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我跟他早就結束了。」
盛瀾清嗓音微啞,泛起的笑意有些勉強。
「他是不婚主義者,而我也不想去改變他。」
兩人濃情蜜意時,對方不會介意委曲求全,只會格外坦然地犧牲。
而當歲月磋磨、感情不在,那麼這一切一切的付出和捨棄都會翻湧在心間,最終釀成苦果。
她大概還是膽怯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聽那人有可能的抱怨和悔恨。
況且,她不是沒有暗示過他,只是他終究不在意。
「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你那個角色,如果最終能夠出演的話,會有吻戲。你能不能接受?」
盛瀾清似是隨口一問,卻給顧青梔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她下意識坐得筆直,乖巧地說道:「姐姐,我可以的!」
「對於你,我不擔心,」盛瀾清語氣平靜,「但是溫余呢,他會怎麼想?以及後續可能出現的一系列問題,你都要考慮好。」
盛瀾清跟溫余相處過一段時間,心知這個男人極為傳統。
這不是不好,只是伴隨著他周到、正直、細心優點而來的,是他的大男子主義。
溫余的固執保守,簡直比席玉要嚴重百倍。
在他的世界裡,一種是他可以肆意妄為的席先生,另一種都是必須得遵守他各種條條框框的人。
顧青梔顯然考慮到了這一點,神情微黯。
「沒關係的,不用搭理他。即便我最終跟他因此感情破裂,也怪不著姐姐你。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顧青梔笑了笑,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年輕女孩子,青春洋溢又格外俏麗。
「我跟他能不能結婚,還是未知數。就算結婚,也有不少後來離婚的,沒有誰能依靠誰一輩子。而我選擇事業。」
「很好。」
盛瀾清彎了彎眼,重新上樓,回到臥室休息。
沒過多久,天光大亮。
海鮮粥的香氣,透過臥室的門縫傳來,熟悉又誘人。
盛瀾清深感痛苦,用被子蒙住頭,鼻尖卻還能隱約嗅到海鮮的香味。
鮮美的蝦仁、魚片香味交織在一處,格外誘人。
實在是忍不住了,昨晚上為了保持身材,什麼都沒吃。
「席玉……」
盛瀾清赤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猛地打開門,有些憤怒地瞪著席玉。
「你杵在我門口乾嘛?」
隨著年歲的增長,女孩子更添了風韻,宛若一顆恆古不滅的星,在時光的打磨下越顯珍貴。
烏黑的頭髮蓬鬆地垂在雙肩,吊帶睡裙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側的肩帶滑落在臂間,露出精緻的鎖骨和白雪堆砌的山巒。
席玉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將手裡的一小碗粥捧給她,輕聲說道:「你應該吃早飯了。」
盛瀾清有些震驚地接過,疑惑地問道:「你回了御章居一趟?這麼勤快?」
她相信席玉能眼睛不眨地丟幾千萬的支票給她,但他大約是沒這個國際時間東奔西跑的。
昨天糾纏她的那一小會兒時間,就夠他後面拼命加班好幾天了。
「沒有,」席玉竭力控制目光,避免落在不該看的地方,「我讓人送了全套的廚具過來。」
盛瀾清剛送了一小勺粥到嘴裡,聞言微怔,說道:「你還不如直接點個外賣,這樣更節省時間。」
不過熬了許久的海鮮粥味道,確實比外面那些號稱米其林餐廳的味道更好。
「外面的不夠營養,沒有親手熬的用心思。」
席玉專注地望著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繼續說道:「還不如在家裡做飯。」
「可是……」
盛瀾清有些一言難盡,輕聲說道:「我不會做飯呀,真的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她曾經很努力地想要學會一手好廚藝。
倒不是為了用來討好某個人,而是想要自己享享自己的福氣。
結果……努力是努力了,學也是學會了,但是發揮的水平很不穩定。
都是同樣的做法,同樣的步驟,同樣的失敗,味道就是不一樣。
「沒關係,我可以給你做飯,一日三餐都包在我身上。」
席玉接過空碗,用早就準備好的紙巾輕柔地擦拭著盛瀾清的嘴角。
盛瀾清怔了怔,渾身緊繃,直到席玉的手離開後,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下一瞬,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動作極快地將垂落的吊帶提回她的肩頭,像是鬆了一口氣般,很輕鬆地笑道:「你覺得怎麼樣?」
盛瀾清全然將他剛才的話,拋在腦後,疑惑地問道:「什麼怎麼樣?」
席玉垂下眼,似是有些羞澀,嗓音都沁了溫柔,低低地說道:「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做飯給你吃。」
盛瀾清一言難盡。
她住在御章居的時候,都很難吃上席玉親手煮的一兩頓飯。
他工作很忙,能確保每天回家,都已經是最大的努力了。
很多時候,他自己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悠閒地做飯。
「這恐怕不太方便。」
盛瀾清委婉地拒絕。
席玉一下就急了,連忙說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如果連顧青梔都能夠住進來。那麼我,為什麼不可以?」
盛瀾清注視著他因激動而泛紅的面頰,像是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美不勝收。
「席玉,這不太好。」
盛瀾清有一丁點兒的心軟,但這點心軟還不足以讓她妥協。
「我經常出差,但我出差的時候。顧青梔會住在這裡,照顧雪花和金豆子。」
「什麼金豆子?」
席玉更激動了,委屈地質問道:「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住在你這裡了,就只有我不行嗎?」
剛抬腿走到最後一級樓梯的「阿貓」顧青梔陷入了沉思。
舉在半空中的一條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放下。
昨夜盛姐姐戳破了她跟溫余的戀情後,她就把這件事情告知了溫余。
結果溫余為她擔驚受怕了大半夜,生怕盛姐姐給她穿小鞋。
非要說盛姐姐跟席玉分了手,就會記恨她。
真是夠離譜的。
她只是席玉的行政特助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女朋友啊。
這跟仇恨死對頭的二表舅的三姑姑的女兒的男朋友的兒子一樣離奇。
但她好說歹說,溫余就是不肯放下深深的憂慮。
還特意買了不少補品,一大早送過來,站在門口等她開門。
天啦,這她不得提前知會盛姐姐一聲嗎?
不然到底是送禮,還是結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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