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臣修風:讓我去殺李令歌?

  第115章 臣修風:讓我去殺李令歌?

  天樞書院。

  臣修風恭敬地站在被夷為平地的後山,大氣都不敢喘。

  一旁,白髮老者仰頭望著天樞榜,怔怔出神。

  「氣運之子,竟然死了?」

  眼看著楚楓的名字消失,他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迷茫。

  用來對抗雲有容的棋子,竟然死在了天樞秘境之中。

  難道,自己註定了失敗嗎?

  臣修風試探性地問道。

  「老師為何如此看重楚楓?」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許久了。

  誠然,楚楓在入院考試時的表現十分驚人。

  引得十聖雕像共鳴,這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可是跟李令歌比起來,那就真的相形見絀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十年前被迫收下的弟子,竟然如此優秀。

  然而,老師回來之後,竟然要他著重培養楚楓,甚至偏袒楚楓。

  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不應該好好培養李令歌嗎?

  可是老師的話,他不能不聽。

  即便是楚楓處處和李令歌作對,次次都被虐得體無完膚,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他是越來越喜歡李令歌,開始真的將其當作自己的徒弟了。

  雖然眼下李令歌的修為還僅僅是七品境,但他日的成就或許不會低於秋月白。

  說起秋月白,這丫頭也是當初李明達送來的。

  沒想到,當初那個傢伙竟然給他同時送了兩個得意弟子。

  這些年,自己是錯怪那個傢伙了。

  白衣老者不知道臣修風心中所想,只是還在惋惜楚楓的死。

  「既然楚楓死了,那李令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咳咳咳!

  臣修風被這話嚇得一陣乾咳,自己的老師莫不是失心瘋了。

  那位監院可比他更加寶貝李令歌,簡直就是將其視作逆鱗。

  梁國皇室剛剛被屠戮殆盡,現在老師就要去殺李令歌?

  「為什麼啊?」

  「此子將來必成大器,決不可留。」白髮老者輕撫鬍鬚,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一個雲有容就夠難對付了。」

  臣修風喉嚨滾動,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老師的衣袖。

  那一日,他可是清楚地記得,老師的雙袖盡碎。

  這個時候去招惹雲有容,真的不怕被放逐南海?

  「老師,我一定會好好教導李令歌,絕不讓他跟您作對。」

  畢竟是自己的弟子,他還是有些捨不得。

  眼看著一棵剛剛要茁壯成長的幼苗,就直接被扼殺?

  他做不到……

  白髮老者轉頭看了一眼臣修風,這個他在世的唯一弟子。

  「李令歌就是雲有容選擇的一枚棋子,若不殺他,將來他就會來殺為師。」

  臣修風眼瞼微垂,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那老師小心些,最好別驚動雲……監院。」

  然而,白髮老者搖了搖頭。

  「不是我去殺他,而是你去。」

  聞言,臣修風直接瞪大了眼睛,下巴驚得差點砸在地上。

  他抬手指向自己,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

  確定是我嗎?

  老師,你是不要我了嗎?

  開什麼玩笑,他幾斤幾兩,自己還能不清楚。

  聽說,梁國那個老太婆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被一腳踩死了。

  他能在雲有容手中撐得過一句話的時間,就算那位雲監院放水了。

  「老師,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白衣老者雙眸微眯,聲音也冷了幾分。

  「放心,我會把雲有容引開的,這樣你再動手。」

  聞言,臣修風仍是有些心有餘悸地看向衛王府的方向。

  「老師真的不怕雲監院……發飆?」

  雖然他對自己老師的實力是有信心的,有可能打不過,但絕對跑得了。

  問題是老師跑了之後,他呢?

  雲有容不是傻子,調虎離山之後,誰對李令歌下的殺手,用腳指頭想也能知道是他。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若是他真的殺了李令歌,無處撒氣的雲有容定然會把氣撒在他的身上。

  到時候,誰能來拯救他?

  白髮老者雙手負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她受了天罰,現在已經受了傷,不是我的對手,為師會護伱周全。」

  「老師,我——」

  「嗯?」

  「我去!」

  臣修風失魂落魄地離開書院後山,夾在這老師和監院中間,實在是太難了。

  難怪當初師兄把院長這個位子交到他手上之時,一臉的解脫。

  ……

  南越,太史局。

  檀香裊裊,一座雅致的小屋內,兩人盤膝對弈。

  嚴東樓手持黑子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遲遲未落子。

  他對面,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乃是鴻臚寺卿賈文和。

  「關於互市和談,皇上有旨意?」

  嚴東樓心思都在棋局上,所以並沒有接話。

  嚴東樓的目光在棋盤之上掃視良久,終於落子。

  「國庫虧空,皇上的意思是要儘快促成這次和談。」

  「不可!」賈文和下意識阻止,可碰上嚴東樓的目光之後,他眼瞼微垂,落子之後才繼續說道,「一旦互市成功,我南越危矣。」

  嚴東樓投子認輸。

  「我怎麼看,這件事你認為我怎麼看重要嗎?」

  他朝天拱手道。

  「這事你要問皇上怎麼看。」

  見他如此說,賈文和便明白了,這件事多半已經沒了迴轉的餘地。

  「可——」

  不等賈文和開口,嚴東樓直接抬手打斷了他。

  「你可知,短短几個月,我南越走私到楚國的紗羅和越錦被搶購一空?」

  賈文和點了點頭。

  「我知道。」

  嚴東樓繼續問道。

  「你可知道,這兩樣布料在大楚成了緊俏貨,價格比以往翻了三倍。」

  「我知道。」賈許撥弄著棋盤上的棋子,「我更知道,兩國一旦互市成功,大楚便會有人向製造局購買越錦和紗羅。」

  搜刮楚國富人的錢財,轉送到南越國庫甚至是南越百姓手中。

  好一招,劫富濟貧。

  李令歌給了一個南越無法拒絕的好處,可這也是讓他覺得可怕的地方。

  此舉影響之深遠,讓人細思極恐。

  雨過天晴,嚴東樓看向滴水的屋檐。

  「楚人大量購買紗羅,不僅能豐盈國庫,更能推動了我南越的種桑養蠶紡織一頭龍的產業,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