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靈溪:我身上還有很多地方等著你懟

  第136章 靈溪:我身上還有很多地方等著你懟

  楚龍山陷入了一絲猶豫,一邊是恩人之子,一邊是陛下交代的差事,無論哪一邊他都不想捨棄。

  就在此時,一直未曾開口的李令歌開口了。

  「楚內官,南越如今已經是自身難保,你也不想邊境再起戰亂吧。」

  一旁,楚楓不住地磕頭,磕得頭破血流,但是楚龍山心中已經有了決意。

  「他、他……不是什麼南越皇子,是我認錯了人。」

  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師父,師父!」

  楚楓朝著那離去的背影伸出手,卻什麼都抓不住。

  「等一下!」一直未曾開口的李令歌說話了。

  走到花廳門口的楚龍山頓住腳步,略微轉頭看向說話之人。

  「你是?」

  「本王,李令歌。」李令歌指著楚楓開口道,「楚楓說自己是南越皇子,剛剛楚內官又那般袒護,人言可畏啊。」

  沈一柯如今幾乎和李令歌是穿一條褲子的,自然附和。

  「衛王所言極是!」

  楚龍山上下打量了李令歌一眼,自從進門來,眼前之人便未發一言,所以他也忽略了這個處處和楚楓作對的衛王。

  「你究竟想說什麼?」

  「為了南越皇室的聲譽,也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李令歌一臉的真誠,「我覺得楚楓還是交給楚內官親自處置比較好。」

  聞言,楚龍山瞳孔一縮。

  殺人還要誅心!

  今日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楚楓確實是南越皇室子嗣。

  只不過為了大局,他不得不否認罷了。

  此子竟然要他親手殺了自己恩人的兒子!

  李令歌迎著楚龍山那殺人的目光絲毫不懼,他就是要坐實楚楓的魔教身份,讓楚龍山不敢認楚楓這個皇子。

  既然楚楓假冒南越皇子,那麼南越使者動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這也是為了南越皇室的顏面著想。」

  大廳之中,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李令歌。

  而李令歌一臉真誠的模樣,反問道。

  「我說的不對嗎?」

  林若浦微微頷首。

  「衛王所言極是。」

  楚楓並沒有聽出這話的言外之意,一聽到把自己交給楚龍山處置,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師父,伱帶我回去吧,師父!」

  楚龍山陰沉著臉,一步步走向楚楓。

  就在楚楓以為自己得救了的時候,楚龍山猛然抬掌,一道真氣漩渦於掌心凝聚。

  年幼時時常跟在楚龍山身旁,楚楓太清楚這一招了。

  「師父,你要幹什麼,你要殺我?」

  楚龍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索性撇過頭去。

  「下輩子,小心點。」

  此刻,楚楓的腦海之中傳來陽立地的聲音。

  『小子,再不把身體交給我,咱倆都得死!』

  眼看那手掌即將拍下,楚楓索性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他的眼眸之中閃過漆黑的魔氣。

  砰!

  就在楚龍山那一掌即將落下之時,一道濃郁的魔氣在大廳之中轟然炸裂。

  而李令歌早就防著這一手,所以直接將準備在手中的天地無極符驟然打了出去。

  楚楓如今的氣運還有50,他也不相信氣運之子今日能如此輕易死了。

  只要氣運沒有清零,怕是沒那麼容易殺死氣運之子。

  不過,他並不急。

  氣運之子最擅長絕處逢生,今日陷入必死之局,多半會有奇遇。

  只要跟著楚楓,便可以繼續截和,直到將其身上的氣運徹底榨乾。

  黑霧之中,傳來楚楓憤怒的怒吼聲。

  「李令歌,我一定會回來的!」

  「天魔訣!」

  除了李令歌,在場眾人皆是心中一驚。

  天魔訣只有歷任魔教教主能夠修習,這也更加證明了楚楓魔教魔子的身份。

  臣修風一掌拍出,卻為時已晚,魔氣散盡,楚楓的身形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龍山那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明顯也是沒有料到楚楓竟然會施展出天魔訣遁走。

