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意識日記本
李令歌直視宮悅的眼眸。
「若是不能同心,又怎麼能成為本王的王妃呢。」
眼看到嘴的王妃之位要飛了,宮悅慌了。
最關鍵的是她的身子都已經是李令歌了,若是這個時候被拋棄,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
一想到這,她便什麼都顧不得了。
「那個女人早已經死了,我也只是小時候偶然見到過她的墳塋。」
當時,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的爺爺大發雷霆。
之後她才知道那是宮家的禁地,除了家主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她略微疑惑地看到李令歌,心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王爺怎麼會知道這個人?」
李令歌面色變得柔和。
「那悅兒能帶本王去看看那處墳塋嗎?」
「那是宮家的禁地,我沒有鑰匙,進不去那處院子。」宮悅面色有些為難,「爺爺不會同意的。」
見李令歌面露不悅之色,她立即補充道。
「那處院子只有一處孤墳,其餘什麼都沒有。」
李令歌語氣淡漠。
「你會帶本王去的,對嗎?」
車廂之中的柔情早已不復存在,此時李令歌帶給宮悅的只有恐懼。
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被扼住喉嚨,險些死在馬車旁的場景。
『如果不帶他去,他會殺了我!』
腦海之中莫名冒出這個念頭,宮悅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王爺請隨我來。」
穿過亭廊,李令歌跟著宮悅走到了一處幽深僻靜的院子前。
正如宮悅所說,門是鎖著的。
李令歌摟著宮悅的腰,一步踏出,兩人瞬間便進入了庭院之中。
他如今是聖境修為,想要穿牆而入並不是什麼難事。
庭院內確實如宮悅所說,除了一株木棉花樹,一座孤墳,其餘什麼都沒有了。
這裡雜草叢生,明顯像是許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宮悅看了看有些陰森的四周,身子不由得往李令歌懷裡靠了靠。
撕裂空間,這至少是一品境修為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此刻,她心中對於李令歌又畏懼又依賴。
李令歌走到墳塋前,掃了一眼墓碑喃喃道。
「吾妻宮嵐之墓。」
他轉頭看向宮悅。
「她為什麼會葬在這?」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爺爺說此人是宮家先輩,能帶給宮家氣運,不得打擾先輩清靜。」
宮悅指著牆角的位置,繼續說道。
「那裡曾經因為大雨,塌了一個大洞,我也是小時候無意間爬進來的,然後被爺爺狠狠訓斥了一頓。」
氣運。
李令歌捕捉到了關鍵詞,也就是宮嵐死後還在庇護著宮家。
可若是這個女子有那麼大的本事,又怎麼會慘死在楊萬樓的手中。
砰!
李令歌大袖一掃,墳塋上的土堆瞬間移開。
見狀,宮悅立即拉住了他的手。
「王爺,萬萬不可能,這是我公家先輩,萬不可不敬!」
話音剛落,李令歌隔空一抓,埋在地下的棺材蓋猛地掀翻。
這讓宮悅不由得驚呼出聲,捂著眼睛不敢去看。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百年,墳墓之中的人早已經變成了枯骨,可這種挖先輩祖墳的事情,真的不會觸怒先靈嗎?
在棺蓋掀開的那一瞬間,湧出漫天光華。
李令歌眼眸一眯,只見棺中並沒有想像之中的枯骨。
但其中並非空無一物,而是有七個大小不一的陣盤,擺成了北斗七星。
每一個陣盤上都散發著瑩瑩之光,像是泉水一般,不斷從陣盤之中湧出,溢散於棺槨之中。
這光芒李令歌總覺得是如此熟悉,像是——氣運!
