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李令歌:我不止打過你師姐的臉,我還打過她的屁股
聽到暗示意味如此明顯的話,女帝冷眼掃了一下李令歌腰間的七星劍。
她知道,只要自己和妹妹的異體同感還在,就沒辦法拿捏這個傢伙。
「不用了。」
不僅僅是蘇澤懵了,就連宮雲和宮四海都有些難以置信。
大楚的李令歌和西周女帝這關係,怎麼看都有些曖昧啊。
這兩人能看出來,蘇澤更能感覺出來。
他一直把自己的師姐當成目標在追逐,師姐在他的心中是神聖不可玷污。
如果師姐終將被玷污,那個人也必須是他!
「師姐,李令歌昨日當著全黎安城的百姓的面,讓我跪在地上,從他胯下爬過去!」
為了讓李令歌死,他也不顧什麼臉面了。
「他這不是在羞辱我,而是在打太清宮的臉,在打師姐的臉啊!」
女帝那好看的眉毛微微皺了一下,大廳之內的氣壓瞬間變得更低了幾分。
宮四海立即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女帝,蘇澤這三年來在宮家沒少受白眼。
如果不是當初父親力排眾議,或許早就把蘇澤給攆出去了。
李令歌當眾羞辱蘇澤,也算是歪打正著替他們宮家分擔火力了。
見女帝面露不悅之色,蘇澤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方向,急忙繼續說道。
「他還讓我做馬凳,踩著我上馬車,他還當著我的面和宮悅——」
「夠了!」女帝深吸一口氣,冷聲道,「廢物!」
太清宮的聲譽,全都讓這個廢物給毀了。
她真想不明白,太清宮明明全部都是女弟子,師父為什麼會帶這麼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回宗門。
「師父讓我接你回去,走吧。」
蘇澤愣在了原地,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啊。
鍾靈月不應該捍衛宗門的尊嚴,把李令歌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嗎?
雖然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但他也看出來了。
眼前兩人定然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特殊關係,所以想要借刀殺人暫時是不可能了。
但殺不了李令歌,還殺不了宮家這些人嗎?
這口惡氣,他必須出!
「師姐,宮家這些人他們剛剛想要殺我,師姐一定要替我做主!」
聞言,女帝抬手指向了宮雲。
對於宮家的人,最初她確實動了殺念。
只不過在見到李令歌的那一刻,殺意全無了。
雖然李令歌讓她收斂了殺意,但是太清宮不可辱。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被女帝指著,宮雲渾身發顫,直接嚇得撲通跪在了地上。
不怪他膽子小,這可是聖境,當年屠戮了整個西唐皇室,
雖然是女帝,但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一旁的宮四海也立即跟著跪了下來,哀求道。
「陛、陛下,是蘇澤先殺了我女兒,求陛下聖裁!」
此時,李令歌站了出來,同時壓下了女帝的手。
「她可是你的姐妹!」
這一句話,直接硬控在場所有人。
已經不知道被李令歌介紹了多少個姐妹的鐘靈月,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她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那慘狀讓她心中莫名覺得這個師弟順眼了些許。
「跟我回太清宮吧。」
宮雲明顯感受到鎖定他的那股氣機消失了,虛脫地撐在地上。
腦海之中不斷迴蕩著李令歌剛剛的那句話:她可是你的姐妹!
他們家悅兒從來沒有離開過雲州,什麼時候和女帝成了姐妹了?
可若這不是真的,女帝為什麼會收斂了殺意?
此刻,他心亂如麻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澤的目光在宮悅的屍體以及女帝的身上來回挪動,他從來沒有聽宮悅提起過和女帝是姐妹這件事。
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本以為三年之期已到,今日當是龍王歸來。
可是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全部都在他的預料之外。
來日方長,師姐不幫他,等回到宗門自己向師尊稟明此事,定要李令歌走不出雲州!
心念及此,他抬腳便打算跟著女帝離開。
然而,他剛邁步一步,卻突然被李令歌攔住了。
「等一下!」
蘇澤有些詫異地停住了腳步,這個小子難道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伱還想幹什麼?」
「你殺了人,就打算這麼離開?」他毫無懼色地盯著女帝,「難道,這就是西周的法律?」
鍾靈月氣得雙肩微微發顫,這個傢伙私底下倒是一個勁地放進她眼裡,現在完全不把她放眼裡了。
她沒有回頭,生怕自己一回頭就忍不住把李令歌狠狠踩在地上。
「人,朕帶走了,宮家大可以去官府報案,由官府去太清宮拿人!」
宮家父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們哪裡敢真的去報案。
女帝能不怪罪他們宮家,就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宮悅死了也就死了,難不成還讓整個宮家去陪葬不成。
一旁,蘇澤挑釁地衝著李令歌翻了個白眼。
只要回了太清宮,就算是宮家敢去報案,哪個衙門敢去上清宮拿他。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撲哧!
