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居然敢命令他

  得虧下午的那趟覺,寧曦微果真精神了一個晚上,在床上實在無聊,她只好來到陽台吹吹風,順便等著莫尋回來。

  現在已經是深夜三點,莫尋還沒有回來,寧曦微不得不感嘆他為了接近安柔,果真是廢了不少的心思,估計是要通宵一個大夜了。

  吹了一會兒風有些冷,寧曦微只好回到客廳,坐著發呆,這半年來的事情就像電影般歷歷在目,每一幕都從眼前飛快,有的很快,有的很慢,最銘心的是被慕容鳳以愛折磨的每一幕,而在她過往裡參與最多的無非是盛嘉洛。

  其實,她也要好好正視自己對他的感情了吧。

  翌日一早,寧曦微醒來就連打好幾個噴嚏,鼻涕突然就跟開閘一樣不停地流出,盛嘉洛在一邊給她遞紙巾,景榮在另一邊托著垃圾桶。

  「愛妃,你咋睡一覺起來就受涼了呢?」看著寧曦微鼻子都戳紅,景榮心疼地說道。

  「嗯,昨晚睡不著,就去陽台吹了一會兒……阿嚏——」寧曦微手忙腳亂地接過盛嘉洛遞來的紙巾,胡亂往鼻子上擦,道:「吹了一會兒風,今天就這樣了。」

  「就這樣?」盛嘉洛似乎有些生氣,不輕不重地在她身上打了一下,語氣斥責,又添了些心疼:「晚上不好好睡覺,跑出去吹風也就算了,誰讓你在客廳睡覺的?也不知道拿被子蓋著點。」

  「哎呀,好嘛好嘛,我下次不會了。」寧曦微對著他撒嬌,鼻音越發嚴重,帶著幾分憨厚,「你說人在犯困的時候哪裡還記得去拿被子?」

  盛嘉洛被她說得無法反駁,瞪了她一眼,輕輕捏住她挺翹的鼻子,「還敢跟我狡辯!」

  寧曦微嘿嘿一笑,十分滿足,餘光瞥見壁鐘的時間,立馬催促他:「你還不快去上班,難道想被繼續停職一周啊?」

  「那正好,可以留在家裡照顧你。」盛嘉洛十分無所謂地說,反正現在在香港,他所謂的上班不過也是到另一處安靜保密的地方去而已。

  「別說胡話了,趕緊去,盛世沒事,創世還一堆事兒等著你處理呢。」說著,寧曦微手下使勁,將他推了出去,又念叨道:「不要忘記吃早餐啊。」

  「知道了。」趁著她沒有注意,盛嘉洛飛快地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看得景榮氣得牙痒痒,盛嘉洛掃了他一眼,命令道:「你在家好好照顧微微,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也不用在這裡待著了。」

  好傢夥,居然敢命令他?!

  景榮氣得要死,但也只敢在心裡有怨氣,表面上唯命是從,等他一走,瞬間將心裡的苦水傾吐而出,「愛妃,你看看他!嗚嗚嗚,天天老是欺負我,憑什麼這麼跟朕講話?」

  寧曦微嘆了嘆氣,安慰似地摸了摸景榮蓬鬆柔軟的頭髮,沒有說話。

  反正這三隻也不是第一次被盛嘉洛欺壓了,只要不太過分,她也就懶得去理,理來理去,不僅沒理清,反倒越理越亂,給自己徒增煩惱。

  有句話說得對,一切隨緣。

  盛嘉洛給寧曦微買了藥,讓小周送到莊園裡來,她剛吃完就感覺泛上不少困意,將景榮打發走後,直接在沙發躺下,一是懶得再走回房間,二是沙發也夠舒服——歸根結底還是懶。

  睡覺的一大美事就是做夢,特別是做美夢。

  寧曦微夢見自己有好幾個男朋友,各種類型各種款式,霸道高冷、跳脫腹黑、溫柔體貼……一個長得更比一個帥,更重要的是,要麼家有金礦,要麼腰纏萬貫,要麼富可敵國——她的人生巔峰來了!

  「寧曦微!你怎麼又在這裡睡覺?」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閃進她美麗的夢境裡。

  寧曦微一個激靈,還沒睜開眼睛就一聲噴嚏,直直地朝著盛嘉洛打去,給他留了滿臉的口水和病菌。看清眼前的人後,某肇事人下意識抖了抖身體,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

  「微微!」看到寧曦微的顫抖,盛嘉洛是有氣都撒不出,只能咬牙切齒又無奈疼惜地問她:「景榮呢?我不是讓他好好在家裡看著你嗎?怎麼,我剛走他人就沒了?」

  眼前這形勢,估計盛嘉洛要找景榮算帳了,寧曦微立馬跟他解釋道:「哎,怎麼可能呢?他還不得乖乖聽你的話啊,是我讓他別老盯著我的,怪難受的。」

  「你怎麼還給他找藉口?」盛嘉洛氣吐。

  某人吸了吸鼻子,聲音細微,「也不是給他找藉口啦,可是我就是生個病而已啊,又不是什麼大事,不至於需要一個人時刻盯著我。再說,景榮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哪能分秒圍著我轉?」

  聽到這話,盛嘉洛的氣才散去了些,但心口依舊堵著一團,也不知是氣景榮還是氣寧曦微。

  她說的倒也沒錯,現在三隻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不像當初一般天天纏著她,倒是解決了他一直擔心煩悶的問題。

  不過盛嘉洛依舊沒有就此放過景榮,把寧曦微哄睡著後,正逢景榮和莫尋從外面回來。

  一回家就看見盛嘉洛,莫尋心裡堵得慌,便也沒給他好眼色,冷哼一聲直接背對而去,盛嘉洛目的不是他,自然也懶得搭理,直接朝景榮而去。

  「喂喂喂,你幹嘛!」景榮腳下虛浮,直接被盛嘉洛提起來,扔到外面去。

  「你今天去哪兒了?」景榮此時趴在草地上,盛嘉洛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面色清冷,「我讓你在家照顧微微,你倒好,人直接給我走沒了,現在她感冒又加重,你替她受?」

  寧曦微有鼻炎,特別是在轉季或者感冒時尤為明顯,非常痛苦,可又無法根治,只能這樣慢慢熬著,唯一的治療方法可能就是等自己習慣。

  「我……」景榮無話可說,又覺得哪處不對,可他也說不上來。

  「也就是個擺設用的皇帝,腦子一樣不好。」盛嘉洛無語,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便離開。

  景榮呆在原地,神情恍惚,心中的委屈一涌而上,又不想讓人瞧見他這副落魄模樣,滿門心思都在寧曦微那兒,直接閃身來到了寧曦微的房間。

  他不知道寧曦微已經睡覺,直接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哭著,不敢說話,也不敢號啕大哭——這是他母妃說的,做皇帝不能哭。

  偏偏他生性軟弱,受人一點欺負就要落淚,一旦被母妃發現自己在哭,肯定免不了一頓皮開肉綻的責罰,久而久之,他便養成了偷偷地哭、悄悄地哭的習慣,不敢也不能叫別人發現。

  寧曦微下午本就睡了一陣,此時是半夢半醒,正巧鼻子又堵得緊,絲毫不通氣,所以景榮這一聲小小的啜泣,立馬就把她喚醒了。

  「景榮?你怎麼了?」她一醒來就發現不對勁,側頭去看他,才發現他眼角泛著幾點冷光。

  不是吧,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