  即便確認了楚楓真的入了魔,他心中還是猶豫了那麼一剎那。

  就那一瞬,足以讓楚楓離開。

  【迫使師徒相殘,獎勵道器——腿環!】

  【嵌有不死原石,可快速恢復身體傷勢。】

  李令歌看了看系統中的腿環,腦海之中浮現出自己大腿上戴著腿環的樣子。

  咦惹——

  他下意識搓了搓手臂,掉落一地雞皮疙瘩。

  「楚龍山!」

  咳咳咳——

  沈一柯被眼前一幕氣得劇烈咳嗽,面色都有些發紫。

  他不懂什麼天魔訣,他只知道一個區區五品境在號稱能殺聖境的楚龍山手中逃走了。

  若說楚龍山不是故意放走的,誰信?

  「你、你等著我大楚的鐵騎馬踏南越皇城吧!」

  不等楚龍山開口,他便拂袖離去。

  李令歌望著那離去的背影,心中讚嘆,不愧是三朝老臣啊,這演技比起當年的他可是強多了。

  楚龍山一下子慌了。

  「沈相,我絕非故意啊!」

  林若浦冷笑一聲。

  「是不是故意,已經不重要了,楚內官還是想想怎麼向貴國的大皇子交代,回去怎麼向你們的皇帝交代。」

  說完,他又看了臣修風一眼,意味深長地開口道。

  「臣院長,教得好弟子。」

  秋月白看向李令歌,萬般謀劃還是讓楚楓跑了,她心中有些不甘心。

  然而,李令歌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見狀,秋月白衝著臣修風略微拱手,而後跟著林若浦快步離去。

  瞧著秋月白那雙手,裴雪姬瞳孔一縮,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

  而後,她又暗自搖了搖頭。

  因為一個楚楓,搞得臣修風和這些弟子之間生出如此大的嫌隙。

  她都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

  好戲已經看完了,李令歌直接轉身便準備離開。

  他甚至連像秋月白那樣裝一下都懶得裝了,這師徒情分早已經沒了半分。

  然而,楚龍山卻攔在了他的身前。

  「衛王,留步!」

  李令歌嘴角微微勾起,眼眸微垂地看了一眼腰間的玉佩,明知故問。

  「楚內官這是做什麼?」

  「這枚玉佩是楚楓的,還請你留下此物。」

  楚龍山早就注意到了李令歌腰間的那枚玉佩,那是他親手交給楚楓的。

  此物是他的那位恩人留給楚楓的唯一物件,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李令歌並沒有摘下腰間的玉佩。

  「真是好笑,楚內官剛剛還說認錯人了,那這玉佩是不是楚楓的,與你何干?」

  一看到楚龍山的這張臉,他的心中便泛起難以遏制的殺意。

  他的嫂嫂,便是因為這個老閹人才成了寡婦。

  「好狗不擋道。」

  楚龍山豎起蘭花指,指著李令歌冷聲道。

  「衛王是決意不肯交出來了?」

  「不交你能奈我何?」李令歌橫眉冷目,「滾!」

  「好好好!」楚龍山一連說了三個好,拂袖離去。

  「令歌。」

  就在李令歌也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便傳來裴雪姬的聲音。

  李令歌轉頭看向那位嫵媚丰韻的師娘,腳步一頓。

  「不知師娘有何事?」

  「三年未見,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經過剛剛的事情,裴雪姬心中已經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只不過,她還要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想。

  一聽這話,清歡立即心中一緊。

  她知道,自己剛剛很可能露出了雞腳。

  師娘心思又是那般玲瓏,定然是起了疑心。

  她有些緊張地望著李令歌,卻又不敢擅自開口,生怕更加惹人生疑。

  李令歌點了點頭。

  「弟子也有許多話想與師娘說。」

  很快,大廳之中只剩李令歌和裴雪姬二人。

  裴雪姬一步步走到李令歌面前,語氣已經是冷靜得可怕。

  「三年不見,你真是長本事了,聯合那兩個丫頭,連我都要算計,拿我的清白算計!」

  她的話不是疑問,而是想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的質問。

  人可以易容,但是昨日的那隻摸她腿的手,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隻手纖細修長,而楚楓的很短。

