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余繼續打探了幾句,盛瀾清都故意裝出一副少女懷春的表情,橫豎就是要撇清跟席玉藕斷絲連的關係。
溫餘震驚都臉皮都繃緊了,直到盛瀾清離開後,呆呆地在陽台站了數秒,才想起要提醒保潔打掃衛生。
「她走了?」
席玉出現在走廊跟陽台的交接處,眉峰緊蹙。
溫余硬著頭皮回答道:「盛小姐剛走……另外,她好像是來相親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席玉的臉色,輕聲說道,「她好像在跟張明相親,還挺喜歡他的。」
那誇張的憧憬神情,溫余過去從沒在盛瀾清的臉上瞧見過。
席玉回想了片刻,沉吟道:「我記得張明是分公司上調過來的,好像四十多歲了。」
說完話後,席玉頓時有些不可置信地怔住了。
他震驚地脫口而出:「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不僅顏控、還專挑身材好的,這次怎麼這麼隨便?」
他不是嫌棄張明外貌普通、身材肥胖,而是盛瀾清就不是這種看才華就能過日子的女人。
畢竟才華,她自己就有。
而外貌呢,她也不缺。
至於錢財,她現在根本看不上張明那點工資吧。
溫余猶豫了一瞬,還是沒隱瞞席玉,說道:「盛小姐說,她想找個老實人接盤。而像您這樣的人,容易出軌。」
席玉默了默,問道:「我應該沒有跟其他女人傳出過緋聞吧?」
「先生,您忘了。」
溫余誠懇地提醒他:「您之前為了讓盛小姐吃醋,編造了一個莫須有小姐的情書。而謝先生為了幫助您,故意利用錯位拍了您跟葉舒薇的照片。」
席玉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壓制住內心的怒意和悔恨。
某種程度上,他也算是自己坑了自己。
不僅沒有如願獲得盛瀾清的重視,還將她越推越遠。
「你先回去工作,準備兩個小時後的會議。」
席玉故作平靜地吩咐道,等目送溫余走遠後,閃身去了影視部的辦公區。
「張明,你今天心情挺好啊。還喝冰美式。」
席玉漫不經心地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瞥見了桌面上的環保紙杯,熟悉的logo。
他記得盛瀾清最喜歡在工作犯困的時候,點一杯冰美式。
張明被他突然的來臨嚇了一跳,忐忑不安地回答道:「席先生,我平時都喜歡喝超大杯的珍珠奶茶。這一杯咖啡,是盛小姐剛才過來的時候,買給我的。」
他這樣解釋的話,席先生應該就不會誤會他上班摸魚了吧。
席玉的臉色更加陰沉,審視了張明半晌,直至對方的額頭上冒出冷汗,才淡淡地開口問道:「你結過婚了嗎?」
他才不相信張明能跟他一樣,在跟盛瀾清在一起之前,守身如玉!
張明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兩年前離婚了,我帶著兒子過,女兒歸了前妻。」
席玉冷冷地望著他,追問道:「你為什麼離婚?」
「啊?」
張明在腦海中拼命搜刮著,他心想莫非是前妻氣不過他瀟灑過日子,故意跑到集團來鬧?
但是不應該啊,都這麼久了。
而且離婚的時候,他可是分割了八成的財產給他。
他邊想邊說道:「主要是婆媳不合。我媽那個人吧,她是農村婦女,最見不得女人化妝,還在外頭拋頭露面。」
「我前妻不僅喜歡打扮,還經常買一大堆衣服,髒了就用洗衣機洗洗,也不愛做家務。」
「我媽就非讓她天天呆在家裡帶孩子,不准她出門旅遊。一來二去的,矛盾就大了,天天擱家裡吵架,讓我不得安生。」
席玉敏銳地抓住了不對勁的地方,問道:「你就沒在他們中間調解一下矛盾?」
張明下意識回答道:「我媽是做錯了事情,觀念也有些落後,可那畢竟是我媽。」
席玉差點沒被他氣笑。
這哪裡是孝順,分明就是沒有擔當,連母親跟妻子之間的矛盾都懶得解決。
席玉開始懷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
這張明的工作能力格外出眾,怎麼在做人方面就如此差勁兒。
而盛瀾清,居然看上了這樣的男人!
她也不想想,就她這個愛俏愛鬧,還脾氣大、天天不著家的性子,能給這樣的婆婆當兒媳婦嗎?
席玉沉住氣,問道:「那你現在的感情狀況,還是單身嗎?」
只要張明還是單身,他現在立刻給盛瀾清發消息,讓她遠離這個拎不清的二婚男人!
張明不明所以,繼續回答道:「經人介紹,最近認識了一個,已經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席玉的臉色越發冰冷,瞥了眼桌面那杯紋絲不動的冰美式,冷冷地說道:「等會兒有下午茶,少喝點咖啡。」
在張明懵逼的目光下,席玉伸出手,迅速將打包袋拎走,直接出了集團大門,開車去了盛瀾清的公司。
天色漸晚,溫度降了下來,馬路上人來人往,車流擁擠。
盛瀾清剛慢吞吞地下了車,就瞥見黑沉一張臉的席玉,正站在公司大門口,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她才去跟導演那邊談了談,席玉這麼快就聽到風聲了?
看樣子,還是來者不善。
她神情凝重地走到席玉跟前,嚴肅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席玉垂下眼,故作平靜地說道:「我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盛瀾清抿了抿唇,有些頭疼地說道:「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機會。我希望你不要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
席玉氣笑了,冷冷地注視著她,問道:「你就這麼喜歡他?這麼為他著想?」
盛瀾清猶疑了片刻。
她為顧青梔著想,應該是正常的吧。
畢竟顧青梔是盛世的藝人,崑曲宣傳的主將,以及未來的搖錢樹。
「是啊,」她遲疑著說道,「她平時很勤奮,是個好苗子。」
席玉的音量陡然提高,質問道:「他都四十多了,這麼老的一個男人,你還覺得他是好苗子?」
「我還比他年輕十多歲呢,你怎麼不把我當好苗子啊!」
「盛瀾清,你捫心自問。我哪裡比不上他?」
盛瀾清瞬間沉默。
四十歲?
老男人?
她震驚地問道:「你說的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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