離,陸今安從窗口看了一小會兒相談甚歡的南枝和師姐後轉身離開,朝著丹堂而去。
原本嘗過師尊補償的甜頭之後,他便先回翠清居收拾了一番床榻,繼而便回了扶搖居看到了這一幕。
南枝和師姐和平的聊著天,挺好。
所以陸今安便也不準備去打擾了。
多聊天有助於感情聯絡嘛,
而且修煉更重要。
這兩天的日子已經很舒心了,再沉淪的話,收心就沒那麼容易了。
一路來到丹堂,直奔張積金的丹房,從窗口見他來回步,便放心的走了進去。
「大師兄?」張積金異的看著陸今安:「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陸今安看了眼遍地的材料:「練練手,如果沒能集齊化罡融血丹的材料,我就只能帶著材料外出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張積金點了點頭:「不過我想的是先將其它的材料煉成藥液,您也方便攜帶。」
「藥液?」陸今安挑了挑眉:「這不容易吧,畢竟煉丹的材料先後有講究。」
「所以我想嘗試著分成幾種藥液。」張積金說道:「師尊指點我了,倒不是沒有辦法·—
畢竟真要外出尋找那兩味奇珍,肯定危險重重,大師兄您未必來得及溶煉丹液。」
陸今安倚在牆壁上:「現在的問題是什麼?」
「咳,材料都太珍貴,我也不好意思浪費啊。」張積金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你儘管試。」陸今安看著他:「浪費的我補回來。」
「嘿嘿。」張積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其實就等大師兄這話呢。」
「應該的。」陸今安笑了笑:「我浪費,我補充-————-你列一份在藥園中也是稀缺材料的名單給我,我出去找。」
「好的,好的。」張積金連忙記錄:「大師兄您知道去哪找麼?」
「天衍閣的人還沒有離開。」陸今安聳聳肩膀:「我去問他們。」
「也是。」張積金將竹籤遞給陸今安。
陸今安以神識看了眼其中的內容:「我一會兒就出發。」
「這麼急?」
「不算急。」走到門口的陸今安回頭看了一眼張積金,目光幽森:「主要是手癢——想奪寶啊。」
張積金看著大師兄離開的背影,振奮的轉過頭看著已經從藥園拿來的材料,
深吸一口氣後盤膝而坐。
開爐,凝鍊藥液!
半個時辰之後,一艘飛舟從萬道宗呼嘯而出,往東南而去。
萬道宗宴賓的望江峰,坐在輪椅上的司修齊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飛舟,手指掐訣。
「大師兄,您說陸師兄現在也貴為萬道宗聖子了,這些天材地寶不用他親自去收集的吧?」站在他身後的小師妹葉婉秋小聲問道。
司修齊微微一笑:「這就是萬道宗沒有內憂的原因之一————-咳咳。」
本來還想多問一問的葉婉秋連忙推著輪椅進屋:「您又在算什麼?」
司修齊臉上湧起不健康的紅潤,平復了一下呼吸說道:「陸兄應該是想煉製化罡融血丹,所以算了算紫韻凰血參和清心四葉果。」
葉婉秋知道大師兄為了治療腿疾而精通丹理,所以忍不住說道:「那也是陸師兄的事,您老是幫他—」
司修齊抬了抬手:「五宗七院同氣連枝,能幫便幫,只是—————'
他皺眉看了眼天際:「有點怪啊,尤其是清心四葉果————這也沒超出我的道法能力啊—····
推我去見師尊。」
「這麼晚了————·
「無妨。」不遠處的屋內傳出聲音:「我沒睡!」
葉婉秋無奈的推著輪椅過去,司修齊輕聲說道:「師尊應該也是發現了異常「哦。」
雲頂大陸,西方界以北,月華灑落之地,眾星照耀之地,群山蜿蜓如巨龍匍匐。
萬妖王庭。
咻—一如流星墜落,失去雙翼的金鵬匍匐在地,妖氣傾瀉間,金色的鮮血止不住從斷翼灑出,斷口道法縈繞,始終無法讓血肉重生。