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龍雀劍便已經插進了他的丹田之中。
李令歌握著龍雀劍的劍柄,而後湊到蘇澤的耳旁低聲道。
「我不僅打過你師姐的臉,我還打過她的屁股。」
【削弱氣運之子蘇澤氣運,獎勵眾生平等領域卡!】
【十丈領域之內,除宿主外,皆無修為!】
【有效時間,十日!】
伴隨著系統的提示音,蘇澤體內的真氣肆意傾瀉而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在快速跌落,直至淪為廢人。
蘇澤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插在腹部的那柄劍,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這是夢,這一定是夢!
可是腹部的劇痛,以及順著短劍不斷滴在地上的鮮血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女帝的出現,讓他的心神太過放鬆了。
所以對於李令歌,他沒有絲毫的防備。
當著一個聖境的面,難道李令歌還敢對他動手?
他萬萬沒想到,李令歌真的敢!
宮云:(`Д)!!
宮四海:(`Д)!!
當著女帝的面,毀了蘇澤的修為!
此刻,宮雲突然想起了那個毀掉了宮家氣運風水的聖境。
他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了李令歌,可是那三品境的修為,也不像是假的。
難道,李令歌手裡攥著女帝的什麼把柄?
此時,門外的女帝霍然轉頭。
「李令歌,你到底想幹什麼,朕面前豈容你放肆!」
「不容本王放肆,也放肆多回了,還差這一回嗎?」
李令歌握緊手中龍雀劍,猛地一轉,而後抽出。
龍雀劍在蘇澤的身上抹了抹,而後歸鞘。
蘇澤口中嘔出一大口鮮血,而後直接跪在了地上。
女帝身形瞬移到了李令歌和蘇澤面前,拎起兩人而後消失在了宮家。
剛剛那一劍,她其實已經察覺了,但是並沒有阻止。
她知道,自己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李令歌掌控著靈溪,便可以限制她的行為。
一個廢物,不值得她在外人面前丟臉。
而且,只有沒有修為的蘇澤,才能配得上廢物的稱呼。
對此,她也是樂見其成。
蘇澤想要借刀殺人,她又何嘗不是呢。
藉助李令歌的手,讓蘇澤滾出太清宮。
而且還能給她一個光明正大抓李令歌回太清宮的理由,給師父一個交代。
此時的蘇澤已經暈死了過去,而一旁的李令歌因為被拎著後衣領,呼吸有些不暢。
他直接抬手攬住了女帝的柳腰,開口問道。
「你這是要帶夫君回去,拜見師尊嗎?」
呵——
女帝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去管李令歌那隻不老實的手。
「你廢了蘇澤,不給太清宮一個交代,以為自己跑得了?」
不過,李令歌也沒有太過得寸進尺,畢竟是西周的皇帝,面子還是要給的。
若是撕破了臉,除了靈溪,他現在還真沒有什麼能夠製得住女帝的手段。
而且,馬上就要到太清宮的地盤。
對於那位太清宮的宮主,他還真不太了解。
此時,女帝開口道。
「師尊非常寵愛蘇澤,你最好老實一點。」
李令歌略微轉頭,望著女帝的側顏。
「陛下這是在擔心我嗎?」
「你死了最好。」
女帝沒有轉頭,三人很快出現在了太清宮之中。
李令歌再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身處一片桃林之中。
而在桃林的中央位置,有一座三層閣樓。
女帝和蘇澤消失了,獨留他一人在桃林之中。
閣樓,三樓。
女帝將蘇澤放在了地上,卻並沒有立即出聲打擾。
一襲白裙的美婦盤膝坐在蒲團之上,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不染凡塵。
她雙掌交迭,一個破碎的銅鏡懸浮於掌心之上。
其掌心凝聚出的一道道光華被銅鏡吸收,那些光華沿著銅鏡中間的那道裂縫,湧入銅鏡之中。
隨著光華被吞噬殆盡,銅鏡跌落在她的掌心之中,分成兩瓣。
美婦的臉上好像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她緩緩睜開眼睛,桃華眸子宛若深不見底的水潭。
見她收斂真氣,女帝輕聲道。
「師父,小師弟我帶回來了。」
虞妙清略微抬眸,立即便看到了血泊之中的蘇澤。
「他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蘇澤其實只剩最後一口氣了,雖然鍾靈月封住了他的經脈,但是丹田受損,肚子又被短劍絞了那麼大一個窟窿。
想要活下去,基本是沒什麼希望了。
回來的路上,鍾靈月就已經幫蘇澤止血了。
但其餘的事情,她就懶得管了。
虞妙清一步踏出,便已經出現在了蘇澤身旁。
女帝將宮家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至於事情的前因後果她並不清楚,所以直接說道。
「李令歌我已經抓回來了,聽憑師尊處置。」
她說話的同時,虞妙清已經從納戒之中取出了一朵九葉雪蓮,而又以真氣煉化,將九葉雪蓮度入了蘇澤的口中。
望著那朵九葉雪蓮,女帝目光閃動,張了張嘴,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其實,她很想問問,這麼做值得嗎?
