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聚會

  第23章 聚會

  盛瀾清聽說過這個品牌,這是國際著名服裝設計師白鶴隱的私人品牌logo。💥👺  🎉👻

  傳聞他只為心目中的繆斯設計衣服。

  而只要穿上他親手設計的服裝,即便是籍籍無名的小模特也能瞬間成名,獲得國外秀場的入場券。

  但白鶴隱已經多年沒有出手了,還公開發布聲明說無限期退休。

  「你怎麼拿到這件晚禮服的?」

  盛瀾清驚喜地打開袋子,那是一件不規則抹胸長裙。

  淡藍色的花瓣狀抹胸配上同色的藍寶石頸鏈,流蘇吊墜穿過雙肩,流光溢彩。

  裙擺是偏藍的淡紫色魚尾,淡藍色的鑽石如同魚鰭波紋交錯,典雅而又高貴。

  外搭的同色長款羽絨服,只要在進場前脫掉就好,不會冷。

  「他欠我一個人情,」席玉將衣帽間的門關上,示意盛瀾清趕緊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小朋友。」

  最後三個字,他刻意加重了音量,帶了一絲欲蓋彌彰的意味。

  事實上,白鶴隱現在就在席氏集團工作,帶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新生設計師。

  只是這一點,席玉不想多提。

  盛瀾清一看到那件晚禮服,眼睛就在發光,比天邊的星辰都還要亮。

  他有些拿不準盛瀾清見到真人後,對白鶴隱的興趣會有多大。

  那是個年近四十,卻溫柔到骨子裡的男人。

  盛瀾清在席玉出去後,略等了兩三分鐘,才決定要換衣服。

  畢竟在近兩三次的相處中,席玉的表現已經大不如前了。

  過去他總當她是個小姑娘,口口聲聲喚她「小朋友」,一點嫌都不屑於去避。

  似乎對她動情,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現在……

  席玉還是沒說過喜歡她,還是繼續要稱呼她「小朋友」。

  可他身體的反應,以及他的眼神,都在赤裸裸告訴她「她是一個女人」。

  這不是男人對待小朋友應該有的樣子,除非席玉本身就是個變態。

  盛瀾清將晚禮服緩緩套在身體時,還在慶幸席玉這次沒有做出意料之外的舉動。

  只是背部的拉鏈很快成為了她的煩惱。

  她側身去夠,還是沒能夠得著。

  這是什麼反人類的設計……

  盛瀾清盯著鏡子裡依舊高貴典雅的晚禮服,陷入了沉思。

  還是很別出心裁的設計,如果不是她的背還大片地裸露在外,就更好了。

  經過長年累月對身段和台步的練習,盛瀾清的身材和姿態都無可挑剔。

  然而即便這樣,她還是遇到了困難。

  盛瀾清無聲嘆息,望向衣帽間外。

  她知道席玉一直守在門邊,他不進來卻也不遠離一步。

  總不能一直這樣不出去……

  「席玉,」盛瀾清輕聲說道,「你進來一下。」

  宛如月中聚雪的肌膚映入眼帘,自修長的天鵝頸往下是精緻的蝴蝶骨,曲線優美流暢一直到纖細的腰肢,卻並不柔弱。

  像是水蛇般的腰,這樣泛濫的形容卻最貼切。

  席玉倏地理解了,為何古人用蛇來比擬女子的妖媚。

  「幫我拉一下拉鏈。」

  盛瀾清將長發撥到胸前,半側過臉對席玉說道。

  他依言站在她身後,眼角的餘光卻能瞥見兩人在鏡中的倒影。

  「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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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瀾清見他不動,急忙催促道:「有點冷。」

  「好……」

  席玉聲音微喑,指尖卻在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尾骨,惹得盛瀾清身體微顫。

  這件禮服的質地很好,觸肌生溫,熨帖得像是人的肌膚。

  此刻這樣的貼合,對盛瀾清而言反倒是種折磨。

  她身體忽然敏感得要命,每一處和衣料的觸碰都像在燃起一朵朵小小的火花。

  鏡子裡倒影的兩人,仿若親密無間。

  「學不得羅剎女去降魔,學不得南海水月觀音座。夜深沉,獨自臥,起來時,獨自坐。有誰人,孤淒似我?似這等,削髮緣何?」

  盛瀾清輕聲說道,半垂了眼,遮住眼底的浮光水色。

  這是崑曲折子戲《孽海記》中的一折《思凡》里小尼姑的唱詞。

  盛瀾清只是將詞平鋪直敘地念了一遍,卻因嗓音異樣的輕柔婉轉,顯出了別樣的意味。

  席玉的手頓了頓,片刻後才道:「好了。」

  席家過去只想把他用於見不得光的交易,一味地用琴棋書畫舞蹈這些取悅他人的玩意兒來培養他。

  其中還有某些人專用來附庸風雅、卻不解其意的崑曲。

  那些人花了大價錢,只說是為了他好,就連他發燒生病都不能缺了一日的練習。

  還要假惺惺地說是為了他的將來。

  其實沒有哪個大家族的繼承人,是用這些錦繡堆砌捧殺出來的。

  席玉在藝術上天分頗高,卻深恨了這些東西很多年。

  直到遇到盛瀾清,他的這些戾氣才逐漸消散。

  至少在此刻,他能夠順暢地理解她的意思。

  「他與咱,咱共他,兩下里多牽掛。冤家,怎能夠成就了姻緣,死在閻王殿前由他。」

  這一段詞,席玉是唱出來的。

  冷淡的面容染了情愫,像是古代多情的俊俏公子哥,卻更多了英氣的擔當。

  嗓音細膩悠婉,柔情中餘音不絕,像是鳳鳥啼鳴。

  他一開嗓,盛瀾清就激動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這麼幾年沒有練嗓子,席玉的唱腔水平卻依舊同當年一樣。

  不是舞台,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兩句。

  盛瀾清就再次體會到了,崑曲被譽為百花園中幽蘭的原因。

  她甚至來不及體會,席玉在此時此刻提及這句唱詞的深意。

  就連那點旖旎的心緒,都一併消散的。

  「該走了。」

  席玉望向她,一點一點冷淡下來,將她的手輕輕拽掉。

  「玩夠了嗎?」

  盛瀾清怔了怔,急急地跟上他的步伐,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是真的沒拉上拉鏈……」

  就算她跟席玉的關係不太明朗。

  她也不願意讓他以為,她時時刻刻都在蓄意攀附他。

  男歡女愛再如何,也是講究一個雙向奔赴、你情我願。

  兩個人都暗懷相反的心思,就太沒有必要了。

  席玉略停了半步,語氣不輕不重:「沒關係,你不用解釋。」

  他都知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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