返回王庭的冀冬青發出一聲哀鳴,此刻他妖氣之亂,連化形都無法做到。
頃刻間,便從王庭急掠出數名妖聖,眼神凝重的清理著如附骨之疽纏繞在冀冬青傷口的獨屬於鄭東流的道法。
時間流逝,集合三名妖聖之力的力量終於將鄭東流的道法驅散,此時終於緩過一些妖氣的冀冬青才逐漸化作了人形。
王庭雖大,但也容不下所有化作本體的大妖,故而在王庭皆化形相見。
王庭前的台階上,身穿身穿金袍的魁梧身影負手而出,居高臨下的看著身受重創的冀冬青。
「王、王上。」
臉色慘白的冀冬青單膝跪地,身子因為後背的劇痛而顫抖著。
不是因為傷口疼,而是因為鄭東流的道法。
雖然在三名妖聖的合力下已經清除了鄭東流的靈力,但是某種深入骨髓的刺痛一時半會難以消除。
當代妖族王庭之主的青雲君面無表情的俯視著冀冬青:「楚驚海呢?」
冀冬青匍匐在地,面露辦事不力的驚恐:「被陸今安殺了。」
青雲君依舊面無表情:「交給你的二十八件仙器呢?」
冀冬青咽著口水取出剩餘的三件仙器:「只、只剩下這三件了---鄭東流就是奔著毀滅這些仙器才、才—
「二十八件仙器都護不住楚驚海?」青雲君打斷他的聲音:「還能讓他被陸今安殺掉?」
「陸今安已經合道,他的道法規則充斥著時空生死之道——---」冀冬青一五一十的將所見所聞講了出來:「那條屍龍應該就是龍庭前段時間死去的伏霖。」
「還有———」冀冬青深吸一口氣:「鄭東流削了屬下的一部分靈魂,屬下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不知鄭東流所用是何道法。」
「說完了?」
「是、是的。」
青雲君轉身往王庭內走去:「把他送入『腐洞』。
聞言,冀冬青顫抖的更加厲害,眼底的恐懼怎麼都掩不下去,但他還是大聲磕頭:「謝王上不殺之恩。」
布局大氣磅礴不失尊貴的王庭內部,青雲君將雙手從身後放下,看向了坐於王位上、頭生龍角的中年男子。
曾經的雲頂之主是龍族,妖族的王庭也是龍族所建。
但在經歷了異族入侵和百族爭鋒之後,龍族便將王庭賜給了妖族,讓妖族各族爭這無上地位。
而龍族便不再以妖族自稱,高居龍庭俯視著整個妖族。
青雲君看著王座上龍族最後一位王庭之主伏東雄,雙手微微握緊。
曾經的大鵬一族和龍族是死敵,因為他們在巔峰時期以龍肉為食。
但是如今在龍族面前根本掀不起風浪。
「真是沒用的東西啊。」伏東雄面帶譏諷的看著青雲君:「讓試試楚驚海的力量,結果就這麼被陸今安殺了·—-幸好是殺了。
不然這位置也不用你坐了。」
說話間,伏東雄拍了拍王座兩側的扶手,隨即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青雲君的面前:「二十八件仙器只剩三件,疑似鄭東流的新道法削去冀冬青的靈魂·—·
你好不好奇如此充足的準備下,為何陸今安還能殺了楚驚海?」
青雲君微微低頭:「陸今安的道法—.—身負這四種道他還能合道——」
青雲君抬起頭看著伏東雄:「當初我就說早殺早好,如今他能以這四種道合道,想殺就更不容易了。」
「殺他?」伏東雄呵呵一笑:「鄭東流護著他、上官奇正護著他、還有那幾個人族的老東西都護著他——殺他?」
說罷,也不等青雲君開口,伏東雄繼續開口:「洞天是不錯的地方,但是可惜近幾十年出現的洞天要麼在妖族腹地、要麼在人族腹地—-可惜啊。」」
他拍了拍青雲君的肩膀,正要繼續開口,忽的看向站到門口的一名妖聖,淡淡問道:「何事?」
妖聖恭聲說道:「兩界關傳回來的消息,萬道宗冊封陸今安為聖子了。」
聞言,伏東雄眉尖一挑:「這下好了,上界的他們不會再沉寂的坐視不理了。」
青雲君的表情悄然一松,心想再讓陸今安成長下去,等他的規則突破成為道法法則,誰還能治住他?
