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你還不回家?」
安暖震驚地盯著還在辦公室練嗓子的盛瀾清,眸底滿是敬佩。
她走進辦公室,又瞥見了在角落裡,認認真真模仿盛瀾清動作的顧青梔,不由得眼神一厲。
「梔子,現在十點多了,天都黑成什麼樣了。你怎麼還纏著清姐訓練啊,明天再來不好嗎?」
顧青梔有些無奈。
她剛從公司安排的特訓營里回來,累得足足瘦了七八斤,渾身都有種被扒皮拆骨般的疲憊。
一下飛機,她就恨不得立刻飛奔回家睡個三天三夜。
但出於尊重,她還是得回公司向盛姐姐匯報訓練成果的,結果一去不復返。
「姐姐不放心我,所以才要給我加練的。」
顧青梔小聲地爭辯了一句,還是有些怵頗具威信的安暖。
安暖平時對公司上上下下都很好,但只要一遇到工作方面的事,就嚴肅得不行。
盛瀾清將半舉的手臂放下,慢吞吞地走到沙發邊坐下,扯了紙巾,隨意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我特意留她訓練的,」盛瀾清輕聲說道,有些微喘,「第一部戲,又是女主角,總該多注意些。」
當然這只是藉口。
顧青梔踏實又勤奮,在訓練營經常被老師大加稱讚。
留她訓練只是其次,更主要的原因是躲避席玉。
席玉似乎發現了她的嘴硬心軟,壓根不聽她在說什麼,而是極為細心地從她的行為去判斷她當前的想法。
而他又那麼敏銳狡猾,每次都能猜准。
她現在情感上不得不跟著席玉共同沉淪,偶爾卻又掙扎地認為這樣是不好的。
沒名沒分的兩個人糾纏在一處,比之前更墮落迷亂。
主動權似乎重新回到了席玉手裡,又是由不得她叫停,病態得令人窒息。
「我想去喝酒放鬆放鬆。」
盛瀾清仰面靠在沙發上,沉默了片刻後,才下定決心地說道。
「你們等著我,我去換件衣服。」
不管是出於私人感情,還是因公的應酬。
安暖跟顧青梔都完全沒有回絕的餘地。
直至盛瀾清去了休息室,兩人才面面相覷。
顧青梔猶豫地說道:「我出去這段時間,有發生過什麼事嗎?清姐怎麼喜歡喝酒了?」
她欲言又止:「是不是跟席先生有關?」
安暖搖了搖頭,否認道:「我不太清楚這些,清姐沒提過。」
她倒是憂心忡忡地去問過,但盛瀾清並不像之前那樣,多少會跟她透露一點。
交談簡單幾句話後,盛瀾清就給她布置了新的工作任務,根本就來不及深入談心。
「可以了,我們走吧。」
盛瀾清化了妝,淡淡的紅色亮片裝飾在眼尾,穿了卡其色的寬鬆大衣,卻掩不住走動間若隱若現的大紅色裙擺以及紅底黑面的高跟鞋。
跳躍的燈光熱鬧地閃爍多彩的光,舞池裡三三兩兩的男女伴隨音樂有節奏地舞動,周圍不時傳來口哨聲和叫好聲。
盛瀾清找了張桌子坐下,正對舞台的表演。
「你們看看想喝點什麼,至於我……」
她遲疑了片刻,說道:「我只要一杯溫水。」
安暖點了兩大杯黃油啤酒,捧著臉笑眯眯地樂。
「清姐,我可喜歡看這家的表演了,有時候還能碰上脫口秀。」
顧青梔喝了一大口剛送上來的黃油啤酒,跟著使勁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上次來的時候,還遇到了求婚。新郎自個兒上去又唱又跳地表演,還挺浪漫的。」
盛瀾清出神地聽著,四周熱鬧的喧囂似乎都漸漸遠去。
「你們先玩吧,我休息一會兒。」
盛瀾清抱了個靠枕,將頭埋在柔軟的枕頭裡,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直到耳畔隱約傳來熟悉的聲音。
「清姐太累了,什麼都沒喝,就睡著了。」
「沒關係,我先帶她回我那邊。」
下一瞬,她的身體騰空而起,被小心地摟在那人的懷裡,鼻尖是清雅的檀香。
她想睜開眼,又捨不得這點舒適,只在他懷裡蹭了蹭,換來一聲輕笑。
後來似乎被抱進了車裡,又回了家,上了二樓,進了房間。
再次醒來時,盛瀾清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
她扶額坐起身,柔滑的被褥隨之滑落,低眸一看,身上那條性感的吊帶抹胸紅裙被換成了舒適的棉綢睡裙。
「醒了?」
席玉端了托盤進來,將剛熬好的粥和小菜放在小桌上,調了合適的高度,挪到床邊。
他眸光溫柔,輕聲說道:「吃點東西吧。」
盛瀾清抿了抿唇,推拒道:「我還是好睏,吃不下東西。」
席玉眉峰微蹙,扯了扯嘴角,問道:「就為了那個戀綜,你就要躲著我?」
盛瀾清頭疼得厲害,不想跟他爭辯,只耐住性子解釋道:「我說了,我只是去擔任飛行嘉賓。沒有要跟男嘉賓見面接觸的意思,順帶也好提一提崑曲。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地替我拒絕?」
「你喜歡上綜藝,哪種類型的都隨便你挑,但就是戀綜不行。」
席玉平靜地說道。
「何況你真的只是想宣傳崑曲那麼簡單?你就是想趁機宣布我們的情感狀態,好藉機擺脫我。」
盛瀾清啞口無言。
她是有孤注一擲,要逼著自己做決定的意圖。
但很顯然,席玉並不想看到這個結果。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席玉修長有力的指骨叉進她披散下來的長髮里。
「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既熱情又愉悅,心裡同樣是很歡喜的。我們前天晚上還……」
盛瀾清惱羞成怒地輕斥:「你住嘴!」
她說完話後,直接側身到另一邊,背對著他。
席玉微哂,不急不緩地探過身去,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另一隻手則慢慢摸索到她的腰窩。
「你要怎麼否認呢?」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身體的迷戀,也是一種喜歡。屬於最真誠熱烈的,生理性的喜歡。」
盛瀾清感覺到他的動作,逐漸往更危險的領悟試探,連忙冷聲,阻止了他。
「不行的,現在已經不可以了。」
她坐起身,注視著他有些迷惑的目光,鼓起勇氣,認真地說道:「我懷孕了,打掉這個孩子或者跟我結婚,你選擇一樣。」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