  再看到秋月白的那雙手,一切都明白了。

  對於裴雪姬擲地有聲的質問,李令歌也是有些意外。

  他想到了裴雪姬可能會起疑,畢竟這個計劃並不是毫無破綻。

  但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篤定背後謀劃之人是他,要知道,在整個事件之中,表面上他可是沒有插手的。

  李令歌迎著裴雪姬那質問的目光,也沒有否認。

  「師娘果然是有一顆玲瓏心。」

  見他如此痛快地承認,裴雪姬心中反而沒有那麼憤怒了。

  「你的老師,他也是迫不得已,有許多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李令歌打斷了裴雪姬的話,「我什麼都知道。」

  他上前一步,繼續說道。

  「板子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師娘不也對楚楓憤而拔劍了嗎?」

  他很清楚裴雪姬想說什麼,書院有隻老王八,臣修風身為院長,並不能事事自己做主。

  「事情真扯到自己身上來,是寬宥也沒有了,慈悲也沒有了,真是可笑。」

  他轉過頭,看向門外。

  「我說得對嗎,老師。」

  『老師』兩個字,李令歌語氣故意加重。

  下一刻,臣修風緩步走進了大廳。

  他望著李令歌卻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本在外邊聽到了事情的真相,他很氣憤,恨不得當場衝進來。

  可是聽到後面的話,他又止住了腳步。

  是啊,只要死的是別人,便總是能慷他人之慨。

  他沒有話說,可李令歌有話說。

  「我知道師娘想說什麼,用我嫂嫂的話說,老師看似是書院的院長,可頭上還有一隻老王八。」

  略頓,李令歌繼續說道。

  「可老師為了師娘,昨夜拔出養了二十年的清風劍,問劍於師。」

  三年前,面對死亡的絕望,李令歌在此刻全部都發泄了出來。

  什麼被逼無奈,什麼迫不得已,都是狗屁!

  裴雪姬一時語噎,可看著站在門口的臣修風,她又不由得為其辯解道。

  「若不是你老師當年手下留情,你今日還能站在這?」

  聽到這話,李令歌不由得笑出了聲。

  「老師若不是忌憚嫂嫂,會手下留情?」

  他抬起手,目光肆無忌憚地看向裴雪姬的那雙豐腴美腿。

  「若不是那一指之下的一絲情意,昨日進入師娘房間的便是我了。」

  說罷,李令歌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時,在臣修風身旁留下一句。

  「我雖然不知道當年父親與你做了什麼交易,但你違背了當初的諾言。」

  臣修風站在門口,回想起了當年收徒時的承諾。

  當著李明達的面,他說過自己會護這個弟子周全。

  可是三年前,他卻親手殺了這個弟子的性命。

  此刻,他突然對三年前的決定產生了一絲懷疑。

  甚至,對他的老師產生了一絲懷疑。

  「難道,老師真的是對的嗎?」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李令歌的最後一句話。

  這話,好似並不是對臣修風夫婦說的,因為那聲音蘊含真氣,響徹整個書院。

  「楚楓我殺定了,老王八也留不住他,我說的!」

  走出大廳,李令歌的腦海之中傳來靈溪的聲音。

  「主人懟人的樣子,真帥。」

  李令歌握緊劍柄,一語雙關。

  「比懟你的時候還帥?」

  七星劍中,靈溪已經開始夾緊雙腿了。

  「我身上還有很多地方等著你懟。」

  李令歌:!!!∑(Дノ)ノ

  這痴女劍靈,騷話是越來越多了。

  「好了,別發燒了,還有正事要做。」

  聽到正事,靈溪的語氣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那枚玉佩楚楓一直都很寶貝,你剛剛當著楚龍山的面露出來,他定然會想辦法搶回去。」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就算如今她已經恢復了實力,可是面對一個能殺聖境的一品,她還是有些心裡沒底。