「下去吧。」伏東雄對著門口的妖聖揮了揮手,繼而繼續對著青雲君開口:「告訴你一個消息,上界在人族埋下的一顆『種子」被殺了。
不是死於氣運之爭,而是就那麼被殺了———-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殺。」」
伏東雄眼底閃過異色:「本來我該高興的,畢竟你我知道妖族也有這樣的『種子』,可是因為人族的這顆『種子」被殺,上界變的警惕。
他們在猜這是意外還是故意---如果是後者,誰知道他們又會想什麼辦法?」
青雲君皺了皺眉:「難不成還要調查此事?」
「南卓域太遠了-—-」」-上界的博弈如何我們也不知道。」伏東雄搖了搖頭,在青雲君耳邊低語:「這次你大鵬一族辦事不力,該把你一直保護的那小子奉獻出來了吧?」
聞言,青雲君體內妖氣席捲,眼神充滿殺氣的看著伏東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在給我說一遍?」
伏東雄哈哈一笑:「你在反抗我?還是反抗你的祖宗?」
青雲君呼吸急促,雙目通紅。
伏東雄拍了拍他的胸膛:「你留著他,是想反抗你的祖宗嗎?
還是覺得你能反抗過他們的血脈?」
妖族以血脈為尊,天生王血者對普通妖族有著天然的血脈壓制,而伏東雄口中的上界妖族都是最純正的返祖血脈,非下界能比。
伏東雄譏笑一聲:「誰讓你的手下連一個楚驚海也護不住?他可是目前最接近成功的『碎片』啊。」
青雲君眼神閃爍,殺機更盛:「你故意讓我去給鄭東流送鍾-—--」-你瞞我!?」
伏東雄冷笑一聲:「你有反抗的餘地嗎?」
他一把拍開青雲君的大手,一邊整理著衣襟,一邊說道:「那座洞天,你必須派他去——--如果能殺了陸今安,你說不定還有補救的機會。
不然·——呵呵。」
聽著漸遠的腳步聲和沖天而起的一聲龍吟,青雲君臉色難看的閉上眼睛。
好半響,表情恢復如常的他平靜開口:「召集各族族長。」
萬道宗,太初峰扶搖居。
「你這女人說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到點子上,故意耍我是不是!?」
祝南枝雙手叉腰的瞪著慕傾月,這麼好一會兒一直問相公的另一面到底是什麼,結果慕傾月每每說到關鍵時刻便顧左言右,就是吊著自己的胃口。
自己都拜託她了,她還這樣·——·
簡直可惡!
慕傾月面帶微笑、絲毫不慌的「看」著祝南枝:「我知道的師弟-----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你扯這麼多有的沒的作甚!?」
「逗你玩。」慕傾月淡定說道。
「你這女人—————」
祝南枝胸口起伏了幾下,忽的取出了湛鳴:「好好好,我今天就———」」
「別就了?」慕傾月打斷她的聲音:「之前不是答應過你給你看我珍藏的師弟的寶物,你想不想看?」
祝南枝正在升騰的氣勢一滯,眼神閃爍間狠狠瞪了慕傾月一眼:「我等會兒再砍你!」
「呵呵———」慕傾月說著,扭頭『看』了眼窗外的月光,輕一聲:「師弟怎麼還沒有回來?」
祝南枝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這事了。
相公洗碗具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慕傾月眼神微閃,忽的跑出扶搖居直奔裴縮妤的寢殿而去。
祝南枝連忙跟了上去:「你知道相公在什麼地方?」
慕傾月不回她,一路來到裴縮妤的寢殿,見燭光還亮便敲響了門。
聽著裡面傳出的一聲「我去開門」的聲音,慕傾月的心底悄然一松。
咔一一門門被拉開的聲音中,蕭隱若進入眼帘,她看著門口的慕傾月和祝南枝,輕聲問道:「你們倆怎麼過來了?」
慕傾月聽到蕭隱若的聲音便知師弟並不在這裡,因為『娘親』不可能在蕭隱若也在這裡的情況下帶師弟過來。
「你問她。」祝南枝指了指慕傾月:「我也不知道她幹嘛跑這裡。
這時,裴綰妤也來到了門口,看著傾月問道:「有什麼事嗎?」
「師弟呢?」慕傾月問道:「你有沒有見?」
裴妤給了『女兒』一個白眼,心知肚明傾月以為今安在自己這裡才一下子跑了過來·真是的,不會識海感知一下麼?