據她所知,師尊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一直在尋找煉製駐顏丹所需的靈藥。
九葉雪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便是其中的主藥。
現在為了一個蘇澤,竟然連多年的心血都不要了。
她知道師尊一向是說一不二,決定了的事情說什麼都沒有用。
半晌。
蘇澤終於甦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在看到虞妙清的那一刻,竟然直接哭了。
「師尊!」
這三年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全部都宣洩了出來。
女帝撇過頭去,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根本沒眼看。
「好了,回來了就好。」
虞妙清的面色平靜,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看向了窗外。
桃林之中,一襲白袍映入眼帘。
與此同時,李令歌似乎心有所感,抬頭看向了閣樓的三樓。
窗口,站著一位美婦。
一襲白色長裙,上面沒有一絲花紋裝飾。
可是那波濤將衣襟撐得高高隆起,拱起了一個美妙的弧度,便是最美的裝飾了。
順著肋骨而下,那一抹白色束腰將她的身體線條陡然收縮起來。
至於再往下,那便看不到了。
猜也能猜出來,這就是太清宮的宮主。
看上去,比秋月白更加清冷。
秋月白好歹還有一絲人情味,但是窗邊之人看上去,若說她是天道李令歌都信。
天道無私,對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神性,不被任何情感所左右的神性。
七星劍之中,靈溪開口道。
「她就是虞妙清?」
與此同時,蘇澤也出現在了窗邊,而且抬手指著他,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李令歌神識擴散,然而依舊聽不清楚。
很顯然,虞妙清屏蔽了他的感知。
「難道,她真的是聖境?」
有了臣修風這個偽聖境的前車之鑑,李令歌已經不再相信傳說了。
能屏蔽他的感知的人不多,八九不離十就是聖境了。
太清宮不愧為超一流宗門,即便是稱之世間最強宗門都是綽綽有餘。
雖然書院也有兩個聖境,可是老王八與雲有容不和,也就無法與太清宮相比了。
真的見到虞妙清之後,他的心中有些打鼓了。
他雖然能夠控制住女帝,但若是太清宮的宮主是聖境,他就難以掌控局面了。
眾生平等領域卡,他想要作為殺手鐧留給李長庚,萬不得已真是不想用啊。
至於蘇澤,定然是在虞妙清身旁,在說他的壞話,甚至是讓虞妙清直接殺了他。
這些話,蘇澤在宮家就已經對女帝說過了。
很快,蘇澤便消失在了窗邊,緊接著,女帝出現在了蘇澤消失的位置。
女帝所做的事情和蘇澤一樣,雖然沒有對李令歌指指點點,但是目光一直在看著他這邊。
顯然,也是在虞妙清說著什麼。
李令歌淡然道。
「讓我們猜猜,你姐姐應該是正在向她的師尊告狀。」
靈溪有些不解:「告什麼狀?」
「自然是告我借你操控她了。」
李令歌望著女帝那越說越氣的臉頰,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與此同時,他直接打了個響指。
靈溪邁步從七星劍之中走了出來,而後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李令歌抬手指向窗邊,而後一隻手放在了靈溪的果凍臀上。
「給你姐姐打個招呼。」
聞言,靈溪一臉嬌痴地朝著三樓的方向揮了揮手。
窗內。
女帝見到靈溪之後,立即便明白這是李令歌在向她示威。
她並沒有理會這個傢伙的幼稚行為,而是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藉口說了出來。
「我當時想要救下師弟,可是李令歌以靈溪壓制住了我,所以才讓此子得逞了。」
準確的說,這不能算是藉口而是事實。
不等虞妙清開口,她直接問道。
「師尊,有沒有辦法解開我和靈溪之間的異體同感?」
虞妙清見到靈溪之後,她也揮了揮手。
對於弟子被李令歌廢了,她好似並沒有感到憤怒,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她略微轉頭看向了身旁的鐘靈月。
「還真是像。」
女帝:(⊙o⊙)
她說了半天了,自己的名字是重點嗎?
注意到女帝的目光,她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你們姐妹先天心意相通,若是想要切斷這種聯繫,或許只有一個辦法。」
沒等她說出這個辦法是什麼,女帝便直接開口道。
「師尊不會是想說殺了李令歌吧?」
原本虞妙清並不是這個想法,但是見女帝這麼問,她直接反問道。
「這樣不好嗎?」
她故意當著李令歌的面,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雖然他能借靈溪壓制你,但是壓制不了為師,為師幫你殺了他,一勞永逸。」
咕咚。
女帝喉嚨滾動,她根本看不出虞妙清這話是開玩笑還是真心話。
可一想到李令歌死在眼前的場景,她的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他、我,靈溪很喜歡他,我是怕靈溪傷心。」
她磕磕絆絆地將靈溪拉出來當擋箭牌,同時心底將這一切都歸咎於極樂神魂秘典的作用,自己絕不可能喜歡上那個傢伙!
虞妙清是看著自己的這個徒弟長大的,但對方這副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見。
「為師說的辦法不是殺了他,而是你與為師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