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雲有容:誰讓這個傢伙總是會哄她開心
九日後,天樞書院。
文廟廣場外,人山人海,比入院考核之時人還要多。
不僅僅是京師權貴,就連皇后娘娘都坐在望文樓上,俯瞰廣場這邊。
沈鳳儀輕輕盤著手中的十八子手串,喃喃譏諷道。
「這天樞榜第二定然不是好道來的,不然怎麼會成了縮頭烏龜。」
她今日之所以來望文樓,就是想看看李令歌被人踩在腳下的模樣。
這幾日,各國天驕齊聚京師,皆是揚言挑戰李令歌者。
要知道,在天樞榜排名越靠前,進入天樞秘境之後得到成聖機緣的概率就越大。
天樞榜上排名第一的秋月白沒人敢招惹,第二名的李令歌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
然而,李令歌始終在王府之中閉門不出。
並且放出話來,只在最後一日接受挑戰。
今日便是天樞秘境開啟之日,也是天樞榜即將定格之日。
因此,文廟廣場成了挑戰者的絞肉機。
「請祖師爺上身!」
張守手持拂塵,單手掐訣,右腳不斷在半空虛跺。
一道神韻自蒼穹飄然落下,進入張守體內。
他深吸一口氣,氣息瞬間暴漲。
圍觀眾人不由得讚嘆。
「這是齊雲山的秘法!」
「據說若是能請動哪位祖師爺上身,便能掌握了那位祖師的道法神通!」
「難怪李長壽能霸占青雲榜第二多年,沒想到齊雲山竟然有如此秘法。」
張守嘴角一歪,手中拂塵一甩,一道威不可擋的匹練凝聚於拂塵之上。
看似隨意,卻蘊含無上大道。
下一刻——
轟!
一道巨大的拳影出現在眼前,張守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仿佛一座山嶽直直撞向自己的胸口。
噗!
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胸口整個塌陷下去,肋骨斷裂數根。
手中的拂塵被一拳轟飛,整個人猶如炮彈一般落在了廣場外。
敗了!
僅僅一招就敗了!
快!
太快了!
剛剛對方那一拳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便已經來到了眼前。
他艱難地撐著身子,看向廣場中央的那一襲玄衣。
「我、我輸了。」
原本是想來挑戰天樞榜排名第二的李令歌,但是李令歌避而不戰,反而讓這些挑戰者一決雌雄。
本以為憑藉祖師的靈器,可以定然可以將李令歌踩在腳下。
沒想到,連李令歌的面都沒有見到,便敗了。
空氣一片死寂。
眾人好似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議論聲戛然而止。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廣場中央的那一襲玄衣男子身上。
男子那俊逸的臉龐絲毫不輸李令歌,只可惜輸在了身高上。
「藉助祖師爺的力量,踏入五品境的張守竟然一招都撐不過。」
「果然是人外有人啊!」
「這是哪個宗門的弟子,竟然如此勇猛!」
「聽說是西周太古神宗的聖子,閉關十年,這是出世第一戰。」
太古神宗是西周隱世宗門之一,宗門之中數位一品境。
簡單幾句話,眾人便明白了眼前之人的來歷。
聽到是太古神宗的聖子,他們心中也就平衡了。
站在人群之中的李長壽暗自搖頭。
「連李令歌的面都沒見到就輸得這麼慘,還真是個廢物。」
南宮問天看都沒看張守一眼,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不屑地開口道。
「不堪一擊!」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直接炸了鍋。
「不過是打敗了一個張守,囂張什麼!」
「在大楚京師,豈容一個西戎人囂張!」
「有本事去挑戰秋月白啊!」
聽著場外的起鬨聲,南宮問天冷哼了一聲。
「我南宮問天一生從不打女人,秋月白應該慶幸她是個女兒身。」
吁——
這個理由,引得圍觀者一陣喝倒彩。
不敢就是不敢,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但是找藉口就顯得沒有氣魄了。
「還有誰敢一戰!」
南宮問天自顧自搖了搖頭,那神情滿是譏諷。
大楚所謂的天驕,不過螻蟻。
就在此時,一道倩影飄然落入場中。
「奴家只想來湊個熱鬧,這位公子千萬不要誤會。」
女子一襲白裙,滿頭金髮。
身姿搖曳,晃得人眼睛都挪不開眼。
李長壽暗自運轉清心咒,這才壓住心中的慾念。
「南越的騷狐狸,果然難纏。」
南宮問天心神一晃,眼眸很快恢復清明,他略微偏頭不再去看場中的女子。
「收起你的小把戲,下去吧。」
蘇妃手持一把美人團扇,嬌聲道。
「公子哪怕是趕奴家下去,至少也要先看奴家一眼吧。」
「看你又如何?」
「奴家不信公子還能兩眼空空。」
沁人心脾的香氣入鼻,南宮問天手中的長劍出鞘半分。
蘇家乃是南越的千年門閥,而且族中皆是狐人血脈。
族中女子魅惑天成,極為擅長媚術。
多少英雄好漢,折在了蘇家女子的石榴裙下。
一個個狐狸精,修的都是吸人精血的合歡邪術。
「你倆打不打,不打讓我來!」
伴隨著一道粗獷的聲音在場外響起,圍觀眾人自行讓出一條路來。
一個禿頭壯漢穿過人群,而後一步躍入廣場之中。
見到來人,南宮問天雙眸眯了起來。
如果說蘇妃還不至於讓他認真,那眼前之人便足以讓他警惕了。
畢竟,這可是聖境大能的親傳弟子。
「拓跋郅都,沒想到伱也來了」
拓跋郅都活動了一下腦袋。
「少廢話,打完了你,我還要去打那個叫李令歌的小子。」
蘇妃身形悄然後退一步,這兩個人斗個兩敗俱傷最好。
她都不得不佩服天樞榜排名第二的那位異姓王,都不露面就讓眾人為了他打生打死。
還沒進入天樞秘境,就借力打力,削弱了對手的實力。
這算盤打的,她在南越都聽到了。
南宮問天自然也明白其中的算計,他瞥了拓跋郅都一眼,大概也就只有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抖的傢伙才會看不出李令歌的意圖。
「拓跋兄,小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拓跋郅都沒有那麼深的心思,下意識轉頭看向蘇妃,以為她是那個漁翁。
「漁翁可不是我。」蘇妃晃了晃手中團扇,而指向天樞榜上李令歌的名字,「而是那位。」
此言一出,哪怕拓跋郅都再不善於動腦子,也明白了過來。
「李令歌,滾出來!」
喊聲震天,席捲京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