他開啟氣運之眼,很快便確認了心中的猜想。
那七個陣盤皆是氣運陣法,以大手段竊取氣運。
他突然想起了剛剛宮悅說過的話:此人是宮家先輩,能帶給宮家氣運,不得打擾先輩清靜。
如今看來,這句話並不假。
氣運不會憑空出現,而李長庚不知道從哪裡竊取了氣運引到了宮家。
所以這些年,宮家才會在雲州屹立不倒,並且越發興旺昌隆。
此時,宮悅也偷偷睜開了眼睛。
「這、這是什麼?」
眼前的一切,跟她想像得完全不一樣。
然而,沒等李令歌開口解釋,異變突起。
七個陣盤同時蹦碎,光華沖天,整個院子被一股股濃郁的血煞之氣籠罩。
宮悅瞬間變得面色慘白,那些血煞之氣已經開始影響她的心神了,仿佛見到了什麼大恐怖。
李令歌摟住了她的腰,衣袍鼓盪間,兩人周圍出現一個真空地帶。
他轉頭看向四周,不過眨眼工夫,整個院子已經被陣法所籠罩。
厚厚的紅色屏障,幾乎看不清外面的天空。
又中計了!
從楊萬樓到宮嵐,試圖探究李長庚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李長庚會殺死所有想要試圖找到他的人,為此布置了諸多手段。
你以為自己找到的是關於李長庚的破綻,其實那都是他故意讓你找到而留下的陷阱。
一旦想要去探究,就是步入深淵的開始。
砰!
李令歌一劍斬碎陣法屏障,帶著宮悅瞬息間便消失了。
兩人身形消失之後沒多久,一位老者出現在了院中。
當他看到院中被翻開的棺木,一下子癱軟在地。
「宮家,完了……」
在他成為家主的那一刻,就被自己的父親告知宮家之氣運皆在此處院中,這裡是關乎家族興旺的根本所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剛剛的異象,以及這被翻開的棺木,他的一顆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宮家數百年基業,難道要毀於他的手中了嗎?
「誰,究竟是誰!」
黎安城城頭,一襲青衫的男子遙望宮家。
「聖境的反派,難搞啊!」
即便是離開那處院子,宮悅仍有些驚魂未定。
她剛剛好像陷入了幻境之中,自己被蘇澤一刀刀地捅死,倒在血泊里。
蘇澤那猙獰的模樣,好似厲鬼一般。
對方的嘴裡不斷地在說著什麼,可是她怎麼都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王爺,我好怕。」
「沒事了。」李令歌輕撫著宮悅的髮絲,「記住,剛剛發生的事情對誰都不要說。」
「嗯嗯。」宮悅後知後覺地問道,「剛剛那棺木之中的陣法……我們是不是毀了宮家的氣運?」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可仍是有些擔心。
爺爺告誡過她那裡事關宮家氣運,可是現在裡邊已經面目全非了。
但是她又不敢指責李令歌,如果爺爺知道是她帶人進入那處院子,說不定會把她逐出宮家。
如果再惹得李令歌不開心,她就無依無靠了。
李令歌垂首抵住她的額頭,柔聲道。
「那處院子裡那麼重的血煞之氣,哪裡是什麼氣運。」
他湊到宮悅的唇邊,熾熱的呼吸吹入紅唇之中。
「難道,本王不是伱最大的氣運嗎?」
宮悅渾身一顫,李令歌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總是吸引著她奮不顧身。
「王爺,這是在外邊。」
嗚!
話還沒說完,她的唇便被李令歌堵住了。
而剛剛將馬車安頓好,正準備回自己院子的蘇澤正巧見到這一幕。
他驟然攥緊拳頭,抬手摸向了手中的匕首。
這一對姦夫淫婦,竟然故意到他的院子裡來,當著他的面……
李令歌歪著腦袋,目光挑釁地看著站在院門口的蘇澤。
與此同時,他抬起手掌而後向上揮了揮。
氣機流轉,一陣風兒吹起了宮悅的裙擺。
真空的大袖衫下,那細膩光滑的蜜桃臀被讓蘇澤眼中的殺意越來越重。
宮悅這個蕩婦,竟然連褻褲都不穿,還故意給他看。
此時的宮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蘇澤早已經殺氣騰騰。
她略微仰頭,扭動著柳腰,嗔怪道。
「王爺,你好壞!」
見蘇澤轉身離開,李令歌滿臉的失望。
他抬手一彈,一道天魔印悄無聲息打入了蘇澤的體內。
既然龍王這麼能忍,那他就幫對方一把吧。
【道心種魔,削弱氣運之子蘇澤氣運,獎勵意識日記本!】
【被日記本指定目標,潛意識將受日記本內容的影響!】
這也能行!
