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過後,席玉將盛瀾清送回公司,接了個電話匆匆離去。

  盛瀾清直至深夜,才從公司里出來,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盛瀾清。」

  拐角處有嘶啞的女聲響起,伴隨盛瀾清看過去的目光,漸漸走了出來。

  「盛華柔,你來找我?」

  盛瀾清不動聲色地提高了警惕,微微後退一步。

  盛華柔面無表情地說道:「是啊,我來找你了。」

  如果不跟盛瀾清相比,她還算是個小美人,大眼睛高鼻樑,就是沒什麼特色。

  美人跟美人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你有什麼事?」

  盛瀾清蹙起了眉,盛華柔的頭髮微微濕潤。

  在傍晚時候,外面下了一場小雨,盛華柔顯然是等待良久。

  盛瀾清不認為盛華柔會是來單純找她敘舊的,也不會是來求她幫忙說情的。

  「你第一次來我家裡,就是你那個賤人媽上門來討錢。」

  盛華柔慢吞吞地說著似乎毫不相干的事。

  「我在爸爸面前裝得很乖,說我一定會當個好姐姐。但是,在他離開之後,我偷偷扇了你幾十個耳光。」

  盛瀾清的指尖顫了顫。

  那個時候,她不過三四歲,體力怎麼會是已經上初一的盛華柔的對手?

  「我等著你去找人告狀,然後我就好趁機情緒爆發,再多欺負你一下。結果你那麼乖,竟然什麼都不說。」

  盛華柔走上前,逐漸逼近她,輕聲說道:「所以從那以後,我就發誓,對付你一定要用另外一種辦法。」

  泛著寒光的刀片閃過,猛地朝盛瀾清撞過去。

  盛瀾清下意識伸手去擋,卻冷不防被塞了東西在手心裡,又被重重地逼到牆邊。

  隨著盛華柔牽扯的力道,往前一撞,刀尖便撞上了溫軟的身軀,直直地戳了進去。

  「盛瀾清,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盛華柔的面容因痛楚,而變得扭曲,眼底深處卻是快意。

  「應該去聯姻的,明明就是你。我可是盛家唯一的繼承人啊,為什麼是我?」

  滾燙的液體滴落在盛瀾清的雙手上,散發出血腥味。

  盛華柔在這一刻,迸發出了巨大的力氣,死死鉗制住盛瀾清,不允許她離開。

  直到警車的鳴笛聲想起,盛華柔才放鬆了一點力道,緩緩地倒在了地面。

  「盛小姐,你跟受害人之間,是否有過恩怨?」

  冰冷的審訊室里,盛瀾清坐在椅子上,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用銀白色的手銬束縛了雙手。

  她有些恍惚,直至警方問訊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房間,才「啊」了一聲,如夢驚醒般抬頭。

  溫寧在窗外,看得有些不忍,卻礙於他跟盛瀾清認識的關係已經暴露,警局要求她迴避。

  他用傳呼機說道:「幫我問問她,要不要聯繫家人?」

  盛瀾清終究是太平盛世里的閨門旦,又不是戰場上喊打喊殺的女豪傑,心慌意亂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只要有席玉在,一切都好辦了。

  審訊員怔了怔,還是如實地傳達了上司的話:「盛小姐,請問你需要聯繫家人嗎?」

  出於某些方面的考慮,溫寧並沒有直白地說出席玉的名字,而是採取了更為委婉的說法。

  只是聽在盛瀾清的耳里,就變了一種意思。

  「家人啊……」

  盛瀾清的長髮,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散落在臉頰兩側,襯得她有種身處絕境的淒憐。

  通知陸琳?

  陸琳恐怕只會接一接電話,聽到她涉嫌傷人……或者殺人的消息後,立即就會掛斷電話。

  最後再訛詐盛家一筆錢,緊接著逃之夭夭。

  至於盛滄庭……

  他精心培養的繼承人變成了這副模樣,很難不怪罪到盛瀾清的身上。

  他更不會幫她。

  「不需要的,你接著問吧。」

  盛瀾清輕聲回答道。

  不需要?

  等在外面的溫寧,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眉頭皺得死緊。

  問訊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結束的,至少都得要二十四小時。

  在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證明盛瀾清的清白之前。

  她說不定還會被延長審訊時間,在拘留所呆上好幾天。

  席玉遲早都會知道這件事情,她又何必隱瞞?

  溫寧向來秉持「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的原則。

  但這一次,他並不準備參考盛瀾清的意見,很快回到辦公室,開始撥打席玉的電話。

  「嘟嘟嘟嘟……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不通電話?

  溫寧不死心,繼續撥打了幾次,甚至還換了溫余的電話,卻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爆了句粗口,轉身又回到了審訊室。

  審訊員正在反覆追問:「你跟受害人是同父異母的關係,而受害人認為你破壞了她的家庭,所以你們之間的關係一直不和睦,對嗎?」

  「嗯,我曾經想過要跟她好好相處的。」

  盛瀾清垂下眸,繼續說道:「但是她一直都很冷淡,我能理解她的態度。」

  不過都是後來了,至少當時的盛瀾清,是不懂姐姐為什麼不喜歡自己的。

  「那你知道受害人今天晚上,為什麼會來找你嗎?」

  她知道的,只是不能說。

  盛瀾清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雙胞胎之間,都不能回回猜准對方的心思,更何況是我。你們與其問我,還不如再去問問她。」

  之後,任憑審訊員如何窮追猛打地追問,她翻來覆去也就只有那麼幾句話。

  過了五個小時,審訊員出了審訊室。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溫寧湊過去,佯裝平靜地問道。

  「不太樂觀。」

  審訊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疲憊地說道:「這位盛小姐的心防很重,而且明顯在說謊。」

  一位警員分析道:「通常嫌疑人說謊,是為了擺脫罪責。人會不會就是她捅的?」

  「不像。」

  另一位警員沒好氣地接過了話:「她如果有這麼縝密的思路,還會衝動捅人?而且在原地,等著警察來逮她?」

  剛好去醫院了解情況的兩位女警察回來,將那邊的情況詳細說了說。

  「盛華柔的傷處不致命,只是會影響到生育。現在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過,可以等她醒來指認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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