乖徒兒沒去睡覺麼?』
裴縮好想著,便用識海感知了一番,繼而便輕一聲:「今安不在太初峰。」
「不在?」祝南枝睜大眼睛:「相公這麼晚會去哪?
完全不擔心乖徒兒的裴縮妤輕笑一聲:「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們也不用緊張··—
哦,對了,也不用去找,萬一他在辦正事呢,徒惹厭煩是不是?」
說完,便一把拉住了試圖離開的蕭隱若的手腕:「你問題還沒交代完,就想離開?」
說完,裴綰妤又朝著慕傾月和祝南枝笑了笑:「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拉著蕭隱若進屋,將門關上,裴縮妤雙臂環胸傳音道:「你再跑,信不信我把你蹭我徒兒腿的事告訴南枝?」
「我都說了那是意外————」
「呵呵。」
門外的慕傾月和祝南枝對視一下,原本想去找師弟(相公)的想法也在裴縮妤的聲音中打消。
祝南枝輕哼一聲:「算了,我先去沐浴了。」
慕傾月「哦」了一聲,繼而問道:「你在哪睡?」
「不告訴你。」
祝南枝轉身甩起秀髮,朝著清漪宮的方向走去。
慕傾月不猜也知道她肯定會去扶搖居睡覺,心想師弟不在,讓她去扶搖居睡也沒什麼問題·—·
不行!
祝南枝只是客人,一直霸占著師弟的房間成習慣了哪能行?
「我也去那睡覺。」
慕傾月自言自語一聲,便返回自己的殿宇準備先沐浴一番。
當祝南枝沐浴完回到扶搖居的時候,便見銀白長發還帶著濕潤的慕傾月已經坐在了床邊,不由眉尖輕挑:「你也來?」
頓了頓,她眼神掠過慕傾月的衣衫下的胸口,呵呵一聲:「還真是胸無大志啊。」
「有問題嗎?」慕傾月不置可否地問道「問題大了。」祝南枝得意的輕抬下巴:「我見一些雙修仙法上記載著一個非常好玩的閨房趣事—.」
說話間,祝南枝抬起雙手輕輕掂了掂:「這也是可以的,而你不行。」
慕傾月輕笑一聲:「你試過?」
「遲早的事。」祝南枝哼哼一聲:「而你是永遠沒有機會的啦。」
說話間,她也來到床邊坐下,感受著慕傾月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警了她一眼說道:「你今晚真在這裡睡?」
「寶物,想不想看?」慕傾月反問。
「切~」祝南枝往後一躺:「我看你就是怕我給這裡留下我的香味。」
慕傾月淡淡說道:「我在這睡的次數比你多。」
「嗯?」祝南枝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你睡過?」
「你以為呢?」
「呵呵。」祝南枝眼珠一轉:「肯定是在相公不在的時候偷睡的,你也就是這點兒出息了。」
「那也是睡,不是麼?」慕傾月躺了下去:「而且你過幾天就要回宗了,你急不急?」
頓了頓,慕傾月故意補充一句:「到時候,你相公就是我的了。」
一聽這話,祝南枝原本就急的心情就更惱了。
可自己偏偏沒什麼好方法··總不能死皮賴臉的留在萬道宗呀。
那樣只是在給自己丟臉。
見祝南枝不說話,慕傾月便自顧自地抬起雙腳上了床平躺枕在枕頭上:「不要難過,只是在一定時間見不到師弟而已。」
「你故意挑畔是吧?」祝南枝瞪了她一眼:「信不信我——」
話音未落,祝南枝看著慕傾月手中多出來的黑色物件,眼睛便文睜的更大:
「你你你——」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慕傾月手中的褻褲,一眼就判斷出這件褻褲一定是相公的沒錯。
因為慕傾月只可能拿相公的褻褲!
枕在枕頭上的慕傾月扭頭朝著祝南枝微微一笑:「這就是我珍藏的關於師弟的寶物,而你——
肯定沒有對不對?」
說話間,她故意以手指捏著黑色的褻褲在半空中晃了晃,明明聲音冰冷,卻仿佛帶著調侃的意味「沒洗過的哦~」
作者菌:二合一章節,不要覺得作者菌今天只更新了一章,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