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是說她一個總裁,勾引你先生?

  B市警察局。

  溫寧穿了黑大衣,正站在桌前,聽對桌的警員匯報工作。

  「叮鈴鈴」,專用座機鈴聲響起。

  「喂,您好。這裡是B市警察局。」

  警員熟練地接起電話,認真記錄:「您是說,您兒子的頭被一個女生打破了……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出警。」

  「那個女人叫……叫盛什麼清,哦……是盛瀾清,你們一定要把她抓起來……」

  電話聽筒隱隱傳出的聲音,異常尖利刺耳。

  警員聽得滿頭大汗:「您別急,我們到了現場,就會秉公處理的。」

  「好了好了,我們先掛電話了,馬上出警。」

  其實電話里的老女人,說話遠比警員轉述的更難聽。

  溫寧眯著眼,忽然生出了興趣。

  他拿起掛在椅背的圍巾,纏繞在脖頸處,大踏步走了出去。

  酒店房間內一片狼藉。

  床墊、被套,還有破碎的氣球皮。

  於母毫無形象地在地上撒潑大哭,抱著於明的頭,嚎叫道:「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弟弟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惦記著你那婚禮!你就這麼缺男人睡嗎?」

  於莜竹麻木地站在地面,腳踝被破碎的瓷片割破了,鮮血在地上灑了點點痕跡。

  「媽,我沒有說不管於明,只是說要先去舉辦婚禮,客人都等著呢。」

  於莜竹進城工作後,因為全家人只她一個最出息。

  過去陰陽怪氣,唾罵她是賠錢貨的父母,都對她賠著笑臉,殷勤相對。

  這樣的態度,在於莜竹把自己所有的存款,拿回家給弟弟買房時,達到了巔峰。

  她當時輕蔑地想:這些人真是見錢眼開,還說我是賠錢貨呢,現在還不是把我當祖宗給供起來了。

  結果現在於明一出事,他們就立刻變了嘴臉。

  「除非你再拿三十萬來,否則今天就休想結婚!」

  於母朝於莜竹伸出手,蠻橫無理地冷笑。

  於莜竹看到於明的臉上,在這一瞬間露出了驚喜的笑。

  再等幾分鐘,他頭上那點破皮的小傷口,恐怕就能痊癒了。

  她勃然大怒,喊叫道:「我沒有錢了,我沒有錢了!上次給你的,就是我所有的存款了!」

  「於莜竹,你把我們存來買房的錢,都給你弟弟了?」

  原本失魂落魄癱坐在地的季蘊,震驚地回過神來。

  「你……你腦子有病吧,那裡面有我爸媽的錢,用來給我結婚的!」

  於莜竹不甘示弱地回懟:「我是你老婆,你給我用點錢怎麼了?」

  「這能是一回事嗎?」

  季蘊的雙眼噴射出怒火,上前給了於莜竹一巴掌,一腳把她踹到在地。

  「你把錢給了你弟弟!」

  這時婚宴大廳里的人,半天等不到新娘,三三兩兩地到樓上去找她。

  門口圍的人越來越多,臉上都掛著看好戲的表情。

  於莜竹覺得臉皮火辣辣地發燙,支支吾吾地說道:「你給我錢,不就是給我用的嗎?」

  人群後方。

  溫寧見到一大堆的人擠人,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

  他清了清嗓子,喊道:「警察來辦案了,麻煩讓讓。」

  人堆里迅速散開一條狹窄的路,看向他的表情頗為期待。

  那是一種期待吃瓜的表情。

  他可沒有讓人當猴看的打算,順手關上了門,出示了警官證:「誰報的警?」

  「我!」

  於母「蹭」地站起來,蹦到了溫寧的面前,指著盛瀾清說道:「這個女人,她打傷了我兒子!」

  溫寧瞥了一眼在地上捂住額頭,做作呻吟的高壯男人,撇了撇嘴。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她為什麼要打傷你兒子呢?」

  於莜竹接過了話,聲音嘶啞:「因為她勾引我老公,被我弟弟撞見了,發生了爭執。」

  「這樣啊。」

  溫寧摸了摸下巴,扭頭看向盛瀾清。

  要他說啊,席玉的小玫瑰確實有狐媚子的天賦,冷艷冷艷的。

  「確實漂亮。」

  他感嘆了一句,若非美人名花有主,他都忍不住要動心了。

  於莜竹誤以為他認可了她的看法,得意地說道:「是啊,仗著自己長了一張勾人的臉,就不甘寂寞,四處勾搭男人!真不要臉,還真是小三生出來的女兒,上樑不正,下樑歪!」

  盛瀾清恍了恍神,這樣的話她曾經聽過千次萬次。

  只是那個時候,出面維護她的人,是於莜竹。

  青澀倔強的於莜竹,成天風風火火的,渾身都充滿了用不完的活力。

  「嘖嘖嘖。」

  溫寧忍不住搖了搖頭。

  一身艷俗的紫色紗裙,穿在盛瀾清的身上,卻把她襯得跟冷冰冰的紫玫瑰精靈似的。

  蒼白的小臉,緊抿的紅唇,眼眸裡帶了絲絲脆弱無助,活像夜間出行的妖魅。

  席玉那傢伙的眼光,還真是好。

  溫寧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是說她一個總裁,勾引你先生?」

  席玉給小玫瑰開公司的事情,在他們這些好友之間並不是秘密。

  他再不喜張揚,一所公司突兀而起,還或多或少沾了點席氏集團的名頭,也是難以掩人耳目的。

  但席玉不宣揚,倒並不是他自己存心低調。

  溫寧回想起席玉回答他的話,像是炫耀又似無奈。

  「她硬要鍛鍊自己的能力,不願意太依賴我的名頭。」

  出身警察世家的溫寧一聽,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妥。

  他認為盛瀾清有詐騙的嫌疑,可是他沒有證據。

  總不能告訴席玉,這是男人的直覺吧。

  席玉單身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跟老房子著火似的,談上了一場戀愛。

  腦袋裡的智慧已經全部融化成了泡沫,比小美人魚死去的那一天,還要更多一點點。

  「她是總裁?哪門子的總裁?」

  於莜竹本能地驚呼出聲,有些不敢置信。

  她跟盛瀾清的聯繫不算多,還沒來得及聊到盛瀾清開公司這裡。

  「溫隊,新娘的娘家親戚已經承認了。這是一場惡意的婚鬧,目的就是要鬧得當事人下不了台。」

  剛才悄然離去的警員推門進來,嚴肅地跟溫寧匯報。

  「跟我走一趟吧,這位新娘……還有新娘的香餑餑丈夫。」

  溫寧轉過臉來,慢條斯理地說道。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