  要知道,即便是臣修風見到楚龍山,也不敢大意。

  李令歌朝著書院後山看了一眼,而後比了個中指。

  「楚龍山你打不過,受了傷的楚龍山你還打不過?」

  身為劍靈,李令歌的手在撫摸七星劍的時候,靈溪也能切身感受到那指尖的輕柔。

  所以,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嬌喘。

  「受了傷的太監,即便打不過也能帶著你跑路。」

  「那就走吧,再帶你去跟楚楓做場遊戲。」

  李令歌感應了一下楚楓的位置,心中便知道該去哪裡找這位快要被榨乾氣運的主角了。

  聽到做遊戲,靈溪不由得變得興奮了起來。

  「大師兄!」

  就在此時,一直遠遠等在大廳外的清歡跑了過來。

  「師娘跟大師兄說什麼了?」

  李令歌揉了揉清歡的腦袋,有些歉意地說道。

  「事情,師娘都知道了。」

  書院之中,就屬清歡和裴雪姬最為親近。

  經過昨日之事,兩人之間定然會生出嫌隙。

  清歡抿著嘴,看了一眼正廳的方向。

  「那我一會去向師娘認錯。」

  李令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清歡是為了他,而背叛了裴雪姬。

  為了他和楚楓之間的私怨,這麼多年的情分直接毀了。

  似乎是察覺出了李令歌的心思,清歡仰著臉,認真道。

  「我一點都不後悔,為了大師兄,清歡可以背叛全世界。」

  ……

  靜謐夜晚,樹影婆娑。

  李令歌沒有立即去追楚楓,實在是兩人相隔有些遠,即便是徹夜趕路,也起碼需要一兩日的時間。

  所以,也不在乎這一晚上的時間。

  反正天地無極符已經打入了楚楓的體內,對方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一回到房間,靈溪便從七星劍中顯出身形,而後直接鑽入了被窩之中。

  李令歌嘴角抽了抽,明知故問。

  「你幹嘛?」

  靈溪蒙上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屬於李令歌的味道,被這股味道包圍,她只覺得自己快要幸福地暈過去了。

  聽到李令歌的話,她掀開被子僅僅露出腦袋。

  「暖床啊。」

  李令歌:(O_o)

  「你的身體滿是積水潭中的寒氣,你告訴我暖床?」

  靈溪眨巴著眼睛,同時被子下的那雙修長美腿動了動。

  「摩擦一下就熱了。」

  咚咚——

  沒等李令歌開口,屋外便傳來敲門聲。

  他運轉體內真氣,隔空將窗幔放了下來。

  下一刻,房門便自行打開了,而後探進來一顆腦袋。

  李令歌:……

  「越發的沒規矩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是這座王府的主人,可是面對邸影莫名有一種心虛。

  就好像是偷吃,差點被發現。

  聽到這話,邸影縮回了腦袋,就好像是從沒來過。

  而後,窗戶微動,一道黑影竄了進來。

  李令歌:……

  合著走窗戶就是規矩?

  邸影將手裡的糖葫蘆咬在口中,而後雙手比劃道:紅樓。

  「三年了,你還記得這故事呢?」

  邸影咬下一顆山楂,重重點頭。

  就算是她不記得故事內容,但是卻記得糖葫蘆。

  紅樓的手稿,可是能換糖葫蘆吃的!

  李令歌的餘光瞥了一眼沒有什麼動靜的床幃,生怕一會痴女劍靈鬧出什麼動靜,所以只想快點把邸影應付走。

  「今日有些困了,明日再給你寫。」

  邸影看了看手裡的糖葫蘆,或許是覺得吃人嘴短,所以眼巴巴看著李令歌,始終沒有挪動步子。

  就在此時,窗幔突然動了一下。

  雖然並沒有發出什麼動靜,可邸影進門之後目光便有意無意地盯著窗幔。

  畢竟,人還沒有休息,為什麼要落下窗幔。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刻見到窗幔動了一下,她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噌!

  伴隨著微弱的拔刀聲,邸影袖中匕首已然出鞘。

  李令歌:(ΩДΩ)

  不等他反應過來,邸影便已經身形一閃掀開了窗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