李令歌突然有些後悔了,如果知道天魔印種在主角體內,能獲得獎勵,他就不那麼浪費了。
五張天魔印,三張用在了靈溪、岳陰珊、韻三娘身上,還有一張用在了楊萬樓身上。
ε=(ο`*)))
突然感覺丟了四個系統獎勵。
蘇澤走後,就在宮悅以為李令歌會更進一步的時候,李令歌鬆開了她。
「收拾一下,該去見你父親了。」
宮悅點了點頭,而後面色微紅地開口道。
「我先回去換套衣服。」
「本王陪你去。」
李令歌蹂躪著生命已經陷入倒計時的宮悅,享受著這具身體的最後時光。
進了宮悅的閨房,很快裡邊傳出一聲狗叫。
李令歌循聲望去,只見角落趴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獅子犬。
宮悅解釋道。
「這是我養的一條獅子犬,名叫富貴。」
李令歌眼眸微垂,富貴還是只母狗。
宮悅走到衣櫃旁,開始挑選衣服。
「王爺,人家要換衣服了。」
聞言,李令歌走上前,幫宮悅卸甲。
「本王又不是沒看過。」
這套衣服換了一個時辰,臨近黃昏宮悅才扶著門框走出房間。
她的呼吸還沒有平復下來,回頭幽怨地瞪了李令歌一眼。
不過換件衣服的工夫,李令歌請她喝了三次滾燙的開水。
現在,她身上能喝水的地方都被灌滿了。
李令歌伸了個懶腰,拍了拍宮悅的翹臀。
「走吧,該去見岳父大人了。」
「王爺還沒提親呢,倒是提前改口了。」
宮悅心底一暖,拉著李令歌去了會客廳。
會客廳。
宮雲和宮四海坐在大廳之中,皆是面露愁容。
宮雲早已經將家主之位傳給了宮四海,所以那處院子的秘密,宮四海也是知道的。
「父親可知道是誰針對我宮家?」
這些年宮家在黎安城一向是與人為善,就算是在雲州也是廣交好友。
宮四海想了一圈都想不出,到底是誰在針對宮家,破壞宮家的氣運風水局。
宮雲也搖了搖頭。
「幸好這麼多年宮家也算是積累了足夠的底蘊,但願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那處院子的風水局被破壞之後,激發了其中的殺陣。但是在我趕到之前,那處殺陣已經被破除了。」
聞言,宮四海心中一驚。
「父親不是說,那處殺陣連一品境都破不開嗎?」
「唉。」宮雲嘆息一聲,「所以此事不要再提了。」
對方能夠頃刻之間便離開,定然是聖境。
聖境,可不是他們宮家能夠招惹的。
哪怕是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宮四海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父親!」
就在此時,宮悅領著李令歌走進了會客廳。
宮雲和宮四海立即收斂了情緒,而後抬頭看向門外。
「悅兒。」
宮四海望著走進大廳的那一襲白衣,絲毫看不出對方的深淺。
要麼修為遠高於他,要麼是身上有什麼遮掩氣機的法寶。
「這位是?」
「爺爺,父親。」宮悅先是行了一禮,而後解釋道,「這是大楚衛王,王爺路過黎安城來拜訪爺爺和父親。」
大楚,衛王。
宮雲和宮四海同時起身,宮雲率先開口道。
「王爺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
一旁的宮四海抬手引坐。
「王爺請上座。」
李令歌拱了拱手。
「我與宮姑娘一見如故,叨擾了。」
宮四海眼珠轉動,似乎是有了些別樣的心思,他不動聲色地吩咐道。
「快上茶。」
寒暄幾句之後,李令歌故意問道。
「我剛剛進府的時候聽到一道爆炸聲,不知道府中發生了何事?」
聞言,宮悅心中一緊,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故意往這個話題上引。
只能坐在一旁,低頭喝茶,掩飾自己心中的緊張。
坐在對面的宮四海不在意地說道。
「家中有個晚輩喜歡煉丹,估摸是炸爐了,王爺今夜儘管在府中住下。」
做父親的,他自然能看出來自家女兒看李令歌的眼神都拉絲了。
如今大楚吞併南越已經是不可挽回之事,身為南境三十萬大軍的舊主,衛王的分量自然更重了。
鎮遠城一戰,一人擊潰幾十萬大軍,這事雖然傳得有些玄乎,但足以證明李令歌在大楚南境軍中的聲望了。
他若是能成為衛王府的岳丈,宮家自然雞犬升天。
只是——
一想到家中的那個贅婿,他就有些頭大。
即便是他殺了蘇澤,衛王府也不會接受一個二婚的女子吧。
夜色漸濃。
吃過晚飯之後,宮四海特意將宮悅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女兒,為父看李令歌好像對你有意?」
宮悅有些嬌羞地點了點頭,同時又覺得心裡甜甜的,暖暖的。
見她這副模樣,宮四海很快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那他知不知道蘇澤?」
一提起蘇澤,宮悅的臉立即沉了下來,同時握緊了手中的那個黑色瓷瓶。
「女兒都已經跟他坦白了,他說他不在乎,他就是要娶我做王妃。」
聞言,宮四海的略一思索,而後開口道。
「你爺爺那邊我去說,為父會讓那小子滾出宮家。」
「不。」宮悅輕輕搖了搖頭,「女兒今夜就會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
宮四海心中一震,急忙提醒道。
「他可是你太爺爺至交好友的晚輩,這麼做,你爺爺怕是會——」
「父親!」宮悅打斷了宮四海的話,「爺爺將我嫁給一個廢物,何曾為我考慮過。」
她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
「誰也別想阻擋女兒進入衛王府,爺爺也不行。」
唉!
宮四海嘆息一聲,他也知道這三年來,委屈了自己的女兒。
可他雖然是家主,可是這個家說到底還是老爺子說了算。
他當初即便是極力反對,也無法改變父親的想法。
如今,女兒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有什麼理由阻攔。
「你爺爺的怒火,為父會替你擔著。」
晚宴散後。
宮悅拎著一壺酒,去了蘇澤的房間。
黑夜之中,李令歌就悄悄躲在一旁。
就在宮悅進入房間之後沒多久,他催動了蘇澤體內的天魔印。
房間之中。
將酒壺放在桌子上,宮悅一臉鄙夷地說道。
「這是爺爺讓我給你送來的他珍藏了十幾年的醉紅綾,如果不是王爺在府中做客,你一輩子也喝不上這樣的好酒。」
望著桌子上的酒壺,蘇澤清楚地知道這裡邊不只是酒,還是穿腸的毒藥。
他一直在等,若是宮悅今夜不來,那他或許還會留這個賤人一命。
但是,宮悅還是來了。
三年來,宮悅從來沒有來過他這個小院。
今夜屈尊降貴是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他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而後笑著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宮悅。
「悅兒,為夫敬你。」
宮悅望著酒杯,為了不讓蘇澤起疑,她接過了酒杯。
而以袖遮面,微微仰頭,酒杯卻微絲未動。
啪!
蘇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悅兒,你怎麼不喝啊?」
「你——」宮悅心中一緊,仍是強裝鎮定,「你先喝。」
蘇澤上前一步,冷聲道。
「這酒中不會是有毒吧。」
說著,他死死握著宮悅的手,將那杯酒朝著宮悅的